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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老師愉快地收了試卷,又催促大家:“要上廁所趕緊上!十分鐘后開始考語文!” 教室里一群人發出窒息的感嘆,這是一個只有張老師快樂的世界。 他坐在講臺上,把自己收完學費的皮包拉好,便開始拿著一支紅筆開始改試卷了。 時念也空了一半試卷,她從知道要考試起,整個人就是懵的。 張賀看見時念考完后捧著臉發呆的模樣,還忍不住笑著說:“女神,咱班就是這么喜歡考試,你以后就習慣了?!?/br> 沈斯宴看向她,她點了一下頭,呆呆地說:“我沒想到今天還有一整天考試?!?/br> 她的手已經凍紅了,搭在白色的圍巾上,像一只小胡蘿卜。 沈斯宴抬眸看向講臺,他將手從兜里拿出來,問時念:“念念,你帶水杯了嗎?” 時念點一下小腦袋,她把自己的水杯從書包里拿出來,是一個透明的藍色杯子。 張賀眼前一亮,好奇道:“這水杯我咋看著這么眼熟?你倆用的一樣的?” 沈斯宴拿過她的水杯,起身出去接水,輕笑說了句:“你記得還挺清楚?!?/br> 張賀震驚地張開嘴巴,問時念:“你倆咋這么喜歡整同款?這個甚至顏色都一樣,拿錯了怎么辦?!?/br> 時念笑起來,解釋說:“這兩個都是我mama買的,超市里只有藍色的?!?/br> 她想了想,又說:“拿錯了也沒關系啦?!?/br> 宴宴和她喝一杯水是常有的事情。 張賀更加震驚,“這就是青梅竹馬的威力嗎?原來沈斯宴還可以忍受拿錯水杯,不對,女神你居然可以忍受和他喝一杯水?!?/br> 時念有些不好意思地笑,因為他們從小就這樣。 沈斯宴進來時走的是后門,他將水杯遞給時念,徑直往講臺上走去了。 長身玉立的少年站在講臺旁,長睫垂下,清雋的臉上沒什么表情,仿佛在和老師商量什么事情。 但大部分實驗班的同學都知道,他在給張老師找堵。 張賀見他與張老師講話,隔著幾米的距離也能看出張老師的不情愿,笑著對時念說:“看來沈斯宴又要以一己之力戰老張,且看空調開不開,便能知誰勝誰負!” 時念握住熱水杯,冰冷的手有了熱意,舒服得她露出小梨渦。 她望向講臺,猶豫地問:“張老師不愿意開空調嗎?” 一提到這個,張賀立馬點頭,他小聲說:“老張他一直說,吃得苦中苦,方為人上人,說我們連這點困難都受不了,還談什么努力學習,就夏天熱死人不開空調,冬天冷死人也不開空調,我們班空調簡直是擺設?!?/br> 他想起上學期,感嘆道:“唉,沈斯宴之前經常和張老師說開空調,結果總是被他罵,好在沈斯宴沒有放棄,我們才過了一陣有空調的日子。不過我沒想到,開學第一天他就給老師找堵,看看這大過年的,彼此添堵?!?/br> 說著說著,就見沈斯宴跑了出去,班里大部分人都露出了笑容。 張老師停下改試卷的手,說他們:“驕奢yin逸!你們這一代孩子,簡直是吃不了一點苦!不要笑太早,考試還有一分鐘,看你們的班長能不能在考試前從我五樓辦公室趕回來,趕不回來是開不了空調的?!?/br> 他也笑起來,饒有興趣地搖一下頭,繼續改試卷。 手里這份試卷恰好改到沈斯宴的,他隨意翻了一下,一個叉都沒打,便給他打了分數。 其他人痛苦大喊:“老張還是你厲害??!” 時念放下水杯,淺棕色的眸子閃爍,緊張地望向教室門口。 張老師掐著點,正準備喊“開始考試”,就見沈斯宴出現在后門,他的臉跑得有點紅,黑色頭發垂下,隔著一個教室的距離,眸子清亮,遙遙向他望過來。 這是在征求他的同意。 張老師閉上眼又睜眼,無奈地笑著擺擺手:“開吧開吧,趕緊回座位,我們開始考試?!?/br> 其他人大呼:“班長我愛你!” 沈斯宴唇邊也浮現一抹笑意,他將后門拉上,給空調開了個二十八度。 他一回座位,張賀就向他豎起大拇指,“沈斯宴,你剛剛真是個天使!” 時念也笑起來,向他豎起兩個大拇指,“謝謝宴宴!你冷不冷?給你用水杯?!?/br> 她把自己的熱水杯遞給他,還伸手碰了一下他放在桌上的手,涼得凍人。 沈斯宴見她一臉被凍到的表情,黑眸中劃過笑意,將水杯還給她。 他淡聲說:“我現在很熱?!?/br> 時念向他看過去。 他微垂下頭,黑色頭發散開,冷白的皮膚因跑步泛紅,側臉線條像精心繪制的工筆畫,下頜線利落,突出的喉結微滾,透出幾分性.感。 時念的臉逐漸變熱,她點一下頭,倉皇地將水杯拿過來,握在手里。 張賀將試卷傳下來,看見她的紅臉還驚訝問:“女神,你臉怎么這么紅?這空調效果這么好嗎?” 他又自說自話:“該死,怎么我感受不到!” 時念接過試卷,她還沒說話,耳邊就傳來宴宴的吐槽聲:“你怎么那么多話?” 張賀搖搖頭,“行行行,我考試去,不說話了?!?/br> 時念將試卷分給宴宴,又傳給后面的同學,白皙的臉上不自覺露出了笑容。 這次考試成績在第二天出來了,與傳言別無二致的,這么簡陋的考試還被排了個名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