驚!清貧校草是孩子他爸 第51節
她正準備卸個妝的,就接到了他的電話。 這中間滿打滿算也只是半個小時而已。 半個小時的時間,他回去了一趟、收拾了衣服,又過來了。 陸以誠已經平復了呼吸,他也不想瞞她,實話實說道:“蔣延來找我了,他還在我家?!?/br> 這是江若喬跟蔣延分手后,陸以誠第一次提到蔣延。 江若喬愣怔了幾秒,回過神來,很平淡地哦了一聲,似乎對這件事一點兒興趣都沒有。 陸以誠將袋子遞給她。 就算是這樣著急的時候,他也將東西整理得井井有條,“這個袋子里是他的毛巾,白色的是洗臉洗手的,咖啡色的是洗澡的。背心跟短褲是他睡覺穿的,還有一套衣服也放在一起。牙刷漱口杯還有牙膏也在最里面?!彼D了頓,“還有一本故事書?!?/br> 江若喬已經習慣了他的細致。 她匆忙看了一眼后就接過了袋子,“恩,我知道了?!?/br> “那,”陸以誠抬手看了一眼腕表,“不早了我先回去了?!?/br> “路上小心?!?/br> 現在兩人分開時,江若喬也會習慣說上這么一句。 她稱之為客套跟禮貌。 更何況,陸以誠這個人值得這樣的待遇。 陸以誠頷首,卻還是堅持目送著她進了電梯,又看著電梯在她所在的樓層停下后,這才轉身離開。等他再回到家時,蔣延正窩在沙發上補眠,聽到聲響,他睡眼惺忪的坐了起來。 他這兩天幾乎都沒睡,更是在公寓樓下守了一整個晚上。 精神已經達到了極限,眼眶里布滿了血絲,看起來異常疲倦。 陸以誠遲疑著拖過一張椅子坐下。 兩人面對著面,又好像是處于對立面。 蔣延扯了扯嘴角,“陸總,不好意思,打擾你一個晚上,我實在是不知道能去哪?!彼袂橥蝗幻H?,“若喬我也沒找到?!?/br> 陸以誠雙手合握,可能是為了讓自己的姿態放松一些,他很罕見地,將雙腿交疊,雙手隨意地搭在膝蓋上。 仿佛是一個很好的聽眾,但這只是一種錯覺。 如果蔣延足夠了解陸以誠的話,就會知道,這是他的一種防備姿態。 “我知道我錯了?!笔Y延說,“可是我敢對天發誓,除了她我就沒喜歡過誰,也不會喜歡誰,我那天,”他狼狽地抹了一把臉,“就是……真是認錯了,我以為是她?!?/br> 陸以誠只是靜靜地聽著。 “認錯了?”陸以誠終于還是開了口,他純粹只是有些疑惑的問道。 或許是他沒有喜歡過誰,或許是他的經驗為零,但他總覺得,這種事是不該會認錯的。 連誰是自己的女朋友都會認錯嗎? 即便處于黑暗中,那人應該也是獨一無二的。 憑借氣息,憑借呼吸的頻率,是可以辨別的,這一點科學上早已有了論證。 蔣延:“我那天喝了酒?!?/br> 陸以誠嗯了一聲,“可是喝得也不算很多。啤酒度數沒那么高?!?/br> 蔣延低低地說:“嗯,是我錯了?!?/br> 他也不知道為什么,自己怎么會認錯的。 “我一直以為我會跟她結婚,其實現在也是這樣認為的?!笔Y延雙目無神,像是在傾訴,但更像是自言自語,“可我突然發現,我們之間,只要她不想聯系我不想見到我,我就一點法子都沒有,連她現在在哪我都不知道?!?/br> 陸以誠很不想聽。 為了關上耳朵,甚至在想前兩天學長發來的論文,可是,蔣延的話還是無孔不入鉆了進來。 “我想不明白,事情怎么會變成這樣?!笔Y延還在說,“明明我們之前還好好的,約好了我以后好好工作努力賺錢給她買包,也約好了寒假時帶她去海島看海,還約好了她生日的時候去看電影……怎么就變成這樣了?!?/br> 陸以誠平靜無波的眼神,終于有了一絲變化。 他低聲說道:“因為你,因為你那個meimei?!?/br> 蔣延抬起頭來,“什么?” 陸以誠盡量客觀地說:“因為她進了你的房間,因為你認錯了。蔣延,這本是不該發生的兩件事,恰好發生了,所以事情就變成這樣了?!?/br> 這么簡單的問題,需要這樣困擾,需要想不通想不出答案嗎? 在陸以誠這個旁觀者看來,是因為兩件不該發生的事,才導致了這樣的結果。 蔣延不該認錯女朋友。 同樣林可星也不該進蔣延的房間,無論是什么關系,在那樣的情況她都不該。 蔣延愣住,又拿起放在茶幾上的啤酒喝了一口,苦笑道:“你說得對?!?/br> “我也是今天才發現自己是個偽善的人?!