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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沒有曾經!”蘭畫無情打斷他,“江湛,是不是因為我在這世上孤苦無依,就該被你隨意欺辱?” 她眼淚像決了堤的洪水,止都止不住,“如果當年我沒被老王爺帶回王府,我活的會不會輕松一些,如果我的父母親人還在,有人護著,你是不是就不會這般肆無忌憚?” 淚水從她臉上滑下,在下顎處匯聚成豆大的水珠往下落,一滴一滴仿佛悶雷,砸在江湛的心口。 他只怪她這一世忘記了自己,卻從沒想過,她一個小姑娘,自小就沒有親人,如何面對心里的孤寂。 親人是多么重要,他十歲那年進宮就體驗到,當得知父親被逼自殺,母親被囚皇宮的時候,他一夜之間變成了另一個人,仇恨伴隨著他成長。 他是男子尚且如此,更何況蘭畫一個女子,她應該更渴望親情的保護吧。 隱瞞她的身世,偏執的想占有她。 他是不是做錯了。 看著女子泣不成聲的樣子,他伸手想環住她的腰身,“畫畫,不是你想得那樣,我沒想傷害你,以后讓我來保護你,嗯?” “走開?!碧m畫像受驚的小鹿,緊緊抱住了自己的雙肩,“你不要碰我?!?/br> 江湛下顎線繃的筆直,脖子上的青筋根根爆出,他束手無策,無論做什么好像只會把事情推向更糟。 他真的不會哄小姑娘。 緩緩的舒了一口氣,江湛把目光投向漆黑的云湖,他兩指摘下一片樹葉,朝宮惟的那尾小舟擲去,隨著“嗖”的一聲空氣劃裂的聲音,小船猛然掉頭,風馳電掣般劃過來。 江湛收回目光,看著蘭畫,喉結滾了幾滾,終是沒有說出那個秘密。 他做不到。 他怕她頭也不回的離開南堰。 “宮惟來接你了?!苯柯曇艚K是軟了下來,從懷中掏出布巾幫她擦干眼淚,而后抱著她輕輕躍到地上。 雙腳甫一落地,蘭畫立刻和江湛拉開了距離,沿湖岸迎著宮惟而去。 看著她迫不及待的身影,江湛整個人被絕望籠罩,他還有機會要回她么? 宮惟遠遠的看到湖岸邊有一個黑影,他一眼就認出那是蘭畫,忙命櫓夫加快搖槳,待船一靠岸,兩人默契的同時伸出手,宮惟輕輕一拉,蘭畫從岸邊躍到船上。 “畫畫,到底發生了什么?”宮惟雙手自然的按到蘭畫肩頭。 蘭畫并沒有覺得他舉止輕浮,肩頭沉甸甸的反倒有一種莫名的踏實感,她好不容易憋回去的淚水又蒙上了眼眶,“殿下,別問了?!?/br> “好,不問,咱們回去?!睂m惟拉著蘭畫坐下,末了狠狠瞪了一眼密林的方向,蘭畫不說,他也知道方才和她在一起的男子是誰,用一片小小的樹葉就能將“隔空打?!边\用的如此嫻熟,在南堰除了那不可一世的小譽王爺,并無二人。 這會沒時間管他,宮惟蹲下身子坐在蘭畫身邊。 木槳波動水紋,嘩嘩的離去,江湛看著漸行漸遠的小舟,面色比湖水還要冷。 蘭畫抱肩坐在船艙里,不發一語,宮惟越看心里越難受,忍不住問:“畫畫,需不需要我幫你做什么?” 只要蘭畫開口,他拼盡全力也要把江湛綁來,憑她出口惡氣。 蘭畫搖頭,“殿下來尋我,畫畫感激不盡,其他的事就不勞煩殿下了,我自己能處理?!?/br> 她和宮惟不過是點頭之交,自己的私事怎可能麻煩他,再者她和江湛之間的事,旁人也插不了手。 宮惟聽她說話客氣,心里頗不是滋味,他冥冥之中認定蘭畫是他meimei,偏沒有證據,他又不敢輕舉妄動,怕嚇跑了蘭畫,如此這般不上不下的關系,真是令他抓耳撓腮。 他若直接干涉她的私事,對小姑娘的名聲也不好,他心里躁郁,卻找不到紓解的方法,只恨不能立刻和江湛打一架。 船上岸后,宮惟讓蘭畫直接回了房間,他留下來幫她善后。 蘭畫離開前對宮惟淺聲致謝,第一次感覺有人罩著的感覺真好。 回到后院,蘭畫沒有回自己的房間,而是徑直找到華春風,有一件事,她必須連夜做,半刻都等不及。 蘭畫離開后,江湛沉著心情回到君溪小筑,明日就要上朝,成康帝當下著人給他送了幾摞子奏折,他甩開心思,把自己投入到案牘之中。 等全部忙完已是子夜,忙起來不顯,這一停下來,江湛滿腦子都是蘭畫淚水漣漣的樣子,他心里不安,不知道她情緒有沒有好一點。 略一思忖,他披上黑色的大氅,大闊步朝外走去,宴行候在門外,見王爺一身夜行衣,唬了一跳,忙跟上去,焦急道:“王爺,王爺,這么晚了您去哪啊,明早還要上朝呢?!?/br> 江湛沒有理他,轉眼就消失在無邊的夜色里。 須臾,他就來到云湖,腳下點水朝水榭飛去,等他到了原來的地方,登時傻了眼—— 水榭不見了! 那么大一座水榭,連夜不見了! 他踩著水飛到通往水榭的那扇小門,差點沒氣暈過去,門扇上密密麻麻封釘著木板,別說人了,連只蒼蠅都難飛進去。 防賊不過如此,江湛氣的牙癢癢。 好,很好。 這姑娘可真夠記仇的。 * 翌日,江湛去上朝,闊別朝堂多日,王者歸來,朝臣們以為他定然是神采奕奕,容光煥發,誰知這位譽王爺面色清冷,眼下似乎有一圈若隱若現的烏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