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我成了五個大佬的白月光 第70節
“你怎么,那么愛哭?”程斯年來時瞧見她模樣,遞了張紙巾給她。 余夏別過臉擦了擦眼角的淚,梗著脖子咬唇道:“我沒有?!?/br> “為了江宴?”他問。 余夏搖頭。 “每個人都是需要成長的,每個人都會犯錯,你會犯錯,他也不會犯錯?!背趟鼓陝竦?。 她緩緩轉過頭,波光瀲滟的眼睛望著他:“所以,這次我錯了?我不該寫那幾個字……” 程斯年笑了笑,伸手揉了揉她的頭,眼神有幾絲寵溺:“你這不是你的錯,是那些壞人的錯?!?/br> 第55章 55真相 像是被點燃了一團名為“反抗”的火焰,起初只是一點小火星,后面漸漸燎原成一片汪洋火海。 或許余夏最初懷著些小心思,但漸漸的,她喜歡上分數一點點上升的成就感,喜歡讀書時的心無旁騖,喜歡上像程斯年一樣認真做事的感覺。 周六寫數學試卷時,余秋秋在家里彈鋼琴,間歇性響起“咚咚咚”暴躁乖戾的聲音*,余夏不勝其煩播了電話給趙翩翩希望去她家寫作業。 “我啊,我現在跟程斯年在射箭場射箭,”趙翩翩苦哈哈道:“我明天再寫作業,你明天來吧?!?/br> 余夏捏著鋼筆緊了緊,筆尖在試卷上劃出道顫痕,恍惚著“哦”了一聲掛斷了電話。 潮水,一下子退了。 跟程斯年在射箭場射箭?是早就約好的么?什么時候? 堪堪想來,在趙翩翩家里寫作業時,程斯年對趙翩翩就“很兇”,就連那次她在學校游蕩,也是趙翩翩找不到人,讓他來找她的。 程斯年對趙翩翩……好像特別好。 余夏在試卷上不知不覺寫上“程斯年”,又寫上“趙翩翩”,數著名字筆畫,腦子里亂糟糟的不知道在想什么。待發現試卷上反反復復被寫了好幾遍名字,她拿筆“嘩嘩嘩”涂抹,企圖蓋掉痕跡,在潔白的紙張上留下一大團墨跡。 從那以后,余夏視線不自覺的追尋著蛛絲馬跡,發現他們時常在cao場上聊著什么,在食堂一起進餐,盡管趙翩翩愁眉苦臉,每每來跟她抱怨程斯年“好兇”。 “不想去射箭場,好累的?!壁w翩翩右耳擱在桌子上,活像是被蹂躪過的花朵,生無可戀道:“下次還得跟他去武術館,我不想去啊?!?/br> 余夏胸腔里濕漉漉的粘膩,倏爾覺得她就像是佇立在兩人之間的電燈泡,心底又酸又澀,笑著勸道:“他是希望你多學點東西嘛,騎馬射箭練武術,也挺好的?!?/br> 很想去。 不能去。 從那之后,她就沒再去趙翩翩家做作業了,重新回補習班埋頭做題,腦子里在驅趕著名為“程斯年”的蹤影,不敢有片刻停歇,而考上(1)班像是在她心底扎了根,成為執念。 至少,面對難解的題目總會找到解決之法。 期末那個月發生了很多事情,先是姜可人退學,后是顧涼跟她絕交,程斯年因病請假數日,余秋秋突然登頂年級第一…… 余夏沒能按捺住跟趙翩翩一起去探望程斯年。 彼時程斯年坐在輪椅上,停在馥郁的紫藤花架下曬太陽,穿著白色襯衫,手里拿著書,臉色有些蒼白,抬眼望見她時怔了怔:“余夏?” “嗯,來看看你?!庇嘞难劬锵襁M了沙子般難受,把從路上買來的小餅干塞在他懷里,笑道:“等你回來上課呢?!?