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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片嫩綠的幼芽緩緩展開,視線瞬間開闊,唐糕抖了抖葉片看向楚易安,“靈力我收到了,你退下吧?!?/br> 反正楚老板也聽不見她說話,那么她說什么都是可以的。 但也僅僅只是口頭上一樂,楚易安才不會退下。只見他扯了扯嘴角,又抱著花盆,將她從臥房抱回書房。 楚易安又要開始處理政務了,唐糕現在作為楚易安的桌上小擺件,自然是在一旁看著他工作。 楚易安批的奏折沒什么特別,要么枯燥要么無語,唐糕對此不感興趣。她現在是一棵只能待在花盆里的草,除了看楚易安工作,哪兒都不能去。生活著實不易。 夜深了,摘星樓了燭火在微風中跳動著。 由于楚易安又給嫩芽澆了很多血,唐糕吸收了其中的修為,瞬間感覺自己的靈魂從小嫩芽中抽離。 她現在變成了人身。準確地來說,是變了,但沒完全變。 她的身體變小了,小到只有三顆瓜子疊在一起的高度。所以說,唐糕變成了迷你版唐糕,一只身著綠紗衣,頭戴小黃花的向日葵精靈。 敲敲花盆邊緣,唐糕想讓楚易安注意到自己。但是楚易安的目光只是停在奏折上,嚴肅而認真,好像根本沒有聽到唐糕敲花盆的聲音。 “城——主!楚——易——安!” 唐糕雙手放在嘴邊當擴音器,然而并沒有什么作用。楚易安不僅聽不見,還看不到。努力了三次,唐糕放棄了,她盤腿坐在嫩芽根前擺爛。 給過楚易安機會,是楚易安自己沒發現她的!唐糕放棄掙扎,還是慢慢等楚易安發現她好了。 身后的嫩芽是她的小房子,里面有一張小床,唐糕可以在床上睡覺。隨著嫩芽越長越高,越長越大,唐糕的小房子和床也會越來越大。 這個花盆好像有禁制,唐糕出不去,她現在只能無聊地靠在葵花幼苗上打呵欠。 無所事事,東張西望。唐糕懶洋洋地觀察著書房里的擺置。跟幾天前相比,多了一把太師椅,跟她之前那把長得很像,只不過是新的。 壁畫上的狐貍全都消失不見,現在變成了一個身穿綠蘿裙的女子。身姿婀娜,婷婷裊裊,一張標志的美人鵝蛋臉。這女子手里拿著支向日葵,臉上……沒有臉。 唐糕覺得壁畫上的女子有種說不上來的熟悉,但由于沒畫五官,她也認不出這女子究竟是誰。捏了捏自己飽滿的臉頰,唐糕對自己認識很明確,墻上的巴掌臉美女,根據外形來看,應該也不是她。 該不會是某人初戀吧?她是記得楚易安問過她“認不認識一個叫宿珠的人?!?/br> 所以,墻上的女子是宿珠?唔,拳頭硬了。 現在,唐糕是只幽怨的葵花精靈,她看著楚易安,對其施加怨念的詛咒。 “你這三年過得挺好的嘛~還有心情畫美女。早知道我就回去了。有個大學生弟弟追我來著。年輕的身體,多有活力,多有力氣!” 楚易安沒反應。 哦,差點忘了他聽不見。不過沒關系,聽不見也要說。就當過過嘴癮。 “算下來,你都二百二十二歲了,好老哦?!?/br> 楚易安沒說話。 “而且那個弟弟賊高,賊帥!三分球一只手就能投進。還給我送我喜歡的白糖糕?!碧聘馔兄樀盎貞?。 是真的有個帥弟弟,那個帥弟弟也真是在追他,只不過……她沒興趣,送她的白糖糕她也沒收。 唐糕閉著眼瞎嘟囔,睜開一只眼看楚易安。依舊正襟危坐,依舊神情平淡,依舊在工作。 沒意思,他又聽不見。 唐糕嘆了口氣,“早知道就答應好了?!?/br> “啪——” 楚易安手上的筆斷了。 唐糕先是被嚇了一跳,接著內心狂喜,這是能聽見她說話? 但楚易安接下來的表現讓她否定了這個想法。楚老板很可能只是單純地想掰斷一支筆玩兒。 還是睡覺比較好玩。困意襲來,唐糕打著呵欠回小嫩芽困告。 很快,那株嫩綠的幼芽里,便傳來平緩的呼吸聲。 這呼吸聲像是一塊小石頭扔進平靜無波的湖泊,摘星樓一時熱鬧了起來。 “你們快聽這聲音?!?/br> “是美女jiejie回來了嗚嗚……” 死寂許久的摘星樓,瞬間便籠罩上一層昂揚的氣息,冥火團子們也歡快地揮舞著火焰須須,摘星樓里驟然明亮不少。 楚易安放下手中的筆,一只手拖著下巴看花盆里的嫩芽。 他陰惻惻地笑了笑,狐貍眼上揚,眼尾的紅痣綻出一朵妖異的海棠。 “你現在哪兒都別想走?!?/br> - 在楚易安的精心澆灌下,嫩芽長得很快,不出五日便抽出大大小小的葉片,到了第七日,已經結出一個花骨朵兒了。 但是葵花長得再快,唐糕的活動范圍也僅僅只是在花盆??闯装蔡幚碚帐撬刻斓谋匦拚n。 唐糕坐在花盆邊邊上搖著小腿。這幾天除了喝血就是睡覺,屬實是有些無聊。她想吃點人吃的東西,她快饞瘋了! “這個時候要是能有白糖糕就好了?!彼寄畹臏I水,從嘴里流了出來。 白糖糕,就是那邊世界的小子喜歡送給你的東西? 聞言,楚易安執筆的手頓了頓,隨即發出一聲冷笑。 他在白紙上寫了幾筆,白紙便化作紙鳶往外飛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