笔Y延說,“我突然發現,只要她愿意原諒我重新回到我身邊,我甚至,”他頓了頓,“甚至可以再也不去林家,也可以不見可星?!?/br> 這個想法讓蔣延很難受。 明明林家對他百般照顧,可是在這一刻,他心里已經分清楚了孰輕孰重。 當然,也正是因為知道了這一點,他才更加不能失去若喬。 陸以誠也不知道自己今天吃錯了什么藥。 明明蔣延是來傾訴的,但他進入警備狀態,仿佛這是一場辯論,就如同此刻,他聽了這話,反而想問蔣延一句“你以為這是你的犧牲嗎?”,但他最后沒有說出口。 你以為這是你的犧牲嗎? 你難道不是做了本應該去做的事嗎? 林可星跟江若喬,這本身就是一道選擇題,選擇了其中一個,就必然要跟另一個劃清界限,這不是本應該去做的嗎? 為什么到了他口中,反而是為了江若喬做出的一種犧牲,一種退讓? 算了。 陸以誠想,這不是一場辯論,而且就算是,贏了又怎樣。 * 江若喬壓根就沒在意蔣延的事。 她向來分手都不喜歡拖泥帶水,更不喜歡藕斷絲連、黏黏糊糊,分了就是分了,以后一輩子都別來往了,蔣延以后怎么樣也不是她關心的事。 更何況,她現在面臨一件大事。那就是人類幼崽的洗澡問題。 陸斯硯費力地踮著腳,將牙齒刷得干干凈凈。 又洗了一把臉,用白色的毛巾擦干臉。 然后母子倆,你看著我我看著你。 江若喬有些艱難地問道:“之前在家里,是陸以誠幫你洗澡還是你自己洗?” 雖然是母子關系,可……給陸斯硯洗澡,還是覺得怪怪的。 她還沒有給小崽子洗過澡。 陸斯硯立馬說道:“爸爸在的時候,爸爸幫我洗,爸爸不在,我自己洗?!?/br> 江若喬:咦? 那挺好的! 陸斯硯嘆了一口氣,“以前就是這樣?!?/br> 他口中的以前,其實是未來。 江若喬挑了挑眉,“那就行,你去洗澡吧?!?/br> 說完后,江若喬離開了洗手間,自己在化妝包里找到卸妝棉,坐在床上一點一點的卸去妝容。 陸斯硯則三下五除二脫了衣服,光溜溜的站在花灑下,動作笨拙的洗刷洗刷,將自己洗得香噴噴的,這才擦干身體換上背心跟短褲,有些不好意思的走了出來??赡苁怯幸欢螘r間沒跟mama一起睡了,除了興奮激動,還有點兒不自在。 江若喬已經卸完了妝容,瞥了他一眼,隨手給他打開了酒店的電視機,調到了少兒頻道后,說道:“那我去洗澡了?!?/br> 陸斯硯紅著臉道:“恩恩!” 江若喬撲哧笑出了聲,走過去,彎腰摸了摸他的卷毛,溫聲道:“可真是稀奇,頭一回見我們小帥哥害羞呢?!?/br> 陸斯硯死鴨子嘴硬:“才沒有!只是水溫有點高了,我很熱!” 江若喬也不拆穿他。不過也是這時候才發現,害羞靦腆的陸斯硯,還真是挺像陸以誠的。 這個夜晚確實很溫馨。 江若喬洗完澡后跟陸斯硯躺在酒店的大床上,陪著他看幼稚的動畫片。 陸斯硯一點一點的朝著她靠近,最后恨不得整個人都掛在她身上。 江若喬發現自己得收回那句話,這動畫片好像也不是很幼稚……看起來還蠻有意思的,正當她都津津有味時,低頭一看,發現陸斯硯已經睡著了,呼吸均勻。每次看他的睡顏,江若喬的心里都像是輕柔的羽毛拂過,或許這就是傳說中被治愈的感覺? 看著看著,江若喬的睡意也侵襲而來。 她關了電視機,又重新往隨身攜帶的加濕器里加了純凈水。 這才躺了下來。 時隔多年,她還是第一次跟人一塊兒睡覺。這人還是她的孩子。 有點奇怪,有點微妙,有點高興。 后半夜時,江若喬醒過來,才發現陸斯硯渾身有些發燙,呼吸好像都帶著灼熱的溫度,她心驚不已,抬起手撫在他的額頭,又怕自己試不出來,傾身,額頭對著額頭再感覺了一次,果然,陸斯硯應該是發燒了。 她有些心急,卻又很快地冷靜下來。 快速抽了幾張紙巾給他擦了擦額頭,又當成隔汗巾隔在他的背。 緊接著又給前臺打了電話,拜托前臺送來體溫計。 可能是她的語氣比較急切,這家酒店的前臺服務態度也很好,馬上就讓阿姨送來了體溫計。 一經測量,已經快是三十九度了。 阿姨顯然對這種事很有經驗,“給小孩物理降溫,樓下就有藥店,買點退燒貼,再買點退燒藥喂下就沒事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