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遇良辰 第294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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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羨道:“魯王為了做遮掩,讓吳副將燒了不少文書,不過詢問島上的人能推斷出, 魯王占這島做事, 至少也有十年了?!?/br> 李佑目光更深了些,十年要攢出多少軍資和人馬? 宋羨接著道:“這島就是周轉之處, 從大齊或者藩人那里運來物什, 先送到這島上, 連同海上和岸邊。也正因為這樣, 我們跟著李陶等人, 才能發現這處地方, 這里只有魯王少數戰船和人馬?!?/br> 宋羨接著道:“我還問了為魯王做軍備的女眷, 從軍備的數目來算, 魯王至少藏匿了幾萬兵馬?!?/br> 李佑點點頭:“我們有所準備,看來難免要有一戰了?!?/br> 宋羨看著李佑。 李佑發現宋羨眼睛中有些欣喜, 卻不知他這喜悅從何而來:“怎么?還發現了什么?” 宋羨點點頭:“我們尋到了岳母?!?/br> “什么?”李佑詫異,“你……你說的是廣陽王郡主?” 宋羨點頭:“這些年岳母也被關在此處, 但為了能保住性命,岳母毀了自己的面容,那些人也不知曉岳母身份?!?/br> “這島上的事,岳母她們知曉一些, 等我將這里徹底清理干凈了,就接她們重新上島?!?/br> 小島離岸上有一段距離,天色將黑不好趕路, 而且島上魯王的人盡數被俘,這里再安全不過, 可以暫時落腳,等到天亮之后,再送她們去越州。 李佑也跟著高興:“你們也算是善有善報,一會兒郡主到了,我去見見?!?/br> 說完這些,李佑與宋羨一起去看輿圖。 等到大船重新上島之后,謝良辰陪著阿菁去尋她父親。 島上活下來的人都被安置在屋子里, 阿菁一個個看過去。 “阿菁?!?/br> 聽到熟悉的聲音,阿菁驟然回過頭:“阿爹?!?/br> 父女兩個抱在一起放聲大哭。 阿菁哭著道:“娘沒了,村子里許多人都被他們殺了。幸好我遇到了宋節度使的人, 否則我也見不到阿爹了?!?/br> 這樣的情形, 讓不少人為之動容。 除了阿菁父女之外,被分別關押的女眷和男子, 也有父女相見, 夫妻相逢的。 有人翹首以盼,有些苦苦尋找,更有知曉親人死訊的。 屋子里滿是哭聲。 站在旁邊看著的陳子庚又忍不住紅了眼睛,徐乾更是想起了自己的師父,躲在角落里哽咽著。 謝良辰從屋子里出來,楊姝音正與李佑說話。 李佑也感嘆當年的那些過往,沒想到廣陽王郡主受了這么多苦,這些他都會稟告給朝廷。 李佑道:“郡主離開這里之后,是不是準備上京?” 楊姝音搖頭:“我也沒有什么冤情了,所有的事大家都知曉,不著急去京中告御狀?!?/br> 聽得這話,李佑不禁笑了,廣陽王郡主雖然容貌被毀,但人的性情依舊爽利,心胸也寬廣。 楊姝音道:“我們帶著被關押的人一起去越州,幫他們治傷,尋找一下他們的家人,希望能盡一份力,等到事情了結,就想回陳家村去看母親,李大人不必為我們擔憂,這海上還有戰事,大人多多小心?!?/br> 楊姝音離開之后,李佑望著輿圖半晌沒說話,心中思量的是陳家村、廣陽王一家,還有宋羨。 忽然之間,李佑明白了先生為何留在陳家村。不止是因為陳家村的人和善,或許先生也是因為惜才? 李佑心弦一震。 …… 皇帝看著大殿上的臣子。 “沒有拿下魯王?”皇帝道,“朕讓他們帶著五千騎兵前去捉人,他們竟然讓魯王逃脫了?” 皇帝派了親軍前往,卻收到這樣的消息。 魯王沒有抓到,京兆府也跟著亂起來。 殿上所有人噤若寒蟬,誰也不敢接話。 皇帝接著問:“魯王的人都說朕些什么?” 殿前司都點檢不敢說話,轉頭去看中書令。 左相葛至得了消息想要連夜出京,被殿前司的人拿下,如今重擔都落在右相謝長紳肩膀上。 皇帝道:“朕問你話,你看謝卿做什么?” 都點檢低頭,戰戰兢兢地道:“魯王謀反,自然是編造謊言寫什么檄文,說……說您殘害手足……當年潁川王就是被您……加害?!?/br> 皇帝一股熱血直沖頭頂。 第四百五十五章 無人可信 潁川王是皇帝給他四弟,也就是先皇四皇子的封號。 潁川前朝曾是郡,但經過波折之后,潁川的郡名早就被廢用了,用一個被僑置的郡名作為四皇子的封號,意思是四皇子就算被封為王,也是早就廢掉的王。 