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每天都想奪舍我 第35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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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獲取她的信任,一次次舍命救她。實則一步步圈出陷阱,令她放松警惕, 誘她跳進去。 她渾然不覺自己早已被身旁之人盯住,更不曾懷疑他對魔尊的感情,又豈會想到這琴師是假冒的? 一切有跡可循, 一切又發現得不露破綻。 果然是活了上萬年的大魔頭, 她一個八百歲的小仙,哪里斗得過。 不僅心計斗不過,眼下不知被他用了什么法術,束縛住四肢,四仰八叉躺在床上,跑也來不及。 初意使勁扭扯, 雙手只有被越勒越緊的痛感,根本掙脫不開。 她惱怒的瞪著他,視線卻因酒精作怪,沒法很好的聚焦??诶镌絹碓礁?,神思也越發飄忽,既渴得煩躁,又困得想睡,屬實煎熬。 忽想到什么,她恍然大悟:“是你在我酒里下了藥!” 難怪這酒初初飲下十杯都無感,與蒙丘切磋之后,不過多飲五六杯,就像飲下五六盅烈酒,渾身難受。 定是他趁機下了什么藥。 “你不蠢?!彼蟠蠓椒匠姓J。 初意恨恨的咬牙:“是你變作穆旦下藥!” 他呵的冷笑:“我還需變作他才能下藥?” 這話狂妄十足,但從魔尊口中道出,沒人懷疑他有這個能力。 “十辰!”她惱道:“有本事把我松開,與我堂堂正正打一場!這樣將人綁著,算什么男人!” “你該改稱呼了,我不是十辰,只是用了他的rou身?!彼I誚的看著她:“難道你占用了我的rou身,便以為自己是魔域的帝王?” “另外,我只是要拿回我的身子,無需浪費精力和你打一場?!闭f罷,他指尖勾在她下巴,撓了撓,像撓小貓似的。 氣得她甩脖子扭頭,還加以嫌棄的啐一聲。 他目光一沉,驀的鉗住她下頜,迫使她擺正腦袋,迎向他的目光。 但他指間的力道有些大,是他平常慣用的手勁,并未刻意收斂。 初意只覺頜骨要被捏碎,皺眉嘶的抽了一口氣,暗罵:大魔頭果然兇狠。 九夜清瞧出她難受,手勁下意識松了些,卻不忘恐嚇:“取你命便是,何必多此一舉與你斗?!?/br> 初意聞言,愕然睜大眼。 來魔域之前,她做過最壞的打算,便是傾命于此。 但當事情還沒到如今嚴重的地步時,她尚覺得死很遙遠,縱然完不成任務,也篤定自己可以活著逃回去。 尤其最近任務進行得十分順利,眼看著馬上就能返回仙界。豈料劇情如山體滑坡般急轉直下,將她摔個措手不及。 此刻他口中一個死字,轟然立在面前....若問怕不怕,她當然怕。 這輩子,她不止一次跨入鬼門關,第一次是小時候被洪水沖走,命大活下來。第二次是差些凍死在山洞,最后被師父所救。 臨死的痛苦記憶猶新,她絕不想再經歷。 這下可好,兩條腿都邁進鬼門關,拔都沒機會□□。除非魔頭大發慈悲,饒她一命。 顯然,這是個不切實際的幻想。 初意心中頓時一片哀痛,思及師父,更是鼻頭酸澀,眼眶發熱。她還沒能給他養老送終,這就要他白發人送黑發人.... 不,師父也是黑發。 這不重要,重要的是她命不久矣,沒法報答師父的養育之恩。 一想到自己已是大魔頭砧板上的rou,橫切豎切都隨他的意,就止不住的悲痛。 九夜清也不知她在想什么,一會兒憤憤咬牙,一會兒唉聲嘆氣,這會兒兩眼通紅,盈滿淚光,一副委屈得要哭的樣子。 他下意識問:“怕死嗎?” 初意紅著眼將他瞪住,就是當真怕死,也不能滅自己意志長魔頭威風! “來,動手吧!反正我人都在你手上,命也是你的?!?/br> 九夜清聽言,目光微怔:“命是我的...” 初意憤憤道:“對!我這命是你的了,要拿就拿去,別鈍刀子磨rou,是男人就痛快點!” 他默然看著她,突然....笑了。 這笑就像冷冬的冰錐子,扎在初意的脊骨上,令她渾身發憷,一陣寒顫。 “是你說的,命是我的?!