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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她還是忍不住緊張。 趙曦言收拾了兩件衣服,忽然回身看向周允承,水霧似得大眼睛眨了下,“萬一,萬一相處不來怎么辦?” 周允承無奈的說道:“怎么可能相處不來?!?/br> “我媽你了解,她很喜歡你,我爸就更懶得管家庭這些瑣事了,我爺爺奶奶還在北極呢,什么時候回來都不一定?!?/br> “再說,你要是覺得不舒服就待在屋里,反正我們家房子多,你嫌棄悶,還可以換著待?!?/br> 趙曦言被他說笑了:“我是什么見不得人的人嗎,還待在屋里不出去?!?/br> “算了,走吧,我正好也想見見小白巴和小棕巴,還有煤球也好長時間沒見了,這次過去正好接回來?!?/br> 趙曦言很快收拾妥當,一家五口各自拎著自己的東西下樓,像搬家一樣。 站在電梯里,趙曦言還覺得有些恍惚,她就要這樣住進婆家了嗎? 以前一個人帶著兩個孩子,就好像風雨飄搖的夜晚伏在海浪上的一艘小船上,沒有依靠,也不知道該在哪里停留,反正她就一個信念,帶著孩子們一直堅持,死死的抓住他們,讓他們隨著自己一道堅持。 此刻感覺到身邊的男人,就算在這么厚的雪地里,天地一片白茫茫,視線看不出去多遠,她也仍然覺得前路充滿希望。 因為有個人,始終會用鏟雪車給她清出一條路來。 這大概就是家的感覺。 雪早沒過了腳腕,悍馬靠不到門口,但有人清出了一條小路,周允承帶著他們一直走到車旁,上了車。 “好了,”周允承安撫趙曦言,“不會有事的,路都清好了?!?/br> 趙曦言眼角有濕濡的感覺,輕點了下頭:“我知道?!?/br> 剛下完的雪還是很好清的,鏟車一路開過去,就是一條干凈的小路,只有地面上剛落下一層下清雪。 車子走上去還算穩當。 如果過一段時間,等雪化了下,再經過夜晚的冰凍,結成冰,那就不太好清了。 趙曦言坐在車里,影影綽綽的能看見前邊鏟雪車作業,她現在真是越來越佩服周少了。 目光落在周允承的臉上,這男人還很狗的朝她挑眉,樣子特別得意:“我就說沒事吧,路都清了?!?/br> 平時半個小時的路,今天整整走了一個小時,到底穩穩當當的進了周家。 周太太自從接到了周允承的電話之后就讓人準備著,不管是室內溫度還是中午的伙食都再三確認了沒問題才放下心。 周先生今天雪休,一直坐在客廳里看報紙,看她忙忙碌碌的嘲諷道:“看你沒見識那樣!“ 周太太笑著戳他:“你懂什么,允承和曦言說結婚就結婚了,咱們家什么準備都沒有?!?/br> “別說三媒六聘吧,那怎么也得有我們周家的態度?!?/br> “真就不花錢領張結婚證就完事了?” 周太太不說,周先生還沒想過這個問題,經過太太提醒,他倒是有了主意:“要我看,干脆把股份給曦言好了,至于以后的事,曦言想怎么處理,那就是他們小夫妻的事了?!?/br> “我看行,”周太太瞥了他一眼,“你放心就行?!?/br> 周先生:“我有什么不放心的,我孫子都那么大了,婚也結了?!?/br> “而且允承雖然毛病很多吧,但是隨我,對感情特別認真,一旦認定了,那就是一輩子的事?!?/br> 周先生夸兒子的時候還不忘把自己捎上。 周太太無語的白了他一眼:“說你能耐,你還喘上了?!?/br> 周先生飛快的看了一眼四周,沒見有人注意他這邊,他快速在周太太臉上親了一口,“怎么,我對你不好?” 周太太用手蹭了蹭臉上的濕意,嗔罵道:“都這么大歲數還這么不正經?!?/br> 罵完自己又忍不住笑了,“那就聽你的,讓律師擬協議吧?!?/br> 兩個人正聊著,傭人過來匯報,小周先生帶著小周太太和孩子們回來了,周太太立刻起身出去迎接。 走了兩步發現周先生坐在沙發沒有動,提醒道:“你干什么呢,怎么不出去?” 周先生掀了下眼皮,慢慢悠悠的說道:“一個小輩回來,我出去干什么?!?/br> 周太太看他那么喜歡裝,也不理他,披了條貂皮大衣出了屋。 周家很大,前邊是兩棟連體的五層高的樓房,旁邊有水榭假山涼亭,還有一個體育館和小型的兒童樂園。 地上停車位只有四五個位置,下邊就是地下車庫,趙曦言猜測周允承的豪車都藏在那底下。 主樓后邊還有一個大院,其中留出一塊地做了養馬場,小白巴和小棕巴就在那里。 趙曦言下了車,先環顧了一下四周,白茫茫的一眼望不到頭,但很多物體的大致輪廓還是能看清的,倒是和她以前想象的樣子差不多。 “周允承,”她靠近周允承的身邊,低聲道,“我這是一腳踏進豪門了嗎?” 趙曦言攔住她的腰,小少爺說話特別有氣勢:“不,你兩只腳已經踏進來了?!?/br> 趙曦言還恍若做夢一般:“以后就算被你甩了,那我也算是豪門棄婦了唄?!?/br> 周允承兇巴巴的捏她的臉:“讓你胡說八道,欠收拾了你!” 昨天晚上他不放心周惜涵一個人在屋,到底半夜回了自己家。 所以他的新婚夜,竟然是和老婆分房睡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