/br> 聽說,程斯年騎自行車摔倒,腿骨折后需要在家靜養。 這時,從紫藤花簇里竄出來一只貓,猛然跳在她肩頭,將她嚇了一跳。 那貓被抖落朝地上跳去,湛藍色的豎瞳直勾勾盯著她,身體像拱門似的彎曲,沖她齜牙咧嘴發出撕裂般“喵嗚”的聲音,活像要將余夏給吞了似的。 是只不好惹的貓。 趙翩翩三兩步將余夏擋在身后,望著橘貓軟軟勸道:“你別鬧?!?/br> “喵嗚!”橘貓不屑的睨了她一眼,昂著脖子虎視眈眈盯著余夏。 “……喵嗚?”余夏伸脖子抬手*握爪湊在臉頰旁沖它露出個笑。 程斯年見她模樣“噗嗤”笑了聲,橘貓轉頭瞪了他一眼,“喵嗚”了聲重新跳進紫藤花簇里,抖抖身子蹲在一旁的石臺上,軟乎乎的尾巴將眼睛遮蔽住。 “你養的么?”余夏隨意坐在一旁問。 “剛撿回來的?!背趟鼓晷Φ溃骸斑€沒取名字?!?/br> 橘貓尾巴扯開,輕蔑的瞪了他一眼,又“喵嗚”了一聲,似乎在表示抗議。 趙翩翩提議叫“紗卡”,程斯年搖頭。 “那叫塞拉吧,這是我的英文名字,”余夏摸了摸下巴琢磨道:“我爸爸以前給我取的,但是我估計也沒機會出國了,就給貓咪用用好了?!?/br> 那瞬間,橘貓又將尾巴遮住了那雙湛藍色的眼睛。 似乎,一點都不在乎名字。 “就塞拉吧?!背趟鼓甑?。 程斯年所住的地方是偌大的別墅,偌大的花園,配有游泳池,低調奢華,甚至后院還有荷塘。但父母卻常年不在家,連個傭人都沒有。余夏覺得奇怪,但也沒多問。 在廚房里跟趙翩翩做飯時,趙翩翩噘著嘴別扭問:“余夏……你、你為什么都不愛跟我一起玩兒了???” “???”余夏切菜的手頓了下,轉頭望了她一眼笑著道:“想去(1)班,一直刷題,進補習班了?!?/br> 趙翩翩拍了拍胸口松了口氣,“我還以為你跟他們以為我跟程斯年有什么呢?” “?”余夏微愕,轉頭望她:“誰……誰說你們有什么?” “嗨,我們班不有人看我跟程斯年經常在射箭場射箭么?”趙翩翩笑容燦爛洗菜,低頭解釋道:“就以為我跟程斯年是男女朋友,實際上嘛……” “實際上?” “他算我老師,我算他學生?!壁w翩翩嘆了口氣,低聲嘀咕埋怨:“要不是為了這個世界,誰沒事兒被蹂躪?!?/br> 余夏眸光閃了閃,那顆被掩埋在土地里的種子被暖風吹拂,抽出了芽。 原來,不是。 那段時間,余夏和趙翩翩以探望同學為由,時常去他家里寫作業,程斯年慣常會給她們補習,塞拉偶爾會跟余夏搶小蛋糕,倒是沒做出多兇殘的舉動。 有時候,趙翩翩會在花園里射箭,騎馬,可惜學得并不算好。 盡管學了許久射箭,她扣弦拉弓時,射出的箭軟綿綿的落入地面,騎馬更不必說,上個馬都快哭了,盡管程斯年那時從輪椅上下來,親自教授。 “余夏余夏,你來吧你來吧,我真的不行了?!壁w翩翩忙往余夏身后躲,眼淚汪汪,揩了揩臉上的泥土央求道。 程斯年騎在馬上眼眸漆黑如墨,目光沉沉伸手道:“再來?!?/br> “不要?!壁w翩翩縮在余夏身后,可憐巴巴望著余夏:“你幫我應付應付他?!?/br> 說著,將余夏朝前推了一把,撒丫子往別墅里面跑。 