魯王重新提起潁川王的死,檄文中控訴皇帝的涼薄,妒忌先皇喜愛四皇子,于是暗中下手將其毒殺,人死之后,扣上謀逆的罪名,甚至給了一個侮辱的封號。 廣陽王的死也是因為潁川王,皇帝懷疑廣陽王與潁川王有私,故意借走廣陽王的兵馬,并將八州布兵的情形透露給前朝余孽和遼人。 這就是為什么皇帝迫不及待地殺掉蕭興宗和高豫,還讓人防備著廣陽王的后人,短短半年內派去八州十幾個眼線,皇帝更是清楚地知曉八州的一舉一動。 所有的一切,魯王全都看在眼里,每日戰戰兢兢地度日,甚至將兒子送入京中做質子,但也沒能換來皇帝的心安。 皇帝編造謊言,故技重施,再度向親兄弟出手,魯王走投無路,不得不反。 檄文之中,魯王為潁川王哭訴,潁川王死后,七竅流血,棺槨入葬時,血從棺木中滲出來,抬棺之人皆可見, 他這個做哥哥的心如刀絞, 卻不敢多說一個字,如今也是該為四弟伸冤的時候了。。 魯王還質疑先皇的死,說先皇過世之前,太醫院進宮請脈, 明明說先皇的病情有所好轉, 何以突然病情嚴重? 皇帝為了坐上皇位,弒父、殺弟、殘害忠良, 早被天地所不容, 所以這么多年身下沒有一個子嗣。 再這樣下去,整個大齊都要亡于他手中。 皇帝聽到這些, 面色鐵青, 怪不得他讓杜正拿一份檄文給他看,杜正卻一直拖延,原來是這樣。 皇帝眼睛中滿是殺氣:“他為了皇位,竟然如此喪心病狂, 先皇過世時身邊還有中官和中書省的人在, 難不成我們所有人聯手害了先皇?” “朕要抓住他,將他的心掏出來看看, 是不是黑的?!?/br> 大殿上的官員忙道:“皇上息怒?!?/br> 皇帝道:“除了慶州、京兆府, 還有什么地方的官員與魯王勾結?” 謝長紳拿出文書道:“溫州、臺州兵亂, 其余地方還沒有公文進京?!?/br> 溫州、臺州距離越州不遠, 有李佑等人在那里, 一時之間不會釀出什么大禍, 皇帝更擔憂的是更遠的廣南西路和東路。 這次的戰亂不能早些平息, 祁王會不會趁機行事? 眼下唯有立即調動兵馬, 早些拿下魯王,才能穩住大局。 皇帝正思量著, 杜正從中官嘴里得到了一個消息,面色頓時變得蒼白。 皇帝看出端倪, 詢問杜正:“怎么了?” 杜正上前低聲道:“魯王留在宮中的人,想要救走魯王世子,被巡視的禁軍抓到,魯王世子刺傷了皇后娘娘和祁王世子, 見逃不脫自己也服了毒?!?/br> 皇帝立即從龍椅中起身,快步走出大殿。 大殿上的臣子見到這樣的情形低聲議論。 杜正忙吩咐人護著皇上,然后走回來與謝長紳道:“謝相, 宮中出了事,這里就先交給您了?!?/br> 謝長紳應聲, 他轉身向官員們看去,從眾人臉上看到惴惴不安的神情,他心中長長嘆了口氣,這些年一直以來擔憂的事,還是發生了。 不知大齊會不會就此亂下去,何時又能回歸平靜。 …… 這一路上,皇帝腦海中浮現出魯王世子的憨態, 他一直以為魯王父子蠢笨,背地里不會有太多手段。 是他錯了,眼下的情形就像狠狠地打了他一巴掌。 他相信了魯王, 甚至被魯王的人引著去懷疑宋羨, 如果他真的對宋羨用了兵,魯王定會趁機作亂。 魯王也就罷了, 一個黃口小兒也敢戲耍他。 皇帝踏入院子, 看到了倒在地上的魯王世子,魯王世子捂著肚子蜷縮在那里,嘴邊全都是血。 看到皇帝,魯王世子忽然笑起來,胖胖的臉龐襯托下,笑容依舊是那般憨傻,他想要說話,一張嘴吐出更多的血。 皇帝冷冷地問:“他哪里來的毒藥?” 中官上前道:“應……應該是藏在靴子里的,混亂之中,奴婢們也沒瞧清楚,就看到魯王世子摸了一下靴子,然后將一顆藥丸吞進了肚子?!?/br> 皇帝不用想也知曉,魯王會將兒子的死怪在他頭上,檄文之上他又會多了個罪名。 原本讓兩個世子入宮是皇帝的謀算,卻沒想到在世子入京之前,魯王也早有了安排。 “救不活了?”皇帝看向太醫。 太醫搖頭。 說話間,魯王世子忽然猛烈地掙扎了兩下,緊接著就沒了動靜。 皇帝瞇起眼睛,聲音又冷了幾分:“祁王世子和皇后呢?” “娘娘他們在屋子里,”女官道,“太醫正在里面醫治?!?/br> 女官臉上滿是淚水,兩只手緊緊地攥在一起,一副驚魂未定的模樣。 皇帝向屋子里走去,屋子里一片狼藉,地上丟著幾塊被血染紅的帕子。 祁王世子站在旁邊,身體不停地顫抖,整個人還沒完全回過神。 “到底怎么回事?” 皇帝的聲音響起,祁王世子下意識地跪下,哽咽了幾聲才開口道:“微臣昨日受了風寒,皇后娘娘前來探望,剛好遇到魯王世子帶著人前來,魯王世子想要殺微臣……是娘娘……娘娘撲過來護住了微臣……” 魯王世子的那一刀狠狠地刺在了杭后娘娘后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