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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湛兩只大手像鉗子,牢牢箍住她通紅的小手,極力壓抑住憤怒,“你看看你的手?!?/br> 蘭畫費勁掙開他,聲音冰冷不帶一絲溫度,“你只管蟒袍恢復原樣,我的手不需你管?!?/br> 仿佛壓抑了太久的情緒沖破了牢籠,男人狹長的鳳目陡然張開,眼尾緋紅如被熱血燙過,遒勁精壯的手臂轉了半圈,把倔強的女子扣進懷中,聲音仿佛從牙縫里擠出: “為了北璟,你就這么拼命!” 第29章 王府 褪去蟒袍后, 江湛身上只剩薄棉的白色中衣,蘭畫被他扣在懷里,緊貼著他的胸口,隔著織物, 她的臉被他賁張的肌rou熨的發燙。 蘭畫臉色漲紅, 心里更焦急, 難道她做的太明顯, 江湛開始懷疑北璟? 方才蘭畫把江湛拉走,明面上是替謝蓮解圍, 實則是怕北璟暴露,北璟若不說御供金絲的事,蘭畫才不會把江湛招到自己屋里呢。 蘭畫心里如有鼓槌在敲, 腦子轉的飛快,早已忘記了剛的委屈,乖乖伏在男人的胸口,甚至忘了掙脫。 “我這么做是為了我的徒弟,你扯北璟做什么?”略一思忖,又怕江湛提梧桐山那件事,蘭畫又補充道:“再者, 北璟是樂坊的主人,維護他也是維護我自己的飯碗?!?/br> “樂坊主人?”江湛疑聲,“北璟生來就富可敵國, 他會做這種吃力不討好的營生?” 江湛說的沒錯, 在煙柳巷開樂坊, 卻不做皮rou生意,掙不到銀子還得罪人,確實吃力不討好, 但蘭畫有那么一點理解北璟,他就是太孤單了,想有一個熱鬧的去處。 蘭畫不想把江湛往這方面引,否則前后一聯想,太容易猜出北璟的身份,她默默清了清嗓子,正色道:“北璟宅心仁厚,給走投無路的女子一個棲身之所,這是他的慈悲?!?/br> “慈悲?你對他的評價倒是挺高?!苯垦埏L凜凜,垂了下來,“但是,你對他的人又了解多少?” “不太了解?!彼秊楸杯Z辯解越多,越會引起江湛懷疑,蘭畫低頭不再多說,手卻默默握成拳撐在胸前,兩個身體隔開了距離。 依依向物華 定定住天涯 江湛蹙眉,箍在蘭畫后腰的手不自覺收緊,仿佛如此便能抓住什么。 中衣單薄,可以清晰的感覺到女子高挺的峰巒,軟軟的堵在他的胸膛,血液都跟著guntang,因為喝了一杯酒的緣故,她面色緋紅,像熟透的桃子,輕顫的羽睫上還掛著細小的水珠,是剛才哭過留下的。 心里又沉又燥,江湛干咽了一下嗓子,喉結跟著上下滾了滾。 看到江湛喉結放大,向外凸起,蘭畫心尖顫了顫,上一世和他同床共枕三年,她太知道這個男人狩獵前的訊號,他雄性氣息最盛的時候就會滾動喉結,他白日看著清貴自持,夜色里龍精虎壯,特能折騰,以前她以為這是他的深情,現在想來不過是人性最本能的欲望罷了,與情愛有什么關系。 “王爺再不放我下來,恐怕天亮也穿不上蟒袍?”蘭畫語音輕顫,帶著一點點急切。 江湛面露桀驁,猛然抱起她,兩人視線齊平,四目惶然撞在一起。 蘭畫心里緊張,喘息不由的加快,鼓著腮幫子怒目瞪他,“王爺失禮了?!?/br> 少女的吐息帶著酒香,甜甜的使人迷醉,雙頰圓鼓鼓,嫵媚又可愛,空氣中暖意漸起,身體渴的幾乎耐不住,而那捧清泉就在嘴邊,江湛緊了緊唇線,揮掌震開了通往水榭的后門。 涼風爭先恐后的灌進來,沖散了屋里的躁郁,兩人同時舒了一口氣。 不知哪陣風吹熄了紅燭,室內陷入昏暗,江湛黑亮的雙瞳閃著幽光,他啞聲問:“想不想救你的小徒弟?” 蘭畫看著地上揉成一團的蟒袍,怒從中來,語氣不悅道:“自然想救,王爺有話不妨直講?!?/br> 江湛垂下眼皮,把蘭畫放到地上,聲音壓的很沉,“祖母大限快到了,時而昏沉,時而清醒,你回王府陪她幾天,蟒袍的事一筆勾銷?!?/br> “江湛!”蘭畫聲音慟然,嘴唇微微顫抖,“你以為沒有蟒袍的事,我就不愿見祖母么?” 江湛愣了片刻,而后回道:“你已經不是王府的人,沒有這個責任?!?/br> “我要回去,現在就走?!碧m畫話音未落,淚水已洇濕了臉龐。 * 翌日,一抹殘陽還掛在天邊,遲遲不愿落下。 尋花問柳的男子已耐不住心思,三三兩兩出現在煙柳巷,人群之中一個手拿玉骨扇的男子尤為顯眼。 常在煙柳巷混的男子,由于縱.欲過度,大多神情懨懨,面相猥瑣,而此人則身姿英挺、容顏煥發,引得秀樓門前接客的妓子羞紅了臉。 顧榮左右看了兩眼,目露鄙夷,“王爺,屬下派人在此盯著即可,您又何必親自來這種地方?” 宮惟牽唇一笑,“你不是查到江湛常來此處么,他能來,本王為何不能來?” 顧榮道:“譽王爺倒是來過幾次,但一進入煙柳巷就行蹤詭秘,屬下無能,沒有查到他到底進了哪家秀樓?!?/br> 宮惟拿扇子拍拍他的肩膀,挑眉,“所以本王親自來了,越是刻意隱藏行蹤,越是說明這里有不可告人的秘密?!?/br> 顧榮低聲道:“這里面做的就是不可告人的生意?!?/br> 宮惟“噗嗤”一聲樂了,“說的也對?!?/br> 兩人正走著,顧榮突然把頭偏到宮惟耳邊,壓低聲音道:“王爺,前面那個清瘦的男子看著眼熟,是不是宮里那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