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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迫不及待的想要和初商分享自己的喜悅,也想把手里的答辯邀請函交給她。    他們的答辯位置有限,每個畢業生擁有一個邀請親友的名額, 楚耐允希望那一天初商能坐在臺下,他要親自為她講解他的作品, 還有作品里出境的她,對著整個作品意味著什么,    到了小區大道上, 他一蹦一跳往別墅走去。    看到一對夫妻正站在他們家門前,似乎和里面的人在交談些什么,楚耐允好奇加快步伐。    腳步聲引起老夫妻的注意力, 他們側身看向楚耐允,在看清他的臉后,臉上堆起了笑容。    楚耐允猛地頓住步伐,冰冷從腳跟攀爬而上,他似乎能感覺到血液在倒流。    甚至沒有思考他們為何會出現,楚耐允把手里的手工包砸向他們,老夫妻靈巧的躲開。    “誒,你這個孩子怎么回事??!”暴躁逐漸爬上烏崢的臉,對于楚耐允的行為表示不滿。    “誰允許你們來的,誰允許你們找上來的,誰允許你們來這里的!”楚耐允的質問一次比一次大聲,似乎下一秒聲線就要被撕裂。    “滾!”楚耐允把手里的包砸過去,撞到婦女,她吃痛喊了聲。    烏崢:“楚耐允你不認我你總不能打人吧?!?/br>    男子推了一把婦女,她抬頭,臉上滿是愁緒,眼神飄蕩,心虛道:“耐允這么久不見mama……”    “滾?!背驮蕷獾冒l抖,壓根說不出別的話。    他現在不想聽到兩人說的任何一句話。    初商發現他狀態不對,急忙推開木門去到他身后扶住他。    “耐允,mama聽說你結婚成家了,想著我們也好久沒見面,這才和你烏叔叔特地來看你?!背敝M是柔情道,真像一個為孩子著想的溫柔母親。    楚耐允掙脫初商,撿起地上的手工包又砸過去,“你滾啊,我不認識你!”    面對情緒不穩定的楚耐允,烏崢又推了楚繁枝一把,催促她快說,她只好再上前。    “耐允,mama知道你還在生我的氣,這么多年過去了,我們一家人就不要計較了好不好?!背敝υ噲D走向楚耐允。    他們就跟牛皮糖一樣,楚耐允往右他們就跟著,退一步他們就前進兩步。    掛著虛偽微笑的臉令楚耐允掉入記憶深處最痛苦的事情。    楚耐允連連后退,他撞到初商懷里,她正低著頭看著他,楚耐允像看到救命稻草一樣,無助抓著她手,“初商求求你了,叫他們走好不好,求求你了,我不想見到他們?!?/br>    在楚繁枝要觸碰上楚耐允,初商摟著他偏開。    “你們確實找錯地方了,物業兩分鐘后到,你們可以和他們交流?!背跎處е驮蔬M屋子,關上了木門。    眼看就要成功,烏崢不想到嘴的鴨子飛了,他翻過矮小的木門,初商冷漠警告:“你要是想蹲局子就繼續,只要你進了局子,我可以讓你出不來?!?/br>    烏崢被女子的氣場鎮住,收回了動作的手,眼睜睜看著別墅門合上。    他氣憤推了楚繁枝一把,“你說你有什么用,連你兒子你都勸不住?!?/br>    楚繁枝不敢在男子火氣上頭時惹他,任由他拳腳落在自己身上,縮著不說話。    *    回到家后,楚耐允全身力氣都被抽走,他扶著玄關的柜子穩住身形。    見不得他失魂落魄的模樣,初商叫了他一聲。    楚耐允緩慢轉頭,眼神呆滯,呼吸微微顫抖。    “沒事了?!背跎叹o緊的抱著他,讓他能感覺到她的存在。    良久,他才回過神,手緊緊拽著她衣角,眼淚奪眶而出。    “初商……我不認識他們,我真的不認識他們……”    他哭聲漸大,嘴里重復著這句話。    “嗯,不認識,我叫人趕走了?!眱扇宋骞傧嘞?,看得出婦女就是楚耐允的母親,但他說不認識那就是不認識。    她的安慰換來了更大的哭聲,他就跟一個迷路的小孩一般,只能用哭聲發泄恐懼。    他哭得一身汗,初商也染了他的濕汗,她依舊抱著他,想要通過擁抱安撫不安的他。    初商不知道發生了什么,只知道懷里的男子很崩潰、很難受,她也很不好受,整個心都為他倍感煎熬。    哭了許久,他嗓子已經沙啞,哭到力氣都使不上。    天早已暗下,初商就抱著他坐在客廳的沙發里,家里一盞燈都未開。    脆弱的人總喜歡躲在黑暗空間之中,似乎這是他們的保護色,初商怕他不適應,便沒有開燈,讓他在溺于這層保護罩里。    “初商……”    “我在?!?/br>    楚耐允腦子昏昏沉沉,他不能思考問題,不停的攝取她的溫度,試圖讓自己冷靜下來。    最后他睡著了都還在抽泣,初商抱著他回房間,簡單的用毛巾幫他擦身子,他睡得不安,初商寸步不離的守著他。    半夜他驚醒過來,初商拍了拍他背,柔聲細語:“我在這?!?/br>    楚耐允沉沉的埋進她的懷里,反應過來自己貌似一直在失態,想要解釋,張了張口:“對不起……”    “不要想太多?!背跎梯p輕拍著他的背。    “我……我對不起你?!?/br>    你對我這么好,而我卻什么都說不出口。    “是我對不起你,我知道你現在很崩潰,而我卻束手無策?!背跎倘嘀^發,五指穿過他的黑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