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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在印象里,都是許恣主動邀請的她。 她當時自己玩也多少有點寂寞,能答應就答應了,跟一個會玩的人打總比插盲盒似的遇到腦殘隊友要強。 只不過在江困記憶里……許恣從后來某一天開始,打游戲的情緒很低落。 他并不開心。 不是跟她玩得不開心,似乎是因為不開心才玩得游戲。 再之后一起玩的次數越來越少,然后就沒了然后,那個亂碼哥直到她退網都沒再邀請過她,成了列表的躺尸。 那天“勢均力敵”的對局,就像是江困一場輕狂的夢。 想到這江困頓了一下。 她記起自己無意間問過一嘴,但回應地只有沉默和“沒事”,之后便不了了之。游戲該怎么打還怎么打,許恣玩得法師也全程技術在線,讓人挑不出來毛病。 誰也沒必要對一個玩過幾局游戲的陌生人付出那么多的關心。 可是現在不是陌生人了,江困就想知道,他當時為什么不開心。 她很想問她哥,那天到底出什么事了。 有什么事可以說出來啊。 當時的她就是一個很好的傾訴對象,看不出來么。 但真的過去太久了。 江困都不敢保證依許恣的性格,他還記不記得那天發生了什么事,萬一只是懶得理她也說不準。 她用余光瞥了一眼許恣,窗外的光在臉上打下了層規律的幾何形狀,車水馬龍都化成光點倒映在他的眸子里。 他微微揚起嘴角,眼角都不經意地彎著。 這一刻江困覺得沒在意過的曾經都不重要了,因為,以后許恣不用再通過玩游戲的方式緩解自己。 這不是有她了。 江困也好,Sleepy也行,以后知道了他想叫哪個叫哪個。 江困看著玻璃窗上自己的倒像,忍不住也抿嘴笑了笑。 她想,至少現在。 許恣是開心的吧。 - 家里客廳的燈被打開。 白天走時急匆匆,什么都來不及收拾的景象,就映入兩個人的眼中。 沙發上還擺著許恣的筆記本,茶幾上鋪滿了他的文件,還有一杯早就涼透了的咖啡。 江困在換鞋的時候還找了半天拖鞋,最后在餐桌底下找到,她才想起來自己早上迷糊的跟個二百五似的,還是許恣蹲下給她套得靴子。 當時她坐得就是餐桌旁邊的凳子上。 她一邊換鞋一邊不好意思的輕咳一聲。 許恣走到衣架旁把外套掛上,聽到的背后的聲音,也想到了什么,剛一回頭。 江困就灰溜溜地把小靴子塞回鞋柜里,扭身就像往屋跑。 那姿勢,就像平常挨了欺負似的。 可許恣怎么都記得,明明是江困湊過來又親第二下的。 “……” 這是不想認帳? 而江困想法恰恰相反。 她只是感冒,又沒老年癡呆,她當然知道自己做了什么。 那也是沒辦法的事兒,有些東西吧,就沒有淺嘗即止的道理。 反正許恣親她一下,她也親回去了,頂多算是打個平手。 所以江困覺得許恣現在的想法跟她差不多的,都挺尷尬,畢竟這樣那樣胡攪蠻纏的……能回避就回避,免得再惹出什么事故。 然而在她鉆進屋子的前一秒,她還是被許恣叫住了。 “江學妹?!?/br> 江困咽了一口:“……啊?!?/br> 說完她回頭看了眼許恣,突然更心慌了。 這人的所作所為完全跟“尷尬”背道而馳,兩手揣著兜坦然得很,甚至還有點囂張。 “櫥柜里有糖,下回吃藥的時候擱點兒?!?/br> 江困不解:“?” 只見許恣說完以后低了低頭,在江困能看到的角度輕輕舔了一下唇角,笑出一聲,“我嘗著有點苦?!?/br> 江困:“……” 江困:“…………” 靠。 本以為兩人確定關系了,在家相處也會有什么實質性的改變,但事實上沒有變太多。 許恣早上還會給她熱豆漿,還是會一大早就出去,還會直播到很晚,還會和她說一句懟一句,誰也沒因為身份變了就讓著誰。 要真說變化,那其實也有。 就比如,澆花的時候會被人從背后抱住,假期不需要學習,看書也多了一個人形抱枕,去哪玩多了位兼職司機。 江困覺得好夢正酣不過如此了。 兩人一屋的日子太過愜意,很快就到了年關。江困一拖再拖,抵不過江和耘一催再催,終還是定了二十七的票回長寧。 那天下午她收拾東西的時候,許恣就靠在她房間的門框上看著她。 看她從床頭折騰到床尾,最后又鉆進衣柜里。江困正手忙腳亂的,被看得都有點發毛。 片刻過后,終于忍不了了,頭一抬說:“哥,你湊近點看?!?/br> “……” 許恣愣了愣,抱臂道:“學我說話呢?!?/br> “昂?!?/br> 江困毫不避諱,塞進行李箱里一件毛衣,用著專屬于許恣的懶散語調,“看這表情,原來我哥是舍不得了?!?/br> “……” 許恣被兩句改編的話弄得沒了脾氣,徑直走到江困身邊坐下,盤起一條腿,另一條就舒展開來,隨便拿起來一個小棉褲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