驚!清貧校草是孩子他爸 第96節
外公聳聳肩,“我們很無聊,只是打個賭而已,看你是左腳先出來,還是右腳先邁出來?!?/br> 陸以誠:“……” 陸以誠跟蔣延打架的時候,誰也沒給誰放水,陸以誠臉上的傷經過一個晚上看起來竟然比昨天還嚇人。他猶豫著,不知道該不該去醫院送飯,還是外公氣定神閑地來到廚房,說道:“今個兒我去送飯,正好我問問喬喬她外婆現在情況怎么樣?!?/br> 這算是解決了陸以誠的燃眉之急。 昨天送的是玉米排骨胡蘿卜湯。 今天是甜湯,這甜湯是外公燉的,說是外婆最喜歡的銀耳雪梨湯。 陸以誠簡單做了幾個清淡的菜,打包好,一路將外公送到了網約車上,目送著車子離開,他才回到小區。網約車是他叫的,一路往家的方向走,一路陸以誠就時不時拿出手機看一下車到哪里了。完全違背了他之前“走路絕對不看手機”的鐵一般的原則。 外公到了醫院后,走路帶風來到了住院部。 江若喬都有些驚訝,今天怎么是外公來送飯,隨口問道:“陸以誠呢?” 外公笑瞇瞇的看她,一邊從保溫桶里拿出飯菜一邊說道:“人家跟我們非親非故,怎么好意思讓小伙子天天當廚師當跑腿?!?/br> 江若喬總覺得話中有話,沉默了。 外公又說:“人家年輕幺幺的,才二十歲,好不容易放長假,也沒說約女孩出去吃個飯看個電影,倒是給我們當了廚師,天天天蒙蒙亮就去市場上買菜,這伺候了老小吃了,又來醫院送飯?!蓖夤L了音調,“就是親兒子親孫子也做不到這樣了?!?/br> 江若喬:“……” 好吧,外公這樣一番“陰陽怪氣”,成功地點醒了她。 是的呀。 從排隊掛號到現在,陸以誠出了不小的力…… 一開始,她真的會有不好意思的心理,總覺得麻煩他怪不好的,這才短短幾天啊,她竟然都已經習慣了,甚至在沒看到他的時候還會問一句,怎么今天不是他來送飯? 他欠她的嗎? 當然是不欠的。 江若喬沉默不語。 外公卻是相信她心里都有數。畢竟是從小待在自己身邊長大的外孫女,別人不了解她,他還不了解么?如果沒有那方面的心思,喬喬是絕對不會允許一個男的如此靠近她的生活,即便這個人是斯硯的爸爸。 點到即止就夠了,外公話鋒一轉,又道:“倒也不是說不好意思,咱臉皮厚是街坊鄰居那里留了號的,就是小伙子吧,不太好?!?/br> 江若喬詫異地看了過來,“他怎么了?” 外公為難地說,“這怎么說啊,反正受了傷,出不了門了?!?/br> 江若喬臉色一白,“怎么回事??!” 外公搖了搖頭,“這哪知道,問了他,他也沒說,反正情況看起來挺不好的。今天早上還在沙發上躺著呢,我看他是出不了門,就自己來送了?!?/br> 昨天在醫院里,陸以誠跟蔣延碰上了。 難道是跟蔣延有什么關系? 江若喬一邊沉思,一邊盛甜湯,因為太過出神,多盛了一些,差點溢出來。 外公跟外婆偷偷對視一眼,兩老都在偷笑。 吃過飯后,外公將江若喬拉到一邊,說道:“今天就不用你守在這里了,你去陪陪斯硯,今兒晚上我來守?!?/br> 江若喬想說什么,外婆也附和道:“就是,讓你外公守一個晚上,這么多年了,也到了該我使喚他的時候!” 外公瞪她,“你什么時候沒使喚我?” 他看向江若喬,“就這樣,就一個晚上,這兒這么多人呢,有醫生有護士,我看你外婆現在打得死老虎,不用你擔心,這好不容易放七天假,你該帶斯硯出去溜達溜達,這孩子想你呢?!?/br> 江若喬實在拗不過二老,只好離開了醫院。 這個點醫院門口堵滿了車,一直排到了醫院附近的公交站。 叫網約車不太現實,只好頂著太陽,走了十來分鐘到達地鐵站。 地鐵車廂里,她神情嚴肅地拉著手環。 陸以誠怎么了? 跟蔣延打架了?難道是蔣延下死手了,不然外公為什么說出不了門,什么早上還在沙發上躺著,難道是傷到腿了? 這人也是。 傷這么嚴重怎么不去醫院?怎么不說一聲呢? 一路急匆匆地趕到出租屋,她敲了敲門。 陸以誠以為是外公回來了,也沒去看貓眼,可能是他家之前的老房子沒有貓眼,他也沒有習慣這個動作,直接開了門,看到門口的人是江若喬時,他也愣住了,等反應過來后,就想撇過頭,想去遮住嘴角邊的傷。 可惜江若喬什么都看到了。 她皺緊了眉頭,想罵一聲晦氣。 