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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唐糕放心地睡了。凌晨兩點半,夜貓子都該睡了。 唐糕一閉眼,摘星樓頓時進入戰時緊迫狀態。放哨的放哨,出警的出警?,F在睡的是為它們謀得“免割韭菜”福利的摸魚創始人。摸魚創始人萬萬不可受到一點閃失。 經過前幾次的失敗,摘星樓的小伙伴已然有了充足的經驗。在楚易安轉身之時,冥火團子全體迅速熄滅。這第一個信號發出后,由唐糕坐著的小板凳發出第二個信號。 小板凳迅速扭腰,將唐糕搖醒。唐糕醒來后,冥火團子們再重新發光。憑借著這個時間差,楚易安便不會發現唐糕在睡覺。而工作摸魚的罪責便會怪在冥火團子身上。 冥火團子愿意為美女jiejie犧牲! 整整十八個小時沒合眼,唐糕很快就入睡了,發出平穩舒緩的呼吸聲。她雙手捧著臉蛋,胳膊肘杵在大腿上,整個人縮成一團。 鐵鍋大爺和花地毯看著唐糕可愛的睡顏,感覺心化成了一灘水。真好。鐵鍋大爺后悔極了,它很后悔當初捉弄唐糕的行為,它現在只想多幫唐糕做些事兒,這樣唐糕也能多睡一會兒。這平穩的呼吸聲可真好聽啊,感覺忙碌的日子都慢了下來。 但冥火團子們卻緊張得汗,汗液被火焰蒸發變成水蒸氣,弄得整個摘星樓霧蒙蒙的。 “兄弟們,看好了!等他轉身我就放哨!大家一起熄!” “好!”緊張.jpg 楚易安畫著狐貍尾巴,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 它們可真是好大的膽子。膽子最大的那個現在正在睡覺。 覺得這些小動作能瞞過楚易安的眼睛?這太天真了。 于是他微微一側身…… 團子哨頭,“啊快!一!二!三!……熄火!” 小板凳立刻顛了顛。本就害怕被老板抓現行的唐糕立刻被顛醒。 我是誰我在哪里我要干什么…… 但楚易安只是側身蘸了下旁邊用單獨白瓷盛出的血漿,團子哨頭的“熄”字還沒說出口便轉身繼續畫狐貍尾巴了。 于是即將熄火的冥火團子連忙剎車,重新亮回來。 虛驚一場虛驚一場。團子哨頭摸摸狂跳不止的小心臟,朝眾團示意——有驚無險。 眾團用火焰須須朝團子哨頭豎起一根中指,“明白!” 迷迷糊糊的唐糕揉揉眼又繼續睡覺了。 蘸著血漿的毛筆畫在狐貍尾巴上,這根狐貍尾巴終于畫完。狐貍動了動這根畫完的尾巴,朝楚易安陰惻惻道,“這都不殺?” 這都不殺的人自然是指唐糕。 楚易安輕佻劍眉,“與你何干?” “你變了?!币恢缓傉f,“捉弄她有什么好玩的?” “變?我從來不會變?!背装惭畚采蠐P,妖異的紅痣綻放出一朵鮮艷的海棠花。 “沒想到你居然會允許摘星樓里的東西偷jian?;??!绷硪恢缓偟奈舶蛷堁牢枳?,惡狠狠道。 東西?楚易安不喜歡聽到這個詞。 他狠狠地將狼毫畫筆朝那狐貍的尾巴上一戳,壁畫立刻破開一個小洞,涓涓猩血便從那個小洞里流出來。 由于楚易安身著紅衣,所以rou眼并不能看出他身上也涌出了鮮血。 “你又是什么東西?” “你……”狐貍不說話了。 “為什么討厭她?我看她就挺可愛?!闭f話的是一只藏在角落里的狐貍。此話一出,又有兩三只狐貍出聲附和。 “沒錯,她呼吸的聲音很好聽?!?/br> “她做的飯很好吃?!?/br> “她雖然懶,但她懶洋洋的模樣讓我很平靜?!?/br> “所以……還是不殺她了吧?!?/br> 這兩三只狐貍說完,又有一只更大的狐貍陰惻惻地出聲,“你忘記了初心,你會后悔的?!?/br> “對!后悔。有危險。你會后悔!” 狐貍們眨著閃著紅光的眼睛,各種各樣的聲音嘰嘰喳喳爭吵個不停。 楚易安神色忽明忽暗。 后悔?后悔什么? 危險?危險又在哪里? 他楚易安有何所懼? 唇角一彎,楚易安拂袖,狐貍們閃著紅光的眼睛便又暗淡下去。他打了個響指,冥火團子瞬間無法動彈,同時被定住的還有摘星樓里的一切。 團子哨頭曬干了沉默,悔得很沖動。他真傻,真的,早知道沒什么能逃出這老逼登的法眼,為什么還要做那些幼稚可笑的事。嗚嗚,美女jiejie,團子們有罪!團子對不起你??! 此刻,唐糕已然進入深度睡眠,用她媽的話來說就是——抱起來扔進河里都不知道。 楚易安慢慢朝唐糕走進,蹲下|身,將唐糕掉在額前的一縷碎發別至耳后。不對稱,看著不舒服。 他捏了捏唐糕的臉,很軟。 唐糕的睫毛很長,在冥火的照耀中,在眼下留出一道陰影。楚易安摸了摸那睫毛。長長的睫毛掃在指腹,有些癢。 一頓cao作,楚易安像玩兒洋娃娃似的把唐糕整張臉捏了個遍,但這時某條睡得很死的咸魚卻還醒不來。 很神奇,很震驚,還很有趣。 因為楚易安從來沒見過能睡成這樣的人。 既然醒不來,那還是不要醒過來的好。 楚易安伸手在唐糕鼻尖點了點,這下她能徹底睡個好覺了。 算下來,唐糕也工作了很長一段時間,楚易安覺得睡個覺也合情合理。不過睡覺還是要到床上去睡得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