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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德烈無論是地位還是實力都遠不及教皇,要說他能有什么東西值得教皇覬覦,其答案肯定和他未解的身世掛鉤。 于是繞來繞去,又繞到了同樣的問題上。 遲白為自己這一連串流暢通順有理有據的推理啪啪鼓掌,仿佛教皇就在面前,而她已經洞察教皇的陰謀,成功掌控全局,憑借自己的智慧將這個幕后大BOSS玩弄于股掌之間……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她情不自禁低笑出聲。 “呵呵呵呵呵……” “白?白?你沒事吧?” 安德烈的呼喚將遲白從幻想中驚醒。 她一抬眼,正對上安德烈擔憂的面容,再一抬頭,安德烈的老師艾希特正表情莫名地看著她。 那個剎那,遲白好像聽到了時間的流逝,看到了世界的終極。 她心靜如水,波瀾不驚,平靜的心早已超脫世俗…… 個鬼嘞! 丟人都丟到自家小弟和小弟的老師面前了! 還能不能好了! 世界毀滅吧,趕緊的,別逼她親自動手! “不好意思走神了、走神了,哈哈……”遲白訕笑著道一聲歉,轉移話題,“還不知道艾希特騎士和伊凡神父相遇是在什么時候?” 艾希特順著遲白的問題想了想,給出一個模糊的范圍:“大概一百多年前?過去太久記不清了?!?/br> 本是無心的一問,沒想到會得到這樣的答案,對“一百”這個數字非常敏感的遲白愣了一下。 貌似這個世界出現問題,她被世界意識小白拉過來打工就是在一百多年前…… 時間對上了! 遲白在心中惡狠狠咒罵一聲,好你個光明教廷,處處不干好事,除了坑人就是坑人,還專逮著姓遲名白的一個人往死里坑,一坑就是一百年! 從現在起,她單方面宣布,要和光明教廷對戰到底,有她沒教皇,有教皇沒她! 艾希特的小故事極為精彩,這一聽就是一整晚,等他們三個反應過來,窗外的天空已經微微泛白。 “哎呦,人老了就不能熬夜,這一晚上不睡就腰酸背疼腿抽筋,渾身難受?!卑L嘏づど眢w,伸個懶腰,渾身筋骨發出清脆的爆響,“白天還有事情要忙……不行了,我得趁天還沒大亮,趕緊睡一會兒。你們隨意就好?!?/br> 遲白無語的看著艾希特沒有黑眼圈且神經奕奕的臉,沒忍住默默腹誹,這種現在出去一個就能打十個還不喘氣不出汗的人,說自己老了也得有人信才行啊…… 不過坐了這么久一動不動,確實有些累,遲白站起來活動活動手腳,問安德烈:“要不要出去走走?” 安德烈點頭答應。 兩人相伴來到院中,沒想到不大的地方已經有人先來一步。 那個叫做黛西的小女孩穿著一身簡潔干練的衣服,手中拿著一把為了配合她的身高而特地制作的小木劍,或砍過劈或刺,一臉認真地練習著基礎劍招。 安德烈一眼就認出,這些劍招他曾經也練過。 看來黛西不只是老師口中“朋友的孩子”那么簡單。這孩子有些天分,肯用功,基礎打得很扎實,在老師的教導下日后一定能夠成為一名強大的騎士。 遲白圍觀了一會兒,被挑起了興致:“我們也來練練吧!” 木劍被送給了安德烈,重劍不適合切磋。她四下看一眼,助跑兩步輕盈地躍起,從院中的樹上折下一根樹枝來,握在手上,順勢挽了一朵劍花,震落片片黃葉。 遲白看向安德烈,眼中滿是躍躍欲試。 安德烈有樣學樣,以樹枝為劍,沉著以對——遲白的要求,他從不會拒絕。 只是切磋的話,沒有必要動用魔力,再者,脆弱的樹枝也無法承受他們的力量。 兩個人頗有默契地收斂魔力,只憑借rou體的力量彼此對抗。 縱如此,當他們揮動樹枝,凌厲的破空聲回蕩在院子里,尖嘯之音不絕于耳。 一旁練習的黛西立刻被兩個人的“熱身運動”吸引了全部的注意。 遲白的戰斗方式是在虛無之地對戰那些怪物時練成的,沒有固定的劍招,身隨心動,不管不顧橫沖直撞,看似處處都是破綻,但大開大合之間,威勢十足,任何妄想利用破綻取勝的人還沒近她的身就被排山倒海似的攻擊徹底沖垮。 安德烈的劍招中規中矩,穩扎穩打,所用的不過是最簡單、最基礎的招式,卻總能夠將遲白狂風暴雨般的攻擊盡數擋下。他就好像海邊的一塊頑石。任憑風浪滔天,我自巍然不動。 兩人打得熱火朝天漸入佳境,可是苦了院子里獨苗苗的樹,天氣轉涼,它本就掉了不少葉子,經過這一番摧殘,更是提前禿了頭。 說好去休息的艾希特不知何時來到窗邊,遙遙看著院子里的高手過招。 距離上次見面,安德烈無疑有了長足的進步,可遲白絲毫不落下風。她的反應更靈敏,力量不落下風的同時,速度也更快。 隨著時間推移,這位神秘的小姐適應安德烈的防守后,更是有了壓著自己學生打的趨勢。再這么下去,安德烈的落敗只是遲早的問題。 艾希特能夠清晰的感覺到現在的戰力遠遠不是遲白的極限,或者說他無法肯定,當他也加入戰局,和安德烈師生聯手后,又是否能夠探出遲白的上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