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遇良辰 第253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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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羨的神情從驚詫變成了欣喜,很快又皺起眉頭,顯然是因為眼下的情形著實讓人弄不明白。 杜正道:“好不容易抓到了蕭興宗,自然要審個清楚,宋大人不可太急躁,無論是大理寺還是刑部都擅長理案,更何況還有御史和咱家旁聽,大人就安心回去等消息?!?/br> 宋羨這才定下神,他躬身行禮道:“有勞中官大人了?!?/br> “說到底抓住蕭興宗的是宋大人,”杜正道,“咱家也只是盡一份力而已?!?/br> 杜正看了看天:“天色不早了,宋大人快回去吧,我們會連夜審案,很快就會有結果?!?/br> 杜正說完話,身邊的內侍將金瘡藥送到宋羨手中。 杜正先一步上了轎子,帶著幾個內侍往刑部而去。 宋羨將人送走之后,轉身去尋常安,就瞧見了站在常安身邊的常悅。 常安上前道:“郡主來了?!?/br> “在哪兒?”宋羨順著常安的目光看過去,只見謝良辰從不遠處走出來。 這么冷的天,她在這里多久了?宋羨加快腳步迎上前。 “冷不冷?”宋羨被打二十棍時,還琢磨著見到良辰之后,是不是要稍稍示弱,換取良辰的關切,可如今見到這站在風雪中的人影,那些思量全都顧不得了。 “雪越來越大了,”宋羨道,“我們先回府再說?!?/br> 謝良辰沒有動,她拿開了頭頂的冪籬,仰起頭,一雙清澈的眼眸望著他。 謝良辰道:“你呢?疼不疼?” 宋羨覺得自己就是那片落在她額頭上的冬雪,一瞬間便化在那片溫暖之中。 宋羨搖搖頭:“不疼?!?/br> 騙子。她趕過來時,遠遠地看了一眼,宋羨一動不動地跪在那里,肩膀、頭上已經被雪遮蓋住了。 別說跪在雪地里,她只是站在遠處陪了一會兒一雙腳已經凍得發麻。 而且之前他還被打了棍子,怎么可能不疼? 謝良辰沒有質疑宋羨,只是踮起腳尖,伸手去撫他的發冠,她掌心的溫度融了積雪,將他一縷垂下的發絲重新理的服帖。 謝良辰的目光說不出的溫和:“發冠有些亂,現在好了?!睙o論什么時候,宋羨都是衣冠齊楚的,即便挨了打也是一樣,沒有半點的瑕疵。 宋羨看著她,從她眼眸中看到了他的影子,然后他的眼角微微翹起。 風雪之中,他牽住她的手,藏在衣袖之下。 宋羨的手沒有了往常的溫暖,似冰雪般僵硬而冰冷,察覺到這一點,宋羨送開了謝良辰的手:“等回去用手爐給你暖一暖……” 話還沒說完,宋羨的手就反被握住,他抬起頭看到謝良辰微微露出一抹笑容:“我們走到前面上馬?!?/br> 她的掌心溫著他的指尖,一路牢牢地攥著他,就像平日里他拉著她時一樣。 …… 宋羨和謝良辰到了謝家時,陳老太太、謝紹元等人已經接到了消息。 “阿哥被打了?”平日里沉穩的陳子庚,臉上也滿是驚詫的神情。 高氏看看外面的大雪:“為什么挨了打,還要跪在宮門口?這么冷的天……再說宋將軍不是功臣嗎?才剛剛打了勝仗,為何要打他?” 高氏沒聽過多少朝廷中的事,雖然知曉官場上不那么簡單,但好歹宋將軍才打了勝仗,而且還換回了蕭興宗。 這些事,其中一件就夠被夸贊一輩子的了,就算不能一直被夸贊,也不至于現在就挨打吧? 謝紹元不知內情,但猜到必然與蕭興宗有關,要說蕭興宗身上什么事還能讓宋羨與皇帝沖突,那肯定是廣陽王的案子。 宋羨被罰可能是因為他們。 “回來了,良辰和宋將軍都回來了?!标愒亜倏觳阶呷朐鹤?。 “直接去東院吧,”高氏道,“我再去搬兩個炭盆過去?!?/br> 黑蛋跟著高氏去幫忙,陳子庚扶起陳老太太,一行人忙去看宋羨的情形。 天越冷,傷到就越嚴重,陳老太太擔心的不得了,這京城不是久留之地,宮中一句話,想賞就賞,想罰就罰,反正她是越來越不稀罕這地方,回到北方之后,她可再也不想來了。 眾人走進屋子,就聽到謝良辰吩咐常安:“一會兒取了溫水來,你先給大爺擦干凈傷處,再上外傷藥?!?/br> 常安應聲。 謝良辰道:“仔細檢查一下,有沒有傷及內里?!?/br> 常安道:“郡主放心吧?!?/br> 說完話,常安瞧見陳老太太和謝紹元等人就要上前行禮,屋子里的宋羨先一步走上前。 陳老太太向宋羨擺手:“快去看傷吧,不要讓我們著急,都是一家人,這時候就別講勞什子規矩了?!?/br> 宋羨仍舊行過禮之后才道:“殿前司下手不重,祖母和世叔不用擔心,上了藥很快就能好了?!?/br> 謝紹元也道:“快去吧!這種天氣大意不得?!?/br> 宋羨和常安轉身去了內室。 