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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竟這事她隱瞞了七年,不知道周允承會怎么想。 會不會責怪她,沒經過他同意就生下了孩子。 會不會責怪她,這么多年一直瞞著他,沒告訴他孩子的事。 會不會責怪她當年拿替身當借口,和他分了手。 還有,周家的人會怎么看,他們會愿意接受這個孩子嗎? 當然,現在周父周母都挺喜歡孩子的,可她這個母親畢竟不是什么名媛千金,只是一個無父無母的孤兒。 雖然兩個人之間還有很多事情沒解決,但是趙曦言既然決定告訴周允承真相,那她就一定會說的。 所有的事情,她都能應付,唯一的問題就是趙溫御。 她想來想去,覺得還是不要把溫御的身世告訴周允承,兩個孩子做了六年半的雙胞胎,干脆還是繼續做下去吧。 雖然這樣對周允承不公平,但為了孩子,她只能這么自私。 趙溫御和周惜涵在拼積木,周允承帶孩子出去還沒回來。 趙曦言披著一條黑紅色民族風的大披肩坐在陽臺里,表面上看著很平靜,如果忽略她緊繃的身體,和緊緊攪在一起的十指。 不知道過了多久,一道細微的開門聲忽然響起,趙曦言就像一只就驚弓之鳥,忽然從椅子上彈了起來。 很快看見一大一小兩個人走進屋。 趙曦言舔了下干巴巴的嘴唇,“溫寒,你先去找哥哥玩?!?/br> “哦,”趙溫寒眼觀鼻,鼻觀心,發現mama狀態不對,小心翼翼的回道。 隨后他望了一眼周允承,飛快的跑去次臥找哥哥和周惜涵去了。 趙溫寒走后,周允承忽然變得很緊張。 女人巴掌大的小臉雪白如紙,肩膀上披著一條大圍巾,顯著她的身材十分單薄,站在風口里,有種搖搖欲墜的感覺。 周允承的心臟募得緊緊的揪了起來。 好像站在審判庭里,即將聽見法官的宣判一般,對未來的一切都不知,卻又充滿希望,卻又擔心這希望破滅。 “允承,”趙曦言咬了下嘴唇,“我有話想和你說?!?/br> “哦,”周允承心不在焉的點了點,剛在樓下見到溫黎,現在就有話要說。 說什么? 說她當年的替身,還說她jiejie的遺言? 趙曦言走到陽臺里,靠著欄桿望著遠處的綠地,腦海里仔細回憶了一遍七年前的事,并且在心里打好了腹稿,盡量以周允承一個能接受的方式說出來。 周允承跟著趙曦言來到陽臺,他兩手握著陽臺,指關節被他捏的發白。 “允承,”趙曦言做好了心里建樹,開口,“當年……” 果然是當年的事,周允承忽然出聲打斷,“等我接個電話?!?/br> 周允承拿著手機回屋里接了電話,半晌后,他返回陽臺,為難道:“曦言,今天可能說不了了,希辰有事叫我,咱們改天再說?!?/br> 他說完這句話,逃也似的離開了。 這次想要說出真相,是趙曦言好不容易下的決定,周允承借口逃開后,她忽然舒了口氣。 他不想聽,她也并不是那么容易能說出來。 趙曦言不知道周允承是什么時候回來的,因為她睡著的時候,周允承還沒回來。 看樣子是不喜歡聽她說過去的事,趙曦言燃起的僅有的那一點勇氣都被這一晚上的時間消磨殆盡,她覺得自己得恢復幾天才能再次說出口了。 溫黎的助理很快就查到了趙曦言姐妹的消息。 但這個消息猶如晴天霹靂,一下劈在溫黎的腦袋上,讓他怎么都無法相信,小助理拿給他的消息是真的。 如果這個消息是真的,那他離開雙葉鎮不到一年,和他有著十年之約的女人就走了。 他在大熒屏上被眾星捧月紅透半邊天,享受著無數的鮮花和掌聲,可她卻悄無聲息安安靜靜的在一個下雪的夜晚,徹底離開了這個世界。 溫黎坐在椅子上,大腦一會猶如轟隆隆跑過無數火車,一會猶如踏過千軍萬馬,耳鼓隆隆直響,他的眼前是天旋地轉,無法停止。 這不可能。 這絕對不可能的。 溫黎忽然起身,尋著記憶也許是本能的方向往前走。 小唐擔心他這個狀態會出事,死死的抱著他不讓他出門:“溫哥,你不能出去?!?/br> “外邊不知道有多少狗仔,每天等著抓你把柄還抓不到呢,你現在出去,等于是把自己的把柄往人家手上送?!?/br> 溫黎不理他,掰開他的手指繼續往前走。 小唐只能擋在門口,“溫哥,你真不能出去,事情都已經過去那么久了,你出去也無濟于事?!?/br> 事情已經過去那么久了。 溫黎忽然像被定住了似得愣在原地。 一個小時前,小唐回來匯報:“溫哥,我查到了,趙曦言七年前未婚生子,生了一對雙胞胎,孩子父親未知?!?/br> “她的jiejie……七年前就病故了?!?/br> …… 今天一大早上趙曦言就把孩子們喊起來,先寫起作業,然后去養馬場騎馬,高高興興的玩了一天。 雖然她和周允承都不怎么在狀態,但在孩子們面前都保持著最理智的狀態,倒也相安無事。 晚飯后,趙溫寒想起昨天和蘇雪晴相約的事,試探著和趙曦言說:“mama,我想去外邊的兒童城堡?!?/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