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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起軟尺胡亂丟在一邊,楚易安輕輕抬起唐糕的下巴。 依舊是那張飽滿紅潤的臉頰。杏眼桃腮,顧盼生輝。 只是平常那雙看著懶洋洋,睜不開的眼睛,此時多了些許慌亂。但除了那雙眼睛,她整個人從頭發絲到腳趾尖都是平靜的。 她的發絲很軟,呼吸很輕,渾身散發出薰衣草舒緩的香氣,讓楚易安逐漸平靜??墒钱敵装膊挥勺灾飨肫鸱讲攀稚系能洺攮h在她腰肢上的感覺時,又免不得有些煩躁。 她的腰肢柔軟、纖細??隙ㄒ黄蛿嗔?。 空氣開始變得有些干燥,楚易安閉閉眼,將心中的雜念揮走。 “別怕,若我要殺你,早該殺了?!?/br> 其實,唐糕倒還真沒擔心過這個。跟楚老板待了這么久,她發現楚易安在“要殺她”這件事上真的很不守信用。前一秒還說著要殺她,后一秒就像個沒事兒人似的喊她過去吃飯。 但既然楚老板說了,唐糕還是勉為其難地點點頭。 行了行了,早看出來了。 既然衣裳的尺寸量完,唐糕決定重新回到工作的崗位上摸魚。想將下巴抽離,卻發現自己的下巴被楚易安捏在手里,都有些發紅了。 “城主……?” 話音未落,便見楚易安咬破了嘴唇,覆了上來。 誒? 口腔中立刻涌入楚易安血液中特有的甜味,唐糕身體發著熱,她覺得口渴,雙手不由自主地環住楚易安的脖子,像是要將這甘甜的血液吸干凈似的。 縱然咸魚如唐糕,此刻也無法再平靜。 心亂如麻,唐糕腦中原本想了許多東西,但現在這些東西通通被一個叫做楚易安的家伙趕跑了。 這算是……吻嗎?這個吻,為什么偏偏在此刻出現呢? 再也不多想,唐糕閉上眼靜靜感受,柔軟的唇舌在甘甜如清泉的血漿中翻涌。 唐糕只是理論知識豐富,她是沒有實踐經驗的。但楚老板這只男狐貍精卻將她的潛能全部激發了出來。 很靈活,很柔軟。 起初,她有些害羞地縮在一邊,是他將她拉出來,霸道中又帶著些許溫柔,于是她便這樣跟著他走。 原來,語言不一定是非得要出聲的。唇齒間的語言有很多種。這種語言,兩人都是第一次說。第一次說,唐糕有些晦澀,但她學得很快,不過兩個回合,便能輕松地友好交流。 恍惚間,唐糕朦朧睜眼,她發現周圍早已天旋地轉,她被抵在壁畫上,身后是那只九尾赤狐畫像。 她的腿早已發軟,只能靠著楚易安才能勉強支撐起身子。楚易安依舊垂著雙眸,濃密的長睫像兩把小蒲扇似的在他眼下留出兩道陰影。他吻得格外認真。 不愧是楚老板,做什么事都會打起百分之一千的精神。但是唐糕現在有些呼吸不暢了。 感覺下唇被咬了一口,唐糕不由輕哼出聲。 覆在唇上的柔軟離開數寸,她立刻大口地呼吸著新鮮空氣。 空氣是燥熱的,因而使得唐糕的心無法平靜。 楚易安眼底帶著笑,整個人卻散發出清冷的氣息,但他的清冷并不純粹。他的清冷中混雜著美酒與燭火的糜爛,這種混合的氣質讓他整個人看起來既頹靡又高潔。 他遠遠地站在那里,看著好似謫仙般不可褻瀆,但走進一看,他的眼睛卻在朝來者放著彎鉤。若是一不小心被他勾住了,便會被拉著一同沉淪。 猶如溺水般無法呼吸,卻滿心歡喜地甘之若飴。陷下去的溺水者,眼含笑意。 果然本質上還是個狐貍精。 此刻,唐糕忽然開始思考起她來到這個世界的任務是什么。 對,攻略他。但現在呢? 因為心中的顧忌,又或許是那改了十幾年也沒改掉的拖延癥,現在她總覺得,整件事情開始朝著她無法預料的地方發展。 “你不專心?!背装卜鲎√聘獾难?,以免讓她掉下去。重新抬起了唐糕的下巴。 唐糕被迫與他對視。他的嘴角帶著一絲血跡,跟他眼角的紅痣相互映襯著,像是兩道醉人的漩渦。 “沒、沒有?!碧聘饨妻q道。 “那就繼續?!背装仓父箵崃藫崽聘庳S潤的嘴唇。 她的唇邊里粘了幾根凌亂的發絲,楚易安輕柔地將那幾根發絲撥開別至耳后。 他湊到唐糕耳邊,聲音輕柔,半是命令半是蠱惑道:“我在幫你解開傀儡術,認真點?!?/br> 唐糕是在身中劇毒后被楚易安做成傀儡人的。要解開傀儡術,最快的方法便是直接喝楚易安的血,而喝血最快的方法,便是拿嘴喂。楚易安是個講究效率的人,哪種方法最快,他便用哪種。 看著唐糕鮮艷豐潤的紅唇,楚易安眸光漸暗。 那嘴唇泛著水光,rou嘟嘟的,任誰看了都想狠狠地咬一口。 唐糕不是話癆,坐在小板凳上看火便看一天,也并沒有經常來找他說話。 楚易安想聽她發出些聲音。于是在唐糕張嘴想要說“好”時,楚易安便狠狠地咬上去。 但這次的力道似乎是有些重,唐糕不禁哼出聲,雙手抵在他的胸口似是要將他推遠。他只好輕柔地舔了舔她的小舌以示安撫。 她現在果然聽話多了。 這是一個綿長的吻,混雜著楚易安血液里厚重的腥甜。唐糕閉上眼,任由他親吻。她告訴自己,這是在解開傀儡術,所以也在很認真地回應著。她并不喜歡被人控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