陳老太太拉住謝良辰:“這到底是因為什么???” 謝良辰搖頭:“我也沒來得及細問?!?/br> 父女倆四目相對,謝紹元知曉自己猜的八九不離十,他聽著內室里的響動,嘆口氣,轉身走去屋子里,他得親眼看看宋羨的傷,免得這孩子報喜不報憂。 第三百八十九章 難得 殿前司的二十棍可是尋常衙門的殺威棒,這二十棍是藐視皇權的代價。 只有面對年老的文臣時才會稍稍留些情面,李佑沒有特意吩咐,所以宋羨這頓打挨得結結實實,雖然不至于傷到骨頭,但也血rou模糊。 謝紹元走進來時,常安剛剛將傷口露出來,宋羨聽到腳步聲想要遮掩,卻被謝紹元喝止。 謝紹元道:“不用急,讓我瞧瞧?!?/br> 宋羨略微有些不好意思,平日里受傷不少,但都是常安、常悅和軍中醫工幫他處置,就連祖母也不曾見過,突然身邊多一個關切的人,那種感覺很是陌生。 尤其這個人是他未來的岳丈,如同親生父親般的存在。 謝紹元皺起眉頭:“傷得不輕?!笨磥砝畲笕艘矝]有暗中幫忙,這次宋羨付出的代價不小,看來是樁大事。 常安道:“我仔細摸了骨頭,應該都是皮外傷,一會兒請太醫再仔細查查?!?/br> 謝紹元沒有走而是道:“上藥吧!” 無論是誰前來看癥,都是先要上外傷藥,那傷口凍了許久,又一路折騰回來,越早處置越好。 常安給宋羨上好了藥,就退了出去。 宋羨就要起身與謝紹元說話,就覺得肩膀上一重,被謝紹元按了回去:“好好趴著養傷?!?/br> 說著謝紹元將被子仔細給宋羨蓋好:“今天也別折騰了,就在這邊歇下?!?/br> 聽著謝紹元溫和的聲音,宋羨恍然想起小時候瞧見宋啟正照顧生病的宋裕時的情形,他承認那時候說不出的羨慕,但這樣的情形始終沒有發生在他們父子之間。 好在此時此刻他有了同樣的感覺。 謝紹元思量了片刻道:“是蕭興宗那邊出了差錯?” 宋羨點點頭:“蕭興宗開口說話了,應該是說出了當年廣陽王陣亡的內情?!?/br> 謝紹元皺眉。 宋羨接著道:“我是怕皇上懷疑我們從中動手腳?!?/br> 宋羨將前因后果仔仔細細講給謝紹元聽,他趕在刑部送出消息之前進宮,就是要打消皇帝對他的懷疑。 謝紹元仔細一想就明白了,其實宋羨頂撞皇帝,挨這一頓打,是怕這把火最終燒到他們父女身上。 宋羨擋在前面,不管是他還是良辰自然也就安全了。 “你這孩子,”謝紹元道,“以后莫要這樣冒險,在皇上面前諫言也就罷了,不要惹怒了皇上,要知道圣意難測,這次是二十棍,萬一真的奪了你的官職,更甚者可能會有性命之憂?!?/br> 宋羨道:“岳父放心,做這件事之前我幾經思量,不會任意妄為,最多就是受些皮rou之苦,勝在解決的干脆?!?/br> 常安端來藥茶:“郡主熬的,能夠散寒止痛,大爺趁熱喝了吧!” “我來,”謝紹元從常安手中將藥接過來,“一口氣喝了,喝的慢反而難以下咽?!?/br> 宋羨應聲,接過藥碗一飲而盡,旁邊的常安只覺得眼前這一幕讓人看著說不出的溫暖,大爺在府中都不曾被大老爺這般照顧過,多虧遇到了郡主一家。 謝紹元道:“若真有人暗中作祟,你猜會是誰?” 宋羨道:“兩個人最有嫌疑,這件事鬧出來對皇帝不利,若是再讓我們被皇帝懷疑,便是一石二鳥?!?/br> 謝紹元道:“你是說魯王和祁王?” 宋羨點頭。 謝紹元長長地舒一口氣:“沒想到蕭興宗被處斬之前還有這些波折?!?/br> 宋羨道:“如今對我們來說是好事,至少在蕭興宗和高豫死之前說出了當年的內情,為將來鋪好了路?!?/br> 聽到宋羨這句話,謝紹元目光微深沉默了許久:“終究是將你拖進這樁事中?!?/br> “岳父,”宋羨道,“您不必為此傷神,就算沒有廣陽王沒有陳家村、您和良辰,我也會如此,這世上事就是如此,道不同不相為謀,只能各從其志?!?/br> “我和良辰走的是同一條路,因此才能遇到一起?!?/br> 謝紹元沒有再反駁,他點點頭道:“好了,歇一會兒吧,眼睛都紅了,好好養養精神?!?/br> 說完話謝紹元走出屋子。 外間里,陳老太太和高氏正圍著謝良辰說話,陳子庚坐在一旁,一雙眼睛明亮,家中發生的事都逃不出他的眼睛。 見到謝紹元走出來,陳子庚先從椅子上跳下來,走到謝紹元跟前:“姑父,阿哥怎么樣了?” 謝紹元道:“傷口還在滲血,要疼個幾天,這些日子都要小心些,我看凍得也不輕,手心guntang,眼睛都是紅的?!?/br> 陳老太太道:“這個時候最怕凍著,這幾日就別讓他回家了,在這里養著?!?/br> 謝紹元點點頭:“咱們出去說話吧,讓宋羨歇一會兒?!?/br> 謝紹元說完看向陳子庚:“你阿姐還要熬藥,你留在這邊幫著點?!?/br> 他這算是默認留下良辰照顧,那臭小子最好心里有點數,不要辜負了他的信任,否則他讓那臭小子傷上加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