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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哦,陳侯爺?難道我這話說的有錯?樂家一族為皇室家奴本來就天下皆知?!壁w芝本來就不忿自己沒得會元,現在見陳螢書訓斥自己心中冷笑,這人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且不說按照昭朝律法,樂家早就非什么家奴,趙郎君這話說的不和禮法,再說樂都護一支遠守北境多年,拱衛國土,趙郎君得其庇護卻稱其為家奴實在是無禮,翻遍四書五經也沒有這樣的道理?!?/br>    “想必趙郎君該是明白才是?!?/br>    陳二牛俯身在趙芝耳邊說:“你若是再說一句,我這個會元就寫篇城邊老嫗都聽得懂的文章,贊嘆趙郎君的品行,對了,我記得趙家在兩年前為了奪一片山林屠了柳樹村子。待會面圣我不介意上報?!?/br>    這些年他和沿途的老農打成一片,所能聽到的消息之廣便是京城暗衛和禁軍加起來都不及。    “你?從哪里知道的?”趙芝面色一變,現在圣人本就厭煩士族,只是沒找到什么由頭處置他們。    他們自己心中也清楚,趙芝心中一慌,不過是些賤民,霸占的一片上好的林木不知如何用,他們拿來又如何,趙芝在心中安慰自己這殿試是大喜之日,靖安侯也不會主動觸及圣人的霉頭,想必這只是靖安侯在威脅自己。    “侯爺說得極是?!壁w芝咬牙切齒地從口中擠出幾個字。    陳二牛這才回過頭。    以趙芝馬首是瞻的人都不知道陳二牛到底說了什么,趙芝竟然道歉了?!    被陳二牛這么一打岔后面的人也不低聲說話了。    很快便有宦官來引著他們入宮。    陳二牛穿著一身火紅色的華服,腰間系著炫黑色腰帶,身上別無配飾,但他長得高大腰細腿長肩膀寬闊,完全能壓得下這身紅色。    這回這衣裳不是師兄或是師父幫他選的,而是他自己選的。    今日該穿點亮眼的顏色。    晝合殿中擺了木桌,桌上已經擺好了文房四寶,中榜的學子依次行到自己的位置上。    本朝殿試為圣人親自出題。    “圣人駕到!”    陳二牛跟隨著眾多書生一樣行禮,一直等到他聽到一聲:“起身?!?/br>    “各位都是才俊,望你們此次殿試能給朕些驚喜?!?/br>    話雖然這么說,但是圣人的話中沒有一絲波瀾與喜悅,反而很是肅穆。    劉公公將早先寫下的卷子一一下發。    陳二牛一眼看去是三道策問。    第一道問的便是忠君。    “忠君?!标惗D剜艘痪?,他不能抬起頭直視圣顏,但他能明顯感覺到圣人的目光落在了他身上。    旁人看了都大松一口氣,歌功頌德錦繡華文,能考到這一步的人,那個不能隨手拈來。    但陳二牛的額頭上卻是忍不住冒出了一層冷汗。    這是圣人在點他啊。    自己給太子暴露的信息還是太多了些。    圣人盯著座下的陳二牛,一個游學中也能攪動風云的少年,他才未到弱冠,比太子還要小些,他知道自己的兒子能夠壓住這個臣子,可他的孫子呢。    萬一這陳二牛將來心大了,少主難以壓制老臣呢?    陳二牛的手持筆懸在紙上,一時竟不知該寫些什么。    他對高官厚祿完全沒有興趣。    只不過圣人的顧慮他也能夠明白,父母之愛子,則為之計深遠,更別說事關江山社稷。    陳二牛深吸了一口氣,既然不知道怎么說,那便實話實說。    自己見過邊疆落日,北地飄雪,滄海懸崖,京城這一方土地,如果不是自己心中志向未改,他本來就不會來。    他愿在不惑之年后請辭,建學院以教化百姓。    陳二牛面色平靜,圣人企圖從他的臉上看出些什么,可實際上陳二牛沉靜得像是沒看出他的試探。    難道這個陳二牛和樂意童一般是個純臣忠臣嗎?    樂家那般忠心的臣子可遇而不可求,他當皇帝那么多年早已明白,想要君明臣賢很是不易,是人便會忍不住猜疑有自己的盤算,真能做到樂家的人又能有幾個。    皇帝輕輕搖了搖頭。    伺候在一旁的劉公公看到陛下搖頭,心中一沉。    只希望陳侯爺所寫能說到皇帝心中。    答完題陳二牛松了一口氣。    時間也很快就到了,他們被帶去偏殿等候。    幾位考官飛快地批閱著考卷。    寧弦看到那熟悉的筆記再看到上面的內容干枯的手顫抖了一下。    這孩子小小年紀文中為何有種悲切之感,表面上雖然是在闡明忠君愛國之情,實際上字字句句都是承諾,    連寧弦這個自認浮沉多年心如磐石的老人都忍不住心驚,他們這些老骨頭是不是逼的這孩子太狠了些。    他的頭轉向圣人的方向對他微微點頭。    十份寫的最好的考卷擺在了圣人面前。    圣人一掃便看到了陳二牛的那份卷子。    太子與其的通信他都看過,太子自從發現陳二牛的非凡之后各種信件便都到了他的案頭。    只是他沒料到陳二牛會寫這些。    陳二牛在文章中寫,他少時聽說漁戶轉為農戶時需要三十兩時,便想好以后不娶不生飄于湖上,來時清靜,走時也干凈。    只是他機緣巧合開始讀書習字……    圣人看到的根本不是個野心勃勃的少年,更像是個經歷風霜后平靜淡然的老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