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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她沒想到第一個認出她的竟是李勛。 李勛如陰毒的蛇,眼睛泛著幽光,他邊朝蘭畫走,邊浮笑道:“這太夫人一走,昔日的貴門千金,淪落到風月場賣藝,嘖嘖,小譽王爺還真是冷酷無情啊?!?/br> 蘭畫抬睫,眼風如刀,刮在他的臉上,眸光輕蔑。 李勛笑容僵在臉上,回想起昔日受的屈辱,他惱羞成怒道:“當年你看不上本世子,可曾想過有這么一天?如今我李家的門楣你是攀不上了,如果你好好伺候,爺收你做個...” 他話未說完,只聽蘭畫手下的琴音一聲巨響,如驚濤拍浪,把他后面的話完全蓋住。 “好!”人群里有人喝彩,接著響起噼里啪啦的掌聲,李勛的聲音被淹了個結結實實。 李勛身處磅礴的琴聲和觀眾熱烈的喝彩聲中,顯得特別的孤立無援,他面色猙獰看著臺下,而后憤然轉身,一把拍在蘭畫的古箏上,目眥欲裂,“都給爺停下?!?/br> 臺下的聲音戛然而止。 底下坐著的人方才借著叫好把李勛的聲音壓下去,卻也沒人愿意正面和他對抗,李丞相現在是皇帝身邊的紅人,誰敢得罪他的金孫。 蘭畫冷冷看著李勛,道:“公子是煙柳巷???,莫不是不知道春風樂坊的規矩?!?/br> 春風樂坊賣藝不賣身,這個規矩從未打破過。 李勛哼笑一聲,“什么規矩不規矩的,小爺不懂,你只需記住,被小爺看上,是你祖上積德?!?/br> 蘭畫五根手指在弦尾一撥,古箏發出咚咚咚的悶響,震得李勛覆在琴弦的手發麻,他“啊呀”一聲收回手,疼的跳起了腳,怒道:“來人,來人?!?/br> 蘭畫卻看都懶得看他。 李勛吼了半天,見沒一個侍衛上來,反而是臺下的人對著他指指點點,他漲紅了臉,瞪著蘭畫,伸手就要掐她的脖子。 他動作突然,蘭畫沒有防備,眼看著那獸爪般的手就要挨到她的雪肌,不知從哪里飛出一根銀針,徑直插入李勛的手掌,他慘叫一聲,抱著手掌在地上打滾。 蘭畫左右四顧,沒有看到飛針之人,她心生納悶,是誰在暗中幫了她? 就在她思忖間,李勛已經從地上爬了起來,伸出手指顫顫巍巍的指著蘭畫道:“好...好你個春風坊,竟敢暗算小爺,看我不...” 他話沒說完,被一道婉轉的女音打破,“本姑娘好不容易出來吃個下午茶,卻被人鬼哭狼嚎的打破,誰啊,這么掃興?!?/br> 蘭畫循著聲音看去,只見木梯處裊裊走上來一個輕紗曳地的女子,身條纖瘦,移步生香,五官清秀中帶著柔媚,即使在這美人遍地走的煙柳巷,也令人眼前一亮。 她神情疏懶,秀眉輕輕皺起,嫣紅的豐唇微微撅著,生氣的模樣都賞心悅目。 “你又算...”李勛猛然轉過身,臉黑如霾,可是在看清來人的一瞬間,忽然斷了音,盛怒僵在臉上,膝蓋一點一點往下彎,最后“撲通”一聲跪在地上,嘴唇顫抖道:“雉鳳姑娘,您...您怎么來了?!?/br> 春香閣的雉鳳姑娘?蘭畫心里暗暗一驚,都說春香閣稚鳳姑娘有傾城之色,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但她向來鮮少見外人,蘭畫在煙柳巷三年都沒見過她出過春香閣,今日怎么到畫舫來了?且這李勛見到美人,非但沒有露出色相,還一副誠惶誠恐的表情,倒是稀奇。 稚鳳睨了李勛一眼,慢條斯理道:“我道是誰那么能鬧呢,原來是李公子?!?/br> 李勛身子一抖,“在下該死,打擾了姑娘的清靜,請姑娘恕罪?!?/br> 稚鳳咯咯笑了,檀口輕吐,“知道了還不快滾?!?/br> 李勛真的連滾帶爬的下樓了。 蘭畫從古箏后走出來,向稚鳳道謝,“謝姑娘出手相助,日后若有機會,蘭畫必親自回謝?!?/br> 稚鳳柔柔回禮道:“蘭倌人不必客氣,我在下面聽琴音心里正高興,不想被這莽夫打斷,實在是氣不過?!?/br> 蘭畫燦然一笑,“姑娘請上座,我這就再彈一曲?!?/br> 稚鳳施施然就坐,臺下亦傳來熱烈的叫好聲,三曲罷,蘭畫才住了手,眾人紛紛下樓繼續吃茶,稚鳳卻不走,坐著和調試琴弦的蘭畫說話。 “蘭倌人,你下次什么時候彈琴呀,我還來聽,哦,你別怕那個李勛,我保準他以后都不敢踏進你的畫舫?!?/br> 蘭畫不由抬睫看了稚鳳一眼,這女子真有這么大本事? 雖說她是春香閣頭牌,可女子在這煙柳巷不管被捧的再高,說白了還是伺候人的,李家如今在朝堂如日中天,能支使李勛,這女子的背景不容小覷。 不過,不管如何,稚鳳是個討人喜歡的姑娘,又救了蘭畫,于情于理蘭畫都不能薄了她的面子,遂答應道:“我欠姑娘一個恩情,你什么時候想聽曲了,我親自彈給你聽?!?/br> 稚鳳撫掌嬌笑,“太好了,太好了,我今天來畫舫真是值了?!?/br> 蘭畫隨口問,“姑娘一貫不愛出門,今天怎么有閑情來畫舫?” 稚鳳悶悶,“以前這煙柳巷無聊的很,下樓也沒什么地方去,近日總聽樓里的姐妹們說在春風畫舫吃茶聽琴,很是雅趣,今日一來,果然如此,還認識了蘭倌人你,若知這么好,我早就來了?!?/br> 蘭畫今日一上畫舫就發現了,一樓坐著很多衣著鮮麗的女子,定然是這煙柳巷各個秀樓來的,她啞然失笑,沒想到畫舫還把生意坐到同行身上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