當然這聲晦氣是送給蔣延的。 鑒于現在陸以誠算得上是半個自己人,蔣延呢,那是外人中的外人,江若喬一向都是幫親不幫理,此時此刻,還沒弄清楚事情的來龍去脈,她就已經單方面給蔣延定罪了。實在是陸以誠這個人太溫和了,如果不是蔣延主動,如果不是蔣延做得太過,陸以誠絕對不會跟蔣延打架的。 陸斯硯聽到聲響,從房間里跑了出來,看到門口的江若喬,驚喜地叫了一聲,像小企鵝一樣沖了過來。 江若喬只能承受住這生活的重壓。 母子倆也有幾天沒見了。 老人家比較忌諱這一點,所以住院那天,都不讓他們把陸斯硯帶過去,覺得小孩子去那里不好。 江若喬也想陸斯硯了,母子倆抱著。 陸以誠側過身子讓了路,江若喬掃了他一眼進了屋子,當然換上了那雙水紅色的拖鞋。 陸以誠反而緊張起來。 她這樣聰明,應該猜得到他是跟蔣延打架了吧……她是不是感覺到很困擾,畢竟蔣延是她的前男友,她也決心要跟蔣延劃清界限,而他跟蔣延打架了。 她……是不是生氣了? 陸以誠難得的忐忑不安起來,想解釋,卻又不知道該怎么解釋。 蔣延說的那些話,他聽了之后,自己都想忘記,怎么可能再復述給別人聽,更不想讓她也聽到。 陸斯硯黏著江若喬,“mama,你怎么回來啦?” 江若喬也沒看陸以誠,輕輕地捏了捏陸斯硯的臉,“之前說過要帶你去看電影的?!?/br> 這是半個月以前的事。 有一部動畫片定檔國慶節,那時候她帶著斯硯去商場,看到了宣傳海報,當時斯硯就說很想看,她就答應了,說國慶節會帶他去看電影,結果外婆的事情打得她措手不及。 如果不是外公外婆要她帶斯硯去玩,她真的……已經將自己當初對小孩的承諾忘到爪哇國去了。 陸斯硯明明非常驚喜,卻還是問道:“那……太姥姥呢?” 江若喬笑道:“太姥爺今天照顧太姥姥,所以可以帶你去看電影?!?/br> 她停頓了一下,很真誠地道了歉,“對不起啊,mama差點忘記了,也差點失約了?!?/br> 好像很無奈。 小的時候她非常非常討厭mama總是失約,明明答應了的事情,最后一定會反悔,一定會失約。 大了以后,她也不再期待任何人的承諾,因為總是落空。 現在她當了mama……好像也不是多么稱職的家長,好像也沒有比mama好很多。 陸斯硯用頭頂頂了頂她的手心,故意逗笑她,“沒有啦!” 他說道:“在我這里,給mama特意專門的設置了失約次數!” 江若喬一怔,問道:“什么?多少次?” 陸斯硯豎起一根手指,“一萬次,在我這里,mama可以失約一萬次,mama只要記得就好,只要不超過一萬次,我不會生氣的!” 江若喬不得不為之觸動。 她怔怔的問道:“那我失約了多少次了?” 陸斯硯顯然苦惱極了,絞盡腦汁的想了又想,也沒有答案,只好搖頭道:“不記得了耶,就清零吧!” 江若喬撇過頭,喉嚨干澀,最近似乎有些脆弱,總是容易被情緒干擾,有時候鼻酸,有時候傷心,有時候又感動。 情緒跟感情都太充沛了。 比起前二十年,都要充沛。 “哦是嗎?!彼荒苓@樣回答。 不想多說一個字,就怕會忍不住帶了哭腔,那就丟臉了。 陸斯硯點了下頭,眨了眨眼,露出了淺淺的梨渦,“這個是跟爸爸學的?!?/br> 突然被cue的陸以誠:“我沒有!” 他……沒有這樣會說話。 他有時候也會詫異,這小孩嘴巴這樣甜,說起這些話來真是一套一套的,究竟是跟誰學的呢? 現在小孩居然說是跟他學的? 怎么可能! 陸斯硯瞪圓了眼睛,“我就是跟爸爸學的??!” 說著,他便惟妙惟肖的模仿起一段對話來。 “老婆,我沒生氣。工作更重要,你去忙你的,我會照顧好斯硯的,旅游,下次再去就是了,以后多得是時間?!?/br> “真沒生氣,失約?不是不是,非要這樣講的話,在我這里,你可以失約一萬次?!?/br> “多少次了?我不記得了,清零吧?!?/br> 陸斯硯的記性真的很好很好。 只是當他復述出在那個未來,陸以誠說的這段話時,陸以誠跟江若喬都下意識地看向對方。 陸以誠聽到那個“老婆”,莫名的耳根發燙。 手心也不自覺地冒了些汗來。 江若喬則是想到了那個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