彼涿罱舆^話。 她也不知這句話到底哪里刺激到了大魔頭,他竟一反常態,不殺她了。 這樣的魔頭更令她害怕.... 她登時口也不渴,腦袋也不恍惚了,只求一件事:“你也別再猶豫,一刀下來,痛快點行么?” “扭扭捏捏,像什么魔頭!” “殺個人很難嗎?你以前不是經常....” “閉嘴!”九夜清實在被她念煩了,抬手往她腦門打個昏咒。 初意聲音戛然而止,兩眼緊閉,昏睡過去。 這夜,九夜清留下書信在屋中,短短三個字:已回宮。 便扛著初意,離開兵營。 *** 近日,魔宮的大臣快瘋了。 因為魔尊與王妃晝夜膩在屋里,半步不曾踏出門,已有半個月沒參加朝會。 說‘膩在屋里’還是因懼君而客氣的說法,私底下有臣談論時,更是竊竊私語:二人聲色犬馬、荒yin無度,如此廝混,不知幾時休。 最納悶的是蒙丘,半個月前與魔尊走訪魔城時,魔尊分明說還要與他一道去西部和北部,與沙魔、冰魔了解邊關的情況。 不過在兵營喝了頓酒,睡了一宿,回到宮里就大門不出、二門不邁。 “難不成魔尊那日留下書信匆忙回宮,是因惦記十公子?”蒙丘摸著下巴。 先前還聽聞二人分房睡,傳出他們感情不和的謠言。這會兒突然如膠似漆,終日鎖在屋里。 蒙丘思來想去,打算去蝕天殿探探情況。 剛剛走到蝕天殿,正要詢問護衛,就見兩名侍從從屋里出來。路子野端著食盒,井里深拎著茶壺。 蒙丘上前,問二人:“魔尊和王妃這幾日可曾出屋?” 俱搖頭:“不曾?!?/br> 蒙丘狐疑的往屋里瞄去,只能看見偌大的廳堂,寢屋在右側拐去的方位,這里根本瞧不見。 他又問:“你們可曾見到魔尊和王妃?” 路子野道:“這幾日小的只負責將膳食端在外間的桌上,也沒見到魔尊和王妃?!?/br> 蒙丘沉吟:“難不成他們并不在屋里?” 路子野道:“茶水一天更換兩次,送進去的膳食也見少,應該在的?!?/br> 井里深小聲道:“屋里頭時而有動靜,的確在里邊?!?/br> “什么動靜?”蒙丘問道。 二人曖昧的互看一眼,臉上飄出兩朵紅云。 魔尊的私事不可擅議,井里深只得含蓄的說:“就是普通夫妻在屋里應該有的動靜?!?/br> 蒙丘雖說是個沒談過感情的糙漢子,那種事也略懂一二,這話一聽就明白。 看來傳言不假,果真是...…晝夜縱歡! 等二人離開,蒙丘急忙兩步跨進門。走到廳堂中央,正要行禮朝內叫喚,就聽里頭傳來一聲大叫:“??!輕點...” 他猛的呆住,這...是魔尊的聲音? “輕點成嗎,別、別那么用力!” 蒙丘這會兒終于確定是魔尊的聲音,整個人猶如石化,愕在原地。 堂堂魔尊,怎能…怎能被個琴師給壓了! 蒙丘又羞又惱,攥著拳頭,恨不能沖進去把‘十辰’給抓出來??尚睦镂窇帜ё?,饒是拳頭再硬,也不敢聲張。 他憤懣的哼一聲,只得扭頭踏出去,將門關上,總算把那羞恥的聲音給關上。 蒙丘轉過身,只見護衛面紅耳赤站在兩側,想必是方才聽見了里頭的動靜。 他厲聲命令:“什么都沒聽見,什么都不知道,懂了嗎!” “是!” *** 離開蝕天殿,蒙丘越想越覺得不太妙。 一則縱.欲有損魔尊的身子,畢竟這種事十分消耗精元。二則有損魔尊的威嚴,三界之中,沉迷此事的帝王就沒哪個有好下場。 他不能硬闖將魔尊勸出來,想了想,只能去找軍師琢磨辦法。 * 殊平殿。 聽完蒙丘所言,淮舟面上竟無憂色。反倒端起茶杯,不緊不慢的吹拂熱氣。 “這秋姜茶是仙界有名的藥茶,最宜冬天飲用,可暖身養胃?!被粗圯p呷兩口,舒服的嘆道:“果真是好茶?!?/br> 抬眼卻見蒙丘握杯不動,笑道:“這等好茶,將軍可別浪費了?!?/br> 蒙丘哪有心思喝茶,揭開茶杯,不管滾熱,咕嚕咕嚕一口氣喝光。 他將茶杯放下,急著問:“主上喜歡十公子,咱們也默認了,但他整日沉迷聲色,遲早傷身,軍師可有辦法勸勸他?” 淮舟一派淡然:“苦老會給些強精護腎的藥,蒙將軍無需擔憂?!?/br> “這...”蒙丘卻愁得眉頭直擰:“軍師知道我要說的,這種事傷及的可不止主上的身子,又礙尊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