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陽(1修)
作者:夏吉爾歇 2021年12月20日 字數:8026 晴空無云,干干凈凈,十月份按理步入秋天,但「秋老虎」 不讓涼意早來。 陽光毫不吝惜地投射在這個臨山靠水的小屯子,可惜山是光禿禿的,要是在遠處一望,就像是被烈火吞噬后的廢墟,黝黑黝黑的。 墟爾村的人,沒本事開墾荒山,這里只不過是一個北方貧窮的小村莊罷了,隸屬墟爾鎮。 這么多年的改革,除了給村里蓋了兩所看起來像樣的建筑,一個初中,一個小學,別的好像并沒什么改變。 村里經濟條件確實比以前更好點兒,可這里一面臨山一面靠水,地本來就不多,所幸荒地少,不然種地都不夠這里的老百姓生存。 想發展別的行業,位置又偏僻,交通不方便,投資也沒人愛投資這個小村子。 因此跟別的村子一比,墟爾村還是老樣子,一向平平淡淡……說白了就是一貧困村。 總之,屯子不咋大,有山有水有樹林。 鄰里鄉親挺和睦,老少爺們更合群……至少表面上。 我叫伍維,一個普普通通的墟爾村人,今年26歲,是村里唯一一所小學的三年級班主任。 本就沒啥大志向的我,在父母的思想灌輸下,念了一二本師范大學。 大學期間又沒好好念書,畢業了考研也沒考上,人生一直沒有方向的我特別迷茫。 考老師吧,進面試兩回,都被刷下來;最后只好退而求其次,不去追尋大城市的腳步,在鄉鎮這里先扎好根基,有了經驗后再求生存謀發展。 話說的好聽,也就是給自己找的借口。 父母那么多年辛辛苦苦供我念書,我沒珍惜,現在還是不珍惜,可以說我真的在逃避社會……要拿廢人說我也完全沒問題。 盡管我心懷愧疚,但我依然不要臉地在虛度時光,呵呵,滾刀rou說的就是我吧。 有心者立長志,無心者常立志。 經歷了多次失敗的我,更沒啥追求了,唯一的追求是,就是剛才我提及的,進大一點的城市當老師,生活定居,遠離家鄉……因為村里實在很窮。 也可能是時來運轉,我成功了,村里招老師,我就近水樓臺了。 其實就招4個老師,還沒招夠……除了我,還有一個青年女老師,比我小兩歲。 我是不清楚她有多不開眼,跑墟爾村這個窮村當老師,或許是當跳板吧,跟我一個想法。 我這個三年級的班主任,仔細數數也就11個學生,而且整個三年級就倆班。 因為現在村里的人都沒多少年輕人了,孩子少。 聽說村里的初中和小學兩年后就空置了,我樂不得地學校馬上就關門大吉,那樣我就可以調離去城里學校任教了。 這么多人編制瘋子一樣地考編制還是有道理的。 所以這錢掙得多容易,管學生一點兒都不累,一天講完課就賣呆,工資照拿,我才剛一年不到,算上補貼,一個月2600塊錢。 朝八晚四的工作時間,單身,最有可能脫單的大學四年被我白白浪費,出生到現在沒交過女朋友。 如今也只靠勤勞的雙手來解放激情澎湃的夢想。 日常被父母嫌棄,一度懷疑自己三十歲前有資格成家立業嗎,天天以窮則獨善其身標榜自己,實際還是沒心沒肺地混日子。 這就是我,一個26歲的半大齡青年,伍維,無為,名如其人。 唉,什么道理都懂,但就是不往好路走,也不知世界上有多少像我這樣的人。 ……今天星期五,放學時間更早。 雖然天氣很熱,但放學后我還是騎著自行車,往常一樣熘熘逛逛。 我不愿意回家,回家就看見跟唐僧似的絮絮叨叨的母親,還有一位看廢物眼神一樣的父親……其實也沒看錯。 