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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可我說的是我剛才,你看不出來我喝多了吧?”她沾沾自喜道,“我偷偷告訴你,我那是故意挺胸抬頭的,拉部隊去都以假亂真?!?/br> “……” 許恣點著頭憋笑,又回想剛才滿桌狼藉,記著兩瓶不止。 家里也沒什么解酒藥,他擔心江困就這么回家傷胃,看著旁邊的一小團,想也沒想道,“師傅前面部隊停一下?!?/br> “啥?” 司機懵了:“部隊???” 反映過來自己剛才說了什么,許恣嘴角一僵,“不是,那個……去藥店?!?/br> “……” 玻璃窗上映上男人的下半張臉,唇線平直,喉結微動。 他情緒很淡,卻看上去心情十分不錯。 到藥店前,許恣不放心,怕司機把人拐跑,摟著江困下了車。 等買完醒酒藥,兩人又去旁邊便利店買了瓶蜂蜜。 回家的路上。 江困在車窗上滾著自己頭,毫無來頭的說道:“過一陣子,陪我去看看秦女士吧?!?/br> 聞言,許恣轉過頭:“秦女士?” “嗯,”江困突然笑了一下,“我很久沒去看她了,過兩天丁香花開了……秦女士喜歡白色的?!?/br> 許恣突然明白了什么,正要開口。 江困就動了動唇,解釋道:“我媽,親的那個?!?/br> “……” 第一次聽到這個稱呼,許恣還以為是哪個遠房親戚。 “其實她什么花都喜歡,最喜歡花了,她跟我說過很多次,如果不來安綏就找個南方城市開個花店,”江困說得有點發倦,慢吞吞的,“……我想那個地方不是長寧?!?/br> 搬走之前,秦女士就就經常跟江困講起,長寧那地方很悶,雖然在南方,卻不適合久居。 不過這都不太重要了。 “我也是后來突然想起來的,或許在家翻相冊的時候看到過……她其實是個很口是心非的人,喜歡什么偏要不承認?!?/br> 或許是酒精激發了傾訴欲,江困繼續說道:“直到我發現,照片里有一半都藏著四月的丁香花?!?/br> 許恣坐在旁邊,安靜了幾秒,才說道,“阿姨長得很好看吧?” 沒想道許恣會問這個,再加上酒精沖得人腦袋也轉得不快,江困好半天才笑道:“好看,你為什么問這個?” 許恣:“喜歡丁香的人都好看?!?/br> 江困點了點頭,明明是句沒有根據的話,她偏偏聽得像是什么結論,然后舉一反三,拿出例子。 她喃喃道:“喜歡許恣的人,也好看?!?/br> - 江困被許恣牽著,抵在電梯里親吻。 她幾乎喘不過來氣,只能聽到電梯運行的帶起來的風,吹得她頭發都亂了。 許恣碰著她的唇說:“你這就帶我見家長了?” 見過之后,兩個人就再不是什么學長學妹、不是什么室友、不是比賽隊友,是以后永遠在一桌吃飯的人了。 許恣是覺得無所謂的。 畢竟喜歡這種事兒,一輩子經歷一次也就夠了。 江困被親地稀里糊涂,也不知道過沒過腦,“嗯……我這個人呢,說一不二,不想給你反悔的機會?!?/br> …… 后來,兩人再談起這件事兒,江困就完全變了張臉,說她是擔心她哥老得太快,擔心被人說成忘年戀。 許恣聽完一臉棺材臉。 不過他現在還不知道。 兩人從樓道里推搡著進了屋子,江困唯一的意識就是攥緊手里的小包。要不是許恣兜里的手機又響了,他們現在應該已經在誰的浴室里面放水了。 江困獨自坐在沙發上消化著,領口還不規不整地敞著。 她隱約聽見是哪個教授打來的電話,好像那邊又出了什么差錯,許恣接完電話,就回屋去拿筆記本。 等人在出來的時候,已經戴上了眼鏡。 許恣是輕度近視,平時不戴眼鏡完全沒問題,只有個別時候會戴上。江困抬頭一看就明白許恣有要緊事要忙。 但就算是忙,他還是一只手給江困攪著蜂蜜水,另一只手端著電腦跟教授匯報著想法。 江困往他的方向看了兩眼。 她發現好幾次了,許恣只要一遇到正事就會變得格外清冷,說話語調是,節奏也是,不急不徐,毫無升降調。 她聽得認真,連蜂蜜水和醒酒藥遞到嘴邊都不知道。 許恣手舉了半天,終于朝她這方向看過來。 注意到她有點迷離的目光,還有托著小臉的舉動,許恣終于把手機挪遠了一點,出聲問道:“我喂你?” “……” 那以后江困在安大可能沒法兒混了。 她忙兩手捧過:“不用不用?!?/br> 低頭抿水的動作實在是乖,許恣端著筆電在她頭發上揉了一把,才走到沙發上開始改材料。 鍵盤敲擊的聲音很快陣陣響起。 江困自己坐著無聊,回屋換了睡衣,又跑到沙發上呆了一會兒。 她想陪許恣呆一會兒,但呆不住,枯燥的數字和理論知識快要把她送走,于是江困又捏著衣服角回了屋子。 ——許恣的屋子。 酒精真是個好東西。 能讓一個能靜下心來、退網兩年的國一野王,在這么一個平平無奇的夜晚,即興來一場社死直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