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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斯宴沉默很久,他突然認真說:“他們都是討厭的人,你不用在意他們的話?!?/br> 胡小寶點頭,大笑說:“因為他們討厭,所以我才不要他們喜歡?!?/br> 時念笑得眉眼彎彎,她毫不偏袒地夸贊自己的好朋友:“小寶,你值得所有人喜歡,他們不喜歡你,是他們沒有眼光?!?/br> “對!” 時念與胡小寶兩個人嘰嘰喳喳,他們站在沈斯宴的兩側,毫無目的地說著開心的話。 沈斯宴不怎么開口,眸中偶爾流露出笑意。 日光將三個小少年的影子拉長,慢慢交疊在一起。 第10章 .十瓣月光滑雪比賽 “宴宴獲得了滑雪冠軍?!?/br> ——《念崽成長日記》 五年級的時候,三個人終于又分在一個班。 這一年,時念收到了人生中第一封情書。 那是一個皮膚很白,從未和時念說過任何話的小男孩。 他讓他的好朋友將這封信遞給時念,時念以為是惡作劇,笑容滿面地打開,然后呆滯在原地。 時念上的舞蹈班里,有許多比她大很多的jiejie,她們偶爾會逗她:“念念,你有什么喜歡的小男孩嗎?” 時念已經明白她們口中的喜歡,與她喜歡宴宴和小寶是不一樣的。 但她也僅僅是知道這個概念,卻沒有體會過這種情感。 所以當她看到這封情書時,她的一反應是呆滯,然后慢慢臉紅——她第一次感受到別人對她的喜歡,不同于她對宴宴和小寶的那種喜歡。 時念是班里的學習委員,她能記住每個人的名字。她每次和那個男孩說話,他從來不回答她。 所以,喜歡是逃避嗎?時念的小腦袋瓜想不明白。 她不知道該拿這封信怎么辦,所以她默默地將其妥善折好放進書包。 她對那個男生并不了解,她也不知道要回答什么。但是,別人的感情是要好好保管的吧。 那天課后,時念在沈斯宴的桌子前坐下,她紅著臉問沈斯宴:“宴宴,你收到過情書嗎?” 沈斯宴黑潤眼瞳看向她,他點頭,“收到過?!?/br> 時念笑起來,她期待地問:“那你平時是怎么回復的?” 沈斯宴移開目光,“不回復?!?/br> 時念細細的眉毛微皺,小小地嘆了一口氣,她又期待地問:“那你把情書放在哪里呀?” 沈斯宴沉默一會兒,小少年的聲音如水擊玉石,“放在草稿箱?!?/br> 在沈斯宴眼中,紙張只有兩類,一類是書本,一類是草稿。 他習慣將所有東西分類,他房間的東西也按照他自己的分類規則擺放。 時念對此很清楚,她更清楚,沈斯宴每個月會清理一次草稿箱。 小姑娘眼睛睜大,嬰兒肥的小臉上出現不滿的情緒,她語重心長地說:“宴宴,這樣是不對的?!?/br> 不等沈斯宴作答,時念立馬笑著說:“我晚上去幫你整理吧!” “好?!?/br> 那天晚上,時念抱著一個精致的小盒子走進沈斯宴的房間。 沈斯宴不在,胡小寶正在那里玩卡牌,他看見時念進來,好奇地問:“念念,你抱著一個盒子干什么?” 時念把盒子放下,去把沈斯宴的草稿箱拿到地上,“我幫宴宴整理東西?!?/br> 兩個人一起圍住草稿箱,時念把蓋子打開時,她發出了小小的驚訝聲。 大箱子里有著很厚的草稿紙,最上面鋪著十幾個顏色、大小各異的信封,它們保存完好,沒有一封被拆開過。 胡小寶放下卡牌,嘴巴張大,驚訝喊:“這這這是情書嗎?” 時念點頭,她開始把這些情書都放進她帶來的精致的小盒子里。 沈斯宴進來的時候,兩個人盤腿坐在地上,全都用一副一言難盡的表情看向他。 時念帶的盒子,完全放不下這些情書。厚實的草稿紙中間,還有許多情書。 胡小寶看著他的好朋友,仿佛第一次見到他那般驚嘆:“宴宴,居然有那么多人喜歡你!” “這只是這個月的嗎?”時念覺得她的擔憂完全不值一提,宴宴已經傷害過這么多人了。 沈斯宴的臉上劃過一絲羞赧,他第一次面對這么直白的逼問,他坐到他們旁邊,“因為這個月有滑雪比賽,有些是喜歡看我滑雪的人送的?!?/br> 胡小寶一聽他說滑雪,立馬好奇問:“宴宴,你是不是要去參加全省的比賽了,我們可以去看你比賽嗎?” 時念也很期待,沈斯宴之前參加的滑雪比賽都在省外,他們只能看見他的獎杯,但沒有見過他比賽。 如果在省內的話,舉辦城市離槐江市應該不遠,他們可以和爸爸mama一起去看。 沈斯宴唇邊漾起一抹笑,“應該可以,不過那是明年春季了?!?/br> “那我們就讀六年級了?!焙殞ι龑W很興奮。 時念點點小腦袋,她也想趕快長大。 *** 時間飛逝,另一年春季,全省滑雪錦標賽在槐北市奇云滑雪場開賽。 時念和胡小寶以及他們的爸爸mama一起來看沈斯宴比賽。 觀眾席設在賽場交接處的旁邊,大家都裹著厚厚的羽絨服,隨口一哈便是一團白霧。 觀眾席左右兩方是高峻雪白的賽道,這是個天然滑雪場,藍天白雪美不勝收,彩旗在賽道旁微微飄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