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緊接著,麥克風里傳出來一聲又悶又沉的冷哼,低的快要聽出嗓子里輕軋的顆粒音。 許恣用游戲結束的最后幾秒打上了幾個字。 一語不知道多少關。 【不覺[安琪]:挺有本事?!?/br> - 這娛樂局計傾然是再也不敢打了。 他迅速管朋友借了個小號,讓許恣帶他打排位。 排位賽幾乎都是同段位的,計傾然雖然打得不精,但至少也是上了鉆石的人,傻逼相對來講就少一點。 不過許恣的話也少了點。 彈幕都在刷“老公你說句話啊”“我耳機是不是壞了”……之類的,許恣連看都沒看一眼。 游戲中單一路殺到水晶,好像對整個峽谷都有點仇。 有一局對面干脆五分鐘投降了,對面的法師直接攤許恣前面,態度明確:請,趕緊殺。 就連計傾然也一個屁不敢放。 他在下樓打河蟹,看著許恣過來像卡殼一樣來回輾轉,然后試探性的一打,就被直接許恣平A兩次收了經濟。 “……” 他能怎么辦。 他也很害怕?。?! 計傾然本來一直不太敢說話。 但看著許恣漸漸地開始跟彈幕互動,在這局打完之后道下晚安殘忍下播,他才把魂找回來,嘗試著跟許恣對話。 “那個……剛才那把內個蘭陵玩得挺好的?” 許恣捏了捏眉心:“嗯?!?/br> “但跟Sleepy玩的還差得遠吧?” 計傾然跟小姑娘說話都沒有這句這么小心翼翼。 許恣頓了一頓,又應:“嗯?!?/br> 看他反應還算正常,計傾然也松下一口氣,“不是老哥……以前我怎么沒看出來,你還是Sleepy的死忠粉呢?” 許恣沒說話。 “什么時候開始的???”計傾然沒讓場面安靜下去,繼續說道:“你玩光耀好像也才兩年……還是做直播兩年,我咋感覺你倆好像不是一個時代的人呢?” 沉默。 屋子里只剩下了電腦主機運作的聲響,嗡嗡的。許恣眉眼低垂,仿佛時間被短暫地拖到了過去。 那時候直播還沒現在這么火。 他記得那天自己坐在落地窗前,月亮藏在樹影之后,屋子里沒什么光,唯有少女的聲音在耳機里傳了進來—— “你可以靠我?!?/br> “多一點也沒關系?!?/br> …… “許恣!” 計傾然喊道,猛地把拉他回神。 表情僵了一秒。 許恣從凳子上站起,徹底把領帶拽了下去,有些煩躁。 “很早了?!彼f。 計傾然還在反應他回答的是哪句話,人已經消失在了屋里。不是去陽臺給自己抽跟悶煙,那就是去了衛生間洗澡。 他揉了揉自己的臉。 還是想不明白這兩人,到底有什么可關聯上的。 - 當天晚上不覺和Sleepy就上了熱搜。 江困背法典背的口干舌燥,好不容易有空看看微博新英雄。 瞬間變成了地鐵老人看手機。 ? 幾個意思? 這兩個名字掛在微博熱搜上。 莫名,就,給人一種公布戀情的錯覺。 她猶豫了一下,還是點了進去。 最上面的微博點贊和轉發量破了十萬—— “峽谷最強中單vs退網第一野王,這cp我先嗑為敬??!” 江困:“……” 啊這? 再點開評論。 【在現場,表示真的嗑到了】 【本人作為不覺老粉,實名證實這兩個人是真的,我們覺覺從來沒幫別的姑娘說這么多話??!】 【甜死我了,難道這就是偏愛么?】 再往下劃倒是正常了點。 【不是什么年代了還第一野王呢?】 【咋就最強中單了?不就是個國服最強蟬兒么??】 【非得把最強的放出來給你看???誰不服solo,gkd!】 …… 剩下的就是罵聲和“啊啊啊啊”,可惜了這幫黑子人沒有粉絲團人多。 更何況,這是Sleepy退網之后第一次上熱搜。 好多Sleepy的粉絲都出來發言,說還以為自己爺青回了結果不是…… 江困就看到這。 除了對這個挺能蹭熱度的大哥冷漠一笑,剩下的。 就沒什么別的想法。 要說有…… 那就是心頭澀了一下。 極為漂亮的一雙眸子里,非??焖俚亻W過了一絲憂愁。 又隨著長睫扇落消失不見。 時間過去太久了點。 對這個游戲再多的情感都已經磨平,眼前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有各種法律知識,有數學考試…… 要學習的。 要很努力很努力地學。 - 翌日中午。 江困踩著11點的尾巴堪堪起床,一堆卷子灑了滿被,她倒是習以為常。 這些天都是如此。 她不知道自己什么時候睡著的,也忘了自己背到哪,只有第二天清早從頭翻看一邊才確定。 沒有早八的時候就在床上再背一會兒,有早八的話就塞上耳機聽英語。 這兩天許恣不在,她可以肆無忌憚一點外放出來。 今天周末。 昨天關于熱搜的事早就被她丟在腦后,在床上賴到了將近十二點,江困才去衛生間給自己洗了個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