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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林松抱著時念在窗前看雪,問她:“這雪像什么?” 時念看一眼爸爸,再看一眼白茫茫落下的雪,說:“像冰淇淋,還有爸爸?!?/br> 時林松被她逗笑,有一位“當代謝道韞”女兒的夢想破碎,又好奇問她理由。 半年過去,時念已經是個能流利講話的小朋友了。 她捧住爸爸的臉,滿臉笑容,奶聲奶氣說:“雪是白的,爸爸也是白的。爸爸像白雪公主一樣白,是爸爸公主?!?/br> “爸爸公主”四個字出來,時林松險些笑暈,他從來沒想過自己會被當作公主。女兒的愛真的很盲目。 平時宋嵐給時念講的是她自己改編的童話故事,雪是白雪公主,小魚是美人魚公主,萵筍是萵苣公主......所以在時念的眼里,萬物都是公主。 時林松親她一口:“你和爸爸一樣白,那你就是念念公主?!?/br> 時念被裹得只露出一張紅彤彤的臉,就這樣被扎了一臉胡子。 雪花紛紛揚揚灑下,整條街蓋上了毛茸茸的白毯子。 電線桿上裝著廣播,不斷重復播放因惡劣天氣被封的路段,電視機沒有信號,收音機也發出“滋滋”的電流聲。隨著一些公司宣布放假,人和事物都在這場大雪中擁有了一段休息時光。 街上出現了很多雪人,還有一些時念眼中的大哥哥和大jiejie在打雪仗,甚至還有人在街上滑雪。 南方孩子對雪總是很熱情。 時念也不例外。 她牽著爸爸的手,站在沈家門口,禮貌敲門后收獲一只沈奶奶。 小姑娘仰起頭,“沈奶奶,我想找宴宴玩?!?/br> 沈奶奶摸摸頭,“念念真可愛,奶奶幫你去喊他?!?/br> 進行完每日對話后,沈斯宴被裹得像時念一樣圓走出來,他圍著沈奶奶織的紅色圍巾,白白凈凈的臉蛋,更顯得唇紅齒白。 時念每天都很開心,每次都是不同的理由,“宴宴,外面有好大的雪,我們去玩雪吧?!?/br> 沈斯宴點點頭,他從來都不拒絕。 時爸爸便一手牽一個,帶著他們下樓找另一個小伙伴。 在胡小寶家門口也是如此,只是沈奶奶變成胡mama。 夏天的時候,胡小寶一個人有兩個時念那么寬,冬天是養膘的季節,胡小寶也成功胖了一些,胡mama每天都想將他推出去運動。 按胡mama的話說,小時候養大了胃,長大就難瘦下來,為了以后的健康,胡小寶必須管住嘴,邁開腿。 因此胡mama看見時念和沈斯宴找胡小寶玩時總會格外熱情,不僅直接將胡小寶拎出來,還會拿很多平時抵不過胡小寶哭鬧而買的小零食給他們吃。 胡mama每次恨不得將所有零食都讓他們帶走。 今天同樣如此,胡mama在兩人的小口袋里塞了一把零食,再把胡小寶拎出來。 胡小寶和兩人穿得一樣圓,揮著手喊兩個好朋友名字,時爸爸一個人帶三個孩子,像帶著三個球。 雪漫過最下面的階梯,三個小胖球跟著時爸爸踩進雪中。 天上還在不斷飄雪,時念臉上有些冰冷,地上的雪太厚了,每走一步都軟綿綿的。 近處有一個小雪人,頭上還有一個黃帽子,時念開心地向它問好:“你好呀,白雪公主?!?/br> 胡小寶則對著電線桿喊:“早上好,大棍子!” 沈斯宴的小手牽住時林松的大手,眼瞳在陽光下呈現出清透的琥珀色,這雙漂亮的眼睛里盛滿一種“大人看小孩”的情緒。 爺爺教過他,這些東西都不是生物,所以不用打招呼。 雖然他的小伙伴們都不知道,但是奶奶還說,破壞別人的快樂是不對的,所以他要保持沉默。 因此,沈斯宴在這兩個小話癆旁邊時常沉默。 胡小寶邊走邊問:“時叔叔,雪可以吃嗎?” 時林松笑說:“不能吃,掉在地上的東西都不能吃?!?/br> 胡小寶若有所思,突然站在原地抬頭張大嘴巴,等雪花飄進來。 過不久嘗到味道,圓圓的小孩臉都凍紅了,失望搖頭:“雪沒有味道!” 時念也好奇地仰起小腦袋,嘗了一口落在她嘴巴上的雪,眼睛都亮起來,興奮地對胡小寶說:“真的沒有味道!” 時林松大笑,這兩小孩不自己嘗試,是不會滿足好奇心的。 他笑完又問沈斯宴:“宴宴,你不想嘗嘗雪的味道嗎?” 沈斯宴小臉沉靜,“時叔叔,空氣中的雪是臟的?!?/br> 他看著嘗試雪的好朋友們,兩條淺淺的眉毛帶上糾結,又說:“但是吃一點沒有關系?!?/br> 話雖如此,沈斯宴沒有一點想要嘗試的意思。 沈斯宴是個極度愛干凈的小孩,每次三個人一起玩,總是他一個人干干凈凈,念念和小寶都臟兮兮。 他們走在一起,就像一個小王子帶著兩只小花貓。 時林松又笑,摸了摸沈斯宴的頭,夸他:“宴宴真聰明?!?/br> 他倒不是哄沈斯宴,而是真心夸贊。 沈爺爺退休前是高中生物教師,沈奶奶是高中物理教師,大概是職業習慣,兩位老人喜歡和沈斯宴講述這兩方面的知識。 即便如此,對于一個不足三歲的小孩來說,他時常表現出的“知識淵博”還是令人驚嘆。 街上玩的人很多,沒有車輛來往,十分安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