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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手心出汗。 然后又讀了一遍。 字字她都認識。 字字誅心。 內容其實說得其實很簡單,概括出來就是: 田田母親親自出面,說了下自己兒子最近花錢花得厲害,把他爺爺的救命錢都一股腦地掏了出來,給游戲里一個叫“Sleepy”的小婊.子買了皮膚和禮物。 一問,田田說這是學費。 江困:“……” 她第一個反應過來的,不是哪個傻逼不要命了都敢頂替她騙人。 是…… 那可是救命錢啊。 人命??! 多少皮膚換了個壽衣??? 最可笑的是,這條微博都掛上去三天了,三天,那傻逼連屁都沒出來放一個。 把所有的爛攤子,所有污穢,所有惡語相向,所有的罪名,所有負債,都扣在了毫不知情的江困身上。 江困腦袋一昏。 等到自己回過神的時候,自己已經撥通了那個母親的電話。 她不是拐彎抹角的人,居然連解釋一句都沒有,電話一結過來第一句話就是,“差了多少錢?” 等到對面怔了怔,而后帶著哭腔跟這個打過電話來的陌生人傾訴,像是抓住了一個稻草,拼了命地在自責。 自己的兒子怎么這么混蛋。 爛泥扶不上墻。 江困聽著,聽著她氣哭,直到說不出來一句完整的話。 聽著,她甚至都沒有力氣拒絕這個錢。 最后江困不僅丟了人,還丟了錢。 她知道她冤。 可,又能怎么辦呢。 這么大個互聯網,上哪找去? 就連田田現在也是斷了線,根本聯系不到。 江困跟田田母親解釋了自己就是那個“Sleepy”,但不是那個騙他兒子錢的那個。田田母親卻也聽得半懂不懂的,只在微博上解釋了一句。 “不用擔心了各位,都是誤會都是誤會,Sleepy人很好的,知道消息立刻還了錢還給多了呢,小姑娘人可好了,他爺爺已經脫離危險了?!?/br> 網絡這才平息下來。 江困也在那時候注冊了微博,無力的道了個歉,還特意強調了一下“毫不知情”,卻沒人在意。 這是最壞的打算,也是最直接的解決辦法。 后來溫有之出現了。 她指著江困的腦袋,問她這里是不是特么的缺點啥?走,現在就去檢查去,沒什么大病也趕緊把腦袋里的水給倒出來。 傻逼??? 江困看著她那張生氣起來卻還是很好看的臉,竟然覺得她說的挺對的。 其實她只是個天生的慢性子。 她不會著急,不會埋怨,不會想也不想就直接反抗,她只會用她自己的方式解決問題,會在忍耐到一個極點的時候,才露出自己深藏已久的獠牙。 江困知道溫有之雷厲風行,卻真沒想到這件事交給她之后了兩天就解決了問題。 她先是盜了田田的號,把那個假人給扒了個底朝天,封了她的號,在用自己的微博小號掛了人,又帶了一波熱度。 還是證據確鑿那種。 她截了兩個人的對話截屏,對面那個說Sleepy的號她不常用,拿出來一個不知道哪來的游戲截屏就給糊弄過去了。 人家又說語音,她又說自己嗓子不好,感冒這那的。 溫有之截屏的時候都一陣犯惡心。 結局還算是能讓人接受。 許多關注這件事的人最后都看明白了事情發生的因果,對Sleepy又心疼又無奈的,對那個假人一頓痛罵。 然后這事就過去了。 這就是互聯網記憶。 事情再熱再火,早晚都有平息的一天,那個人被罵得再慘,大家也只是記住了“Sleepy”的名字。 不記得,那人就叫“Noah”。 也沒去深究,這個“Noah”其實也是個小有名氣,且玩的不錯的打野,只是跟江困比起來變得微不足道了而已。 - 記憶在眼前走馬觀花,江困小口小口地抿著水,總感覺時間被拉回那段無憂無慮,自己還不愿意學習那段日子。 她沒想到自己退網學習這么久,還能聽到這個名。 江困忿忿地想著。 沒發現面前的兩個人呆若木雞。 三個人,現在腦袋是三個頻道。 初良驚掉了下巴,被江困那眼神嚇得半死,想學習的心情暴漲,生怕江困一個不樂意殺他滅口。 而施楠楠想的是。 臥槽這他媽的誰給我家江困奪舍了?? 江困終于在一片沉默中,反映過來自己剛才崩了什么人設。 她低頭輕咳了一聲,“你們,咋了?” “江困,”施楠楠皺了皺眉,“你認識Noah?” “啊……聽過?!苯в樣樀匦α诵?。 “你不是不玩游戲嗎?你上哪聽過去的?”施楠楠似是發現了不對的點,又神叨叨地補充道:“我都沒聽過這人……” 江困:“……” 好在初良是時候出來反駁,“你怎么能沒聽過呢楠楠姐?Noah都火了很久了,當年Sleepy在的時候,她就已經被不少人知道了,她做的視頻剪輯在b站不少人看呢!” “你怎么把話說得那么難聽?”施楠楠果然被轉移了注意力,拎起來初良的耳朵,“什么叫Sleepy在的時候??她現在死了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