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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羽瑤看著姜念,磨了磨牙,對男生視而不見的態度有些憋悶,忍不住道:陸北煬,你走了我怎么辦。 陸伯母早就說好,他的舞伴只能是她。 男生眼皮都沒抬,下顎線透著冷冽的弧度,漫不經心地回了句:關我什么事兒。 撂下這句話,很自然地牽著姜念的手轉身。 像是在明目張膽地昭示主權。 姜念感受著手掌的溫度,耳邊有些熱。 這好像是他們第一次牽手。 舞池傳來鋼琴聲,男生停下來,問了句:會跳舞嗎? 姜念下意識回道:會。 陸北煬睫毛微垂,勾了下唇,下一秒,紳士地伸出右手。 姜念看他,心里嘀咕,說好的只是走下過場呢,怎么還要跳舞。 她視線越過他的肩膀,看到不遠處盯著這邊看的張羽瑤,心里忽然冒出一點想要捉弄的壞心思。 她默了瞬,把手放到男生掌中,下巴微微抬起,露出雪白的天鵝頸。 像是搶到棒棒糖后嘚瑟的小朋友。 光線有些暗,琴聲雅致,倆人的距離有些近。 姜念的視線劃過他凸起的喉結,冷冽流暢的下頜,最后和他的目光對上。 深邃的桃花眼映著暖黃的燈光,連目光都柔和了幾分。 姜念后知后覺感到一陣緊張,趕緊把目光挪開。 好在很快就結束了。 姜念趕緊松開他的手,有些口干舌燥,她順手在侍者的盤里拿過一個高腳杯。 下一秒,另一只手伸過來奪了去,小孩兒喝什么酒。 男生嗓音淡淡,扯了扯嘴角,好像她做了什么不該做的事兒。 姜念輕抿了下唇,學長,你 男生糾正:這里又不是學校,叫我名字。 姜念吐出一口氣,輕聲:陸北煬你和那個女生以前是不是也以前跳過舞??? 男生瞥了她一眼:誰? 一副完全沒印象的樣子。 姜念提醒:好像叫什么張羽瑤。 他把酒換成了一杯果汁,放在姜念手上,一副事不關己的腔調:啊,不認識。 明眼人都能看出那女生對陸北煬有意思,還和他母親的關系挺好,陸北煬怎么可能不認識。 要是她親耳聽到陸北煬的回答,還不得氣得吐血。 姜念聽到他又冒出一句:沒和別的女生跳過舞。 小姑娘輕抿了口果汁,是橘子味的,酸酸甜甜的。 這時,兩個西裝革履的中年人走過來,其中有一位姜念覺得眼熟,就是那天在辦公室打陸北煬的那個男人。 他面相周正,容貌上和陸北煬有幾分相似,西裝不菲,渾身透著一股成功人士的氣息。 見他們走近,陸北煬微斂了下眉,下意識擋在姜念身前。 陸總,這就是你們家那位貴公子吧。 陸開耀笑了笑,來,陸北煬,這是你劉叔叔。 姜念感覺得到,陸北煬渾身帶著刺,對父母的態度,都充滿了冷漠和疏離。 穿著燕尾服的侍應生端來酒盤。 姜念看到他熟稔地拿起一杯紅酒,沒什么表情地應了聲:劉叔叔。 他抿了口紅酒,凸起的喉結滑動了下,明明才十八歲,打上領帶襯衫,應酬起來卻絲毫不含糊。 好似早就習以為常了似的。 姜念眨了下眼,趁那兩個中年男人交談時,她小聲道:我想去趟洗手間。 陸北煬想陪她,被姜念拒絕了。 她看得出他們還要聊什么,她在場,不太方便,正好陸北煬也怕她不自在,便應了。 - 姜念看著鏡子里的自己,水晶鏤空的面具半遮,露出瓷□□致的下頜,唇點朱紅,像枝椏上的櫻桃誘人采擷。 姜念不自覺想到跳舞的時候,陸北煬的手輕輕放在她腰上,她當時不敢看他的眼睛,不小心踩了他一腳。 男生忽然傾身,在她耳邊低語了句:小同學,不太認真呀。 說著,大掌輕掐了下她腰上的rou。 姜念咬著唇,面具下那張臉紅透了,好在光線昏昧,他沒看清。 他說他沒和別的女生跳過舞,那意思就是只和她跳過舞咯 只覺得腰上那塊rou像被火灼燒過,一陣熱乎。 這個會所很大,背靠一個大庭院,是西式園林設計,姜念坐在長椅上,打算透會兒氣再回去。 草坪上的亮著地燈,有小蟲在上面飛來飛去,四周挺安靜,隱隱約約傳來會場里面的音樂聲。 姜念忽然聽到有人談話的聲音。 她無意偷聽,卻覺得這聲音有些熟悉,她下意識看過去。 透過枝葉縫隙,幾米遠處的室外噴泉旁站著三個人,借著歐式路燈的光,她看清一個人的長相,是陸北煬他mama。 她面前的男人戴著眼鏡,眼角有細紋,長相儒雅斯文。 倆人像是不經意遇見。 楊文生? 沈女士。說完,男人溫和笑了聲,連忙改口,現在該叫陸夫人了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