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每天都想奪舍我 第18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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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時,月光恰好落在洞口,往內照亮丈把長寬的道,被厚重的石門阻截。 石門外有一層結界,在月光下泛著水藍色薄光。 祭司箬無來到石門前,淮舟站立后方。 箬無抬右手,試探的輕觸水藍色的結界??此迫彳浫缢?,卻硬如鐵、堅如鋼,非尋常力量能擊破。 “可有辦法打開石門?”淮舟問道。 “我試試?!斌锜o將手掌緊貼結界,口中念動咒語。 她手背驀地出現鮮紅的原形咒印,咒印往外呈發散狀延伸。她口中咒語未停,咒印越來越亮,如同火烙一般,將結界完全覆蓋。 忽聞石門發出轟轟雷鳴聲,隨著咒印變得鮮紅如血,聲音越來越大。整個石門連帶著腳下的巖石開始晃動,猶如山崩地裂般。 片刻后,山洞恢復平靜,震動戛然而止。 放眼望去,整個水藍色結界,無一處有破損的痕跡。 淮舟搖搖頭,道:“果真如主上所說,只有用他的手心血方可打開洞門?!?/br> 箬無收手,道:“勞煩軍師想辦法助主上一臂之力?!?/br> 昨日她才從淮舟口中得知,如今的魔尊是假冒的。 魔尊蘇醒后,她曾算出他險勢未脫,原以為卦象所指是他身子還未痊愈。如今才明白,是他rou身被奪,今時今日魂不回身。 她氣憤不已,想沖去揭發初意的真面目,但被淮舟勸?。杭倌ё鹗欠裥枰衣?,該由主上決定,如今我們只需聽從主上的吩咐行事。 今日二人前來,正是依十辰的吩咐。 因箬無的咒語最擅破除結界,遂命淮舟帶她前來一試。 怎料結界十分堅固,難損半毫。 淮舟神色凝重的盯著眼前的結界,洞窟內的深處,安放著初代魔尊長順棺槨,里頭有一枚靈骨珠,乃長順尸骨化作的靈力凝聚而成。 思量良久,他道:“需想辦法將她誘來,讓她自愿用掌心之血開啟洞門?!?/br> 箬無問道:“為何不設法將她弄暈,再殺了她,不就能拿回主上的rou身?” 他搖頭道:“主上嘗試過,但她體內有道強悍的結界,如若強行破除,恐會驚擾對方。一怒之下,她若要魚死網破,將主上rou身毀去,我們不可冒險?!?/br> 箬無焦慮的擰著眉,憂心無法助主上盡早回歸帝位。 *** 今日,魔軍啟程,四千精兵集結迎兵臺。 每回出兵,軍師都需上臺鼓舞將士,此次也不例外。 淮舟站在高臺上,俯看數千兵將。脊骨端正如松,目光炯炯生威。 “經仙魔大戰,我軍兵力折損不少,如今尚在養精蓄銳,鬼帝卻趁機挑釁。一來是為試探魔尊,二來必然想要刺探我軍兵力。鬼帝對我北方疆域虎視眈眈已久,決計想伺機行強取豪奪之事?!?/br> “此番出動雖不主戰,但也要拿出魔軍的威風!要讓鬼族惶恐膽顫,要他們知道,魔族乃三界至強之族,不可欺辱!” 淮舟素日話音輕緩,今日聲色渾厚、氣勢飽滿,一聲聲如厲風拂擊懸峰之鐘,振聾發聵,敲在眾兵心頭。 聽著淮舟振奮士氣的講說,端坐在臺上的初意不免與臺下兵將一樣,心中隱隱生熱。 如同每次與師父下界,助玄門捉拿惡妖之時,手中劍鳴,心潮涌動。 她正端視前方,身旁有人遞來一杯茶,她順手接過。以為是平日的侍從,不經意側身一瞥,手中動作驀地停住。 是十辰。 因傾身倒茶,他的臉靠得有些近,近得能看清他纖長的睫毛上,有兩根俏皮地纏在一起。 前日清晨,他答應扮作她的隨從,所以今日也隨她一道啟程。 前日清晨…… 他渾身是痕的畫面猝不及防涌現她腦中,越是盯著他的臉,越揮之不去。 初意急忙撤回視線,端杯徐徐飲茶。 “今日艷陽似火,尊上熱嗎?”柔潤的音色就似涓涓溪流,冷不防淌入她耳膜。 初意下意識隔開些距離,冷聲命令:“時候不早了,還不去換裝?” 十辰眼尖的瞥見她微微泛紅的耳垂,低眉一笑:“是?!北戕D身離開。 *** 四千魔兵騎著靈獅,等待出發的命令。 初意有一只專屬的靈獅,個頭最大。她扯住韁繩正要喊,就見十辰孤零零擋在前方。 