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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聊開了,其他人也紛紛出聲,七嘴八舌。 一道開玩笑的聲音劃破整個教室:“演《巴啦啦小魔仙》啊,童年回憶!改編一下!” 沈斯宴的同桌瞳孔地震,他問:“你看下我們的演員們,哪來這么多女孩子?” 那個同學看熱鬧不嫌事大,笑著喊:“反串呀,這不就有笑點了嗎?” 張老師并不知道《巴啦啦小魔仙》是什么,但他聽到反串時,眼前似乎有了畫面,于是也不再等他們說了,直接拍案定板:“可以,我們班就演那什么巴啦啦,你們自己編一編劇情,我希望能在元旦晚會上看到我們班的代表們!” 說完他便夾著教案出教室了,干瘦的臉上還帶著笑意。他只用了半節下課時間,就安排完了元旦晚會,這顯然是解決了一件糟心事。 教室里的同學們:“……” 要參演的同學都咬牙切齒,女孩子倒還好,那些男生當場就要爆錘那位提議的同學,現在正是下課時間,教室里因他們的打鬧而顯得異常熱鬧。 沈斯宴繼續翻開練習冊,他垂下眸,長睫在他臉上覆上一層陰影,一目十行,連草稿都不打,便一連寫了幾個選項。 他的同桌目瞪口呆,大聲喊:“沈斯宴,你現在居然還能安心做題!還做這么快!” 沈斯宴不為所動,其他人倒是被他的喊聲招來了,那些不能接受反串的同學過來哭訴:“班長,你去和老師說一說,咱們換個節目吧!難道你想去反串嗎?” 女同學倒是很開心地表示:“咱們班長的女裝應該很好看!” 沈斯宴的筆在聽到“女裝”時便停下了,他按了按筆帽,淡聲說:“張老師從來不聽我的話?!?/br> 剛剛哭訴的同學在聽到這句話后仿佛喝了一口毒藥,當場就倒在周圍人身上,嘴里念念有詞:“我真傻,我單知道你是班長,卻不知道他是張□□,我真傻……” 沈斯宴轉了轉筆,修長的手指透出輕巧,他面無表情地復述:“我真傻,我單知道要演巴啦啦小魔仙,卻不知道還要反串?!?/br> 其他人忍不住,在一旁哈哈大笑。 提出反串的同學早已被一頓暴揍,此時安生地趴在桌上裝死,但他的臉上卻是明明白白的笑意。 *** 沈斯宴本以為自己只有一個演小品的活計,但下一節課,實驗班去音樂教室上音樂課,他才發現自己想得太少。 他們才一進教室,那位每節課都固定在鋼琴前的音樂老師難得站起來了。 她是學校所有老師中的清流,在其他老師都穿著黑色和紅色的沖鋒衣時,只有音樂老師堅持美化校園,她喜歡穿五顏六色的大衣,配上五顏六色的長靴,再搭上不同的發型,就像春天的花朵一樣令人心曠神怡。 但她的性格與穿搭沒有什么關系,她非常嚴厲,經常有她的學生吐槽她:“啊,黃老師就是看著像春天,實際上是冬天,而且是凜冽的寒冬!” 現在這寒冬刮到了沈斯宴的面前,黃老師第一次在這班學生面前露出笑容,她對沈斯宴說:“沈同學,你愿意當元旦晚會的主持人嗎?” 實驗班的同學們剛剛穿過長長的校園,從學校中心的教學樓來到學校邊緣的藝術樓,每個人的臉都被寒風刮得通紅。 沈斯宴站著人群中間,他比其他人都高,黑發被風吹得凌亂,唇紅齒白,他的表情比頭發更加凌亂。 其他人震驚地望向沈斯宴,他們紛紛作鳥獸狀散開,奔往各自的位置,只留下沈斯宴一個人站在原地。 沈斯宴禮貌地將揣兜里的手拿出來,他果斷開口:“老師,我從來沒有做過主持,可能不太合適?!?/br> 黃老師笑起來,語氣卻是不容拒絕:“沒有關系,就是一個元旦晚會,不需要經驗,我帶了很多班,你是最適合做主持人的男同學?!?/br> 黃老師是這次元旦晚會的評委,也是晚會的負責老師。因此她需要找主持人,她的標準只有一個,那就是形象好。 她平時雖然不怎么注意學生,但這位同學她見一次就記住了,而且這還是實驗班,她更是連名字都記得清清楚楚。 兩人對峙幾分鐘后,沈斯宴無奈地答應了。 就這樣,沈斯宴既要演班里的小品,還得與高二的一位學姐搭檔元旦晚會的主持人。 *** 胡小寶在幾天之后才知道沈斯宴要搭檔的學姐是誰。 他震驚地對沈斯宴喊:“宴宴,那是我女神!我恨,為什么音樂老師不找我!” 沈斯宴平靜地回:“我也希望音樂老師喊你?!?/br> 胡小寶氣到自閉,他痛苦地說:“沈斯宴,有什么辦法,能讓咱倆換臉?” 沈斯宴沉默幾秒,他艱難表示:“我不太愿意?!?/br> 胡小寶:“……” 他震驚地睜大雙眼,然后摟住沈斯宴脖子,咬牙切齒道:“你居然連一張臉皮都不舍得給我!我們還算兄弟嗎?” 時念在一旁笑得直不起腰,沈斯宴將胡小寶拉開,余光瞥見她,唇角微勾,黑眸中蘊起淺淺笑意。 *** 沈斯宴并沒有向胡小寶和時念說過他要反串的事情。 但由于學校有提前的評審,所有班參演節目的人都可以預先看一場表演。 他們沒有妝發,統一穿著校服在演出。 當實驗班上場時,時念與胡小寶都在臺下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