在家就是話不投機半句多,父親倒是很深沉,也是懶得跟我說話;母親就是天天琢磨讓我找對象,我自然避之不及。 我家離學校不遠,騎自行車也就10來分鐘的距離,我繞遠多騎了一會兒,看看沿路的風景:小賣店門口的樹蔭涼下,幾位老大爺坐馬扎上圍一圈打撲克;張二嫂家輟學的大兒子正迎面向我奔跑,后面是拿著笤帚疙瘩怒追的張二嫂;四不像拖拉機冒著黃煙從我后方超車,我正嗆得難受,又一輛小轎車不減速從我身邊駛過,揚起一路灰塵……「咳咳咳……媽的,開一個小奧拓得瑟什么!」 揮走面前的煙和塵,我看到小轎車揚長而去,而拖拉機司機腦袋伸出窗外,好像罵罵咧咧的。 我是自認倒霉了,熘逛的心情也沒了,一想還是抄小路回家得了。 幫著父母干干活,省得挨說。 沒一會兒我就到家了,我家的房子是我爺爺自己砌的,兩間水泥樓座。 可想而知那個年代,我家的條件也不錯,要不是做買賣賠錢了,不至于此。 打開灰漆大鐵門,就看見我爸在小菜園子里忙活,拎著大鐵水壺澆地。 「腰不好您就好好休息吧?!?/br> 我小跑去園子里接過水壺,這幾天他腰不好,也沒去干活,閑不住 的他又想找點兒事兒干。 父親撣撣身上褪色的深藍半袖上的土,有點小喘,擰著眉頭疙瘩說:「又跟你張姨去老孫頭那兒了?!?/br> 「又去算啥???」 我一邊和父親聊天一邊澆地,在陽光下發蔫的蔬菜們,又恢復了平常翠綠的色澤。 「能給你算啥?別人家孩子像你這么大都生孩子了,你呢?連個對象都沒處過?!?/br> 父親臉一黑,又擺出平時的嚴肅模樣。 唉,老生常談,我都不清楚為什么他們的觀念里要這么早結婚。 現在結個婚買車買房,往少了說不得三四十萬?我呢,銀行卡存款才兩三萬,兩代代人住老平房,車也就是我爸干活用的二手面包車……我有啥資本跟人談戀愛,說再直白一點,沒錢談什么戀愛。 「看老孫頭都多少回了,不是算我考試,就是算我前途。說我皇城虎命,我到什么也沒看出啥苗頭?!?/br> 我撇撇嘴,拎水桶到井邊壓井打水,趕緊岔開話題。 父親倒是沒接我話茬,點根煙,深深吸一口,默不作聲。 我也就默默地干活了,這就是我們倆的相處方式,話不多。 老孫頭是村里的風水先生,咋說呢,也算是有點本事。 我媽去了兩三回,一算我高考,二算我考編,三算我前途。 前兩回說挺準,都說能考上,給的分數范圍也都如實,不過我不信這東西。 就說我命好,我怎么也沒覺得我命好……兩三根煙的功夫,我活也差不多干完了,我爸踩踩地上的煙頭,對我說:「我上你張叔家去?!?/br> 「干啥???都沒好利索呢……」 我擦擦額頭上的汗。 「好多了,也不能總待著啊?!?/br> 我剛想等好全乎了再跟我張叔組局斗地主,就聽到門口大嗓門的說話聲。 「早就該給干的活,就是拖。加緊給人干,還把腰閃了,這幾天縣里有人找包大活都沒去上……可不說呢?」 父親聽這話就臉酸了,氣沖沖地走回屋。 我媽身穿一件白色蝴蝶花邊半袖,黑色的凈版八分褲,一手拎袋子,一手接電話,跟人聊得熱火朝天的。 她就這樣,聊得越嗨聲音越大。 而且能讓我媽邊走路邊聊天,還這么嗨的人,不用說,肯定她閨蜜我王姨。 母親今年51了,現在就是一個普普通通的老太太形象,個子不算高,燙了頭染了發,面色發黃,有點胖胖的,顯得皺紋少點兒,看起來和善,可風風火火,有時候脾氣還不小。 而父親今年53了,長得倒顯年輕,個子比我媽高半頭,是一個木匠,平時都是去縣里或省外,跟別人包大活,有一段日子是不在家的,剩下的日子就是跟mama在家,老兩口子一直拌嘴。 