一問才知,靈獸的數量不夠,分到十辰那兒恰恰沒了。 “你和淮舟……”她欲叫他去和淮舟坐一起,兩人身形瘦長,擠一擠就行。 話還沒道出口,十辰立馬睇來哀怨的眼神,好似與別人共騎會有天大的委屈。 罷了罷了,這般扭捏著實耽誤時辰。何況她的靈獅最大,莫說兩個人,坐四個人都富余。 行了百里路途,初意才發現,設想和實際很有些偏差。 這靈獅看起來身寬背闊,但它厚重的毛發遮住了上翹的后背。每當逆風,它的尾巴就會高高揚起,整個背往內拱起來,頓時少去半數空間。 別說坐四個人,兩個人都嫌擠。 怎料一路逆風居多,初意的后背一直被迫緊貼他胸前。 即便她這副身子是大魔頭的,卻不妨礙她清晰的感受一個男人胸膛的溫度和軟硬程度。 她心想這事也怪不得他,畢竟空間的確狹窄,誰被擠著都不舒服。 她還是把他想得太單純...… 別人被擠定是不舒服,獨獨十辰格外享受與她擠在一起,恨不能把前身直接烙在她背上。 沒多會兒,十辰的膽子更是見風長,說一句:“風大坐不穩?!眱墒直憷硭斎坏奈兆∷鼈?。 見她沒制止,手臂竟大膽的圈住她腰身。 初意何時被男子摟過,別扭得恨不能把他給踹下去。 但在眾魔面前,她不得不保持兩人曖昧的關系,只好咬著牙槽,低聲質問:“你手放哪兒!” “尊上,我怕摔下去?!彼穆曇粑⑽l顫,聽著真有幾分膽怯。 初意的心軟被他拿捏精準,只得喝斥:“我會護你安全,手掌休要放肆!” 等他老老實實的收了手,初意緊繃的身子才放松些許。 殊不知,十辰的手臂雖沒再碰她的身,但在后方眾魔眼里,兩人此舉就像親昵的摟抱。 威風凜凜的魔尊竟被個男人給摟住……畫面太過辣眼,他們屬實無法適應,個個難受的皺眉。 陸逢生見這場景,目光也不自覺投向遠處,無法直視。 旁邊的蒙丘則全程黑臉,死死瞪著十辰的手臂。 每當那手不安分的抱住魔尊,他就氣得牙癢癢,幻想自己已經拔劍殺去,將那無恥的手給剁下。 唯獨淮舟在笑,好似遭逢什么喜事。 初意哪里曉得身后各般神色,思緒不由就轉去那日清晨醒后…… 雖說她并沒做出更為惡劣的行徑,但他身上的痕跡明明白白,她畢竟污了他的身子。 思來想去,她只能承諾會對他負責,從鬼域歸來后,就給他一個交代。 該怎么負責,又該交代什么,對于十辰而言,無非就是名正言順嫁給魔尊。 她頂著大魔頭這張臉,恐怕會成為魔族史上第一個把男人給娶過門的魔尊...… “冰魔!”兩旁魔兵突然高喊,拽回初意游離的思緒。 她抬頭眺望,不知不覺已來到冰天雪地的北方。 前方冰川猶如白龍臥塵,與凍住的長河渾然一體,自西向東綿延,淹沒在靄靄白霧中。 這是初意第一次見識冰魔。 以往只知其長年居于魔域北域,守千里界門,阻異族侵犯。她便以為冰魔類似于邊域統帥,率領千萬魔兵鎮守邊關。 卻沒想到,目之所及的整座冰川正是冰魔。也不知是冰川衍伸出了冰魔,還是冰魔的力量化身為這廣闊無垠的護盾。 未見其真面,但知其法象宏大,接天遁地,不可輕視。 數千魔兵浩浩蕩蕩飛過冰河,忽聞咔咔作響,又聽轟隆震耳,一陣朔風猛然刮過,便將前方迷霧掃蕩罄盡。 原本巍峨的冰川中央裂開缺口,正是送魔尊率兵出山的通道。 通道內,寒風如刺,吹在臉上生疼。魔兵皆伏在靈獅身上,躲避風雪。 初意微瞇眼,臉上還好,只是眼睛受不住,針扎似的。 忽而兩只大手從后方伸過來,擋在她眼前。 “雪風刺骨,我幫尊上擋著些?!笔降穆曇羧崛醾鱽?。 一路上,都是初意護著他,難得他還曉得出一份力來護主。 初意撥開他的手,抬手捻了個屏障,為兩人阻隔風雪。 不忘叮囑:“躲在我身后?!?/br> 十辰默然看著前方已覆上雪霜的屏障。她并不知,經過北域,他從不用屏障。 *** 穿過冰川,便是一望無際的荒野。 鬼帝早早派將領候在邊界,迎接魔尊。 不多時,眾人抵達鬼城。 帶百兵進城便是攻打的訊號,是以陸逢生依照計劃,領三千精兵守在城門外,用以震懾鬼族。另外一千精兵則早早分布在城外四方區域,觀察動靜。 淮舟領十六名護衛,與初意一道入宮,十辰及蒙丘則護在二人左右。 南方和北方的鬼帝,初意一個也不曾見過。若是想象,也該像天帝亦或魔尊那樣,有著帝王的霸氣和威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