留下余夏和程斯年四目相對,程斯年搖了搖頭,朝余夏伸手,笑道:“試試么?” “嗯?!庇嘞膱远c頭,彎唇一笑,*將手搭在他的手掌上。 程斯年將她拉上馬,教她調整好姿勢,拉著韁繩,一拍馬背,馬兒就朝在草叢里“得得得”跑了起來,直直跑過后院的荷塘,順著草坪跑進大片樹林。 耳邊的風呼嘯而過,余夏在馬上顛簸,只覺背后的少年胸膛寬厚,砰砰砰的心跳聲隱約傳來,溫熱的氣息沾染。 腳下的馬兒像是沖破了藩籬,奔向自由,無拘無束。 停下來時馬兒抵達了山頂,腳下是青草淺淺,舉目望去云霧繚繞,能看到整個排列組合的淮安,山風絲絲縷縷吹來,讓她胸口豁達開朗。 那一瞬間,她仿佛看到了世界。 就這樣,她比趙翩翩先學會了騎馬和射箭。 期末考試來臨,程斯年回學校參加了考試,但對于余夏而言卻是另一場災難。 顧涼因姜可人事件調換了她的試卷,導致她在拿試卷時成績極低,失去了去(1)班的機會,她趴在桌子上眼眶微熱,江宴不合時宜扯她的頭發。 以往,他也這么惡作劇扯她的頭發。 那一瞬間,所有努力轟然崩塌,在趙洲舟還在念成績時,她沒忍住站起來瞪著他,眼眶紅得想兔子似的。 隱忍,變得十足艱難。 “不就是沒考好么?哭什么?”江宴好笑道。 余夏抓著書包朝教室外走去,腳步越來越快,像是怕被人抓住似的,渾然不管教室里哄然之聲。 學校門衛不讓她出去,她只能在學校小樹林瞎晃,在全校放學時,趙洲舟給她播了個電話安慰了他一番,然后因上課時間逃課被罰掃教室。 “對不起?!庇嘞膶⒋矫虺梢粭l線,倏爾覺得自己很差勁。 回教室時,空無一人,她教室打掃完畢,已是日漸西沉,望著戰斗過的教室,所有記憶都變得鮮明。 這時,她拉了把椅子,端正坐下,望著教室后畫得漂亮的黑板報,哪里處處透著江宴與人打鬧的影子,發根的疼痛感又在刺激著她的神經,她從書包里拿出了一把剪刀。 如果未來一定會被所有人踩在腳下,那么她就跟所有人魚死網破。 “扣扣扣”敲門的聲音響起。 余夏轉頭就見程斯年笑著站在門口,她張了張嘴巴,眼睛卻酸澀得厲害,梗著脖子不說話。 不能,跟他一起去上學了。 “拿著剪刀做什么?”程斯年走過來站在她身后望著黑板報,打趣道:“考差了,也不至于哭吧?!?/br> “我想剪掉長發,”余夏抿了抿唇,隱隱能嗅到他身上的薰衣草味道,吸了口氣道:“你幫我剪掉好不好?” 程斯年微怔,“嗯?!?/br> 余夏將見到遞給他,垂眸道:“謝謝?!?/br> “你不喜歡長發么?”程斯年拿著剪刀猶豫了一下問。 余夏揪著校服裙擺,咬著下唇道:“我……我不想再被欺負了?!?/br> “欺負?”程斯年疑惑道。 余夏輕輕“嗯”了一聲,笑了下:“不想再被人扯頭發了?!?/br> 不想,再茍延殘喘。 如果只是為了漫*長的生命,轉而踐踏自己,那她還是余夏么?沒有任何時,她那么迫不及待的成為自己,成為余夏。 就算,是惡毒女配也沒有關系。 程斯年將剪掉的頭發一束束放在一起,最后重新扎了起來,整齊交給了余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