我們家的經濟收入就是父親在外包活干活,還有家里種地的收成。 他們二老都這個歲數了,還是在干辛苦的勞累活。 說實話就算我再滾刀rou,心里也不舒服……還是自己不爭氣啊。 「誒呀,光顧著跟你嘮嗑了,醬油沒買……兒子,干完活沒?」 「完事兒了,還買啥不?」 我撂下水壺,拍拍褲子上的土。 「你再買點衛生紙吧……不說了啊,我還得緊忙著收拾呢,撂了啊?!?/br> 我自然是騎著車子去買東西了,母親這時叫住我:「上回給你介紹的女孩咋樣?聯系沒?」 「啊啊啊加了,聯系了,聊得還行我走了啊……」 避之不及,趕緊腳底抹油,逃之夭夭。 「你個小癟犢子,讓你煩我!「……陽光就跟后媽的巴掌似的,曬得你火辣辣又暈乎乎地,新鋪的柏油路上冒著的蒸汽有些變形,還有股子難聞的柏油味兒?,F在,是下午四點半,半拉公路上竟然一個人都沒有。也是,都這時候還有誰在大地干活呢。熱得乏力的我,緩緩騎上前面的小拱橋,向西眺望。公路兩邊是大片的玉米地,翠綠色的玉米桿成群結隊,都整齊地排好方陣,好似軍隊集合,而且其中有幾塊方隊,都是我家的「士兵」。 這么熱的天氣已經持續一段日子了,還一直不下雨,看來這個周末要下地灌水了。 人就是個矛盾體,之前寧愿頂著烈日不想回家,現在只想快點回家避暑……我使勁一蹬腳蹬,準備提速,誰知……「噔!」 特別脆的一聲,這他媽也太倒霉了!車鏈子居然掉了!我只好推車下坡把它停在橋邊,隨便上哪兒找根棍把車鏈子安上。 可惜地上都是細細軟軟的葉枝兒,抵住車條一別就折了。 此時四下無人,一股熱風陡然襲來,白色的玉米絨毛和樹絨飄了一世界,洋洋灑灑的,隨風而上,勝似雪飄人間。 不過我沒有好心情去欣賞美景,這股熱風把我吹得有點癢癢。 車鏈子一時半會兒安不上,外加本來心就不順,焦得我嗓子發干,剛想咳嗽,嘴里還吹進幾根絨毛……「呸!」 把嘴里的絨毛吐掉,我打算下溝攏,去拔點橋下壕溝里雜叢的枝兒。 那里都是些不需要太多養分就能活的刺兒枝,既硬,還有韌性,不容易折,正好拿來上車鏈。 把車放好,我 直接斜著身子稍微往后仰,保持重心。 踩上表面干硬的內里松軟的土坡,順著斜坡方向兩三步往下輕輕一滑,再一蹦就落地了。 小時候我經常在外面野,上下這種土坡就是輕車熟路,家常便飯。 聽老人說,以前這小拱橋下是一條窄窄的淺河。 現在早就干涸了,就有了現在這個不怎么深的壕溝。 拱橋不大,沒水的橋洞也就3米多高,差不多就一層樓房的高度。 外加這橋洞夠寬,有時候人們干活了突有三急,都愛去這里解決,沒人能輕易看得見。 也因此,靠近橋洞的時候就會有廁所的味道。 我還沒走近壕溝,稍稍一嗅就是腥臊的尿味和糞便風干后的酸味,我決定速戰速決,噘一小根刺兒枝就趕緊開熘。 伸手揩掉腦門的汗,別過頭急促地吸一口氣,屏住呼吸,上半身往前一探,用手指甲剋住一小截刺枝就要往下掰。 「嗯~」 一聲嬌柔,悠長而又舒適的呻吟,在寂靜的橋洞里格外的清晰。 聲音很近,我第一反應是被嚇著了,但順著聲音往橋洞下一看,我整個人愣住了。 一個穿著藍裙子的女人,背對著我蹲在地上。 裙擺囤在腰間,再往下,就是光熘熘的,大號西瓜似的,屁股!那一刻我整個人都是懵的,橋洞的位置由于太陽西移照不到,所以整個場景一點都不刺眼。 陰影下女人的屁股異常清晰,不白但也不黑,兩瓣臀rou形狀豐滿又勻稱,不