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蘭畫身子一晃。 巫醫警惕,“敢問稚鳳姑娘,你的這位朋友可曾說過什么?” 稚鳳搖頭,巫醫明顯松了一口氣道:“此香囊不是隨便什么人都能用的,男女需得對彼此情根深種才能融骨血為新生子,這世上像姑娘和陛下這樣的,恐難找出第二對了?!?/br> 稚鳳失望的“啊”了一聲,卻被成康帝扯進懷里,當著外人的面耳鬢廝磨起來,“朕真的是愛極了你?!?/br> 室內充盈著旖旎,蘭畫的血液卻像凝固了似的,這句話她上一世也聽過。 彼時,她求子問藥兩年半,一無所獲,后來王妃送給她一個香囊,說是從江湖神醫那里得來的,讓她日日掛在腰間,只要她和心愛的人情根深種,一定能懷上孩子。 她當時只顧著高興,也沒深想王妃怎么知道她和江湛的事,就寶貝似的把那個香囊掛在身上,誰知兩個月后真的懷孕了,她慢慢開始信任王妃,還叫王妃知道了自己和江湛私下的關系。 懷上孩子的那一刻,她以為江湛對自己用情很深,卻不想五個月后,他親手殺死了那個未出世的孩子。 怨恨像藤蔓抽絲拔芽,慢慢纏繞住蘭畫的心臟,神志一點點被入侵,蘭畫緊緊咬住嘴唇,口中的疼痛和血腥味讓她克制住自己沒有發瘋。 江湛感受到懷里溫熱的身體一點點變冷,最后僵成了一塊硬板,血腥的味道灌入鼻腔,在他的腦中炸開,他仿佛又看到了漫天的鮮血,如帶毒的曼陀羅,綿延不絕的綻開。 “血腥味?”巫醫對血的味道頗為敏感,第一時間聞到。 稚鳳羞紅了臉,把頭埋在小皇帝的懷里,成康帝猛然咳了一聲,崔國舅會意,瞟了一眼寢屋的方向,對巫醫道:“年輕氣盛,掌握不住分寸也是有的?!?/br> 巫醫將信將疑,把新的香囊遞了過去,兩人這就告辭,走到門廳的時候,他腳步頓了一下,蘭畫忙捂住了自己的嘴,江湛眩暈中這才知道蘭畫咬破了自己的唇。 略一遲疑,巫醫邁步走出了房門,而成康帝則迫不及待的抱著小美人進了寢室。 屋內歸于寂靜,江湛穩了穩心神,擄著蘭畫悄然出了房門,回到他的客房。 蘭畫仿佛沒意識到換了房間,她怔怔然,失去了反應的能力,腦子里全是巫醫衣飾上詭異的圖騰和她那未出世的孩子。 進門后,江湛顧不得自己頭暈目眩,翻過身看蘭畫的唇,少女面白如紙,嬌嫩的雙唇卻紅的如烈焰,兩種極致的顏色撞在一起,有一種凄美的易碎感。 鮮血還在往外滲透,溢滿了她的嘴角,江湛的心臟仿佛被緊緊攥住,不忍用微糲的指腹觸碰她的軟唇,他俯下身子,用舌去舔砥她嘴角的血液,而后又慢慢去吃她的唇。 血腥味溢滿口腔,他腦中突然響起一道聲音,“你不配當一個父親!”繼而出現了蘭畫戰栗的身影,她臉哭到變形,單薄的仿佛一口氣就能吹倒,而手中捧著一攤血rou模糊的胎嬰。 江湛猛然松開蘭畫,踉蹌著往后退了兩步,記憶的碎片一點點拼湊,他憶起了前世那段沉痛的往事。 那一天,蘭畫輕盈的跑到他的身邊,仰著小腦袋看她,濕漉漉的水眸里閃過一瞬的神秘,他低頭淺吻了她的唇角,問:“又想到什么歪點子?!?/br> 說是“歪點子”,實在是她總是變著花樣給他驚喜,只是上一世他心安理得的享受她的討好,還打趣她的心意。 蘭畫一點也不在乎他言語間的鄙薄,從袖中掏出一個香囊,珍寶般捧到他的面前,“這是王妃從神醫那里尋來的坐子香囊,聽說很管用的?!?/br> 他當時心里劃過一絲的疑惑,王妃的相好錢管家侵吞王府財產,剛被他送進昭獄,她怎會好心為蘭畫尋藥,他一向敏銳,在后院之事上卻不愿費太多腦子,此事也就不了了之。 哪知過了小半年,蘭畫突然告訴他自己已經懷孕三個月了,他初聽,十分震感。 他雖沒做好迎接一個孩子的準備,但既然來了,他想著就留下吧。 誰知,暗衛得到消息,這個孩子不能留,蘭畫之前戴的那個香囊,是苗疆巫醫的獨門絕學,確實有坐子的效果,但坐住的孩子卻是嗜血的胎嬰,在腹中一點一點吞食母腹的骨血,生產之日,母親精血耗盡,嬰兒胎死腹中。 江湛必須做出決斷。 可是,這何其艱難,蘭畫對這個未出世的孩子傾注了全部的愛意,給他做小衣裳,小鞋子,眉眼染笑暢想他出生后的樣子。 他一向決斷,這一刻卻遲疑,墮胎藥熬了一碗又一碗,他才冷下心端到她的面前。 他盡量表現的冷血,語氣也不容置疑,“打掉這個孩子?!?/br> 蘭畫驚愕的表情穿越時光,刺在他的心上,少女美眸睜的渾圓,幾乎在一瞬間爬滿了血色,瞳孔縮了又放,狐疑的聲音里帶著顫巍巍的掙扎,“你和我開玩笑對不對?” 她兀自呵呵笑了兩聲,期期艾艾道:“一點也不好玩?!?/br> 他表情凝肅,沒有開口,只把手里那碗黑色的藥汁又往她面前送了送。 她搖頭,淚水噴涌而出,像決了堤的洪水,水光迷蒙的眼底,是放大了的絕望,她的悲傷那么大,以至于美極了的五官,都開始猙獰。 她一手打翻了藥碗,第一次沖他發怒,“打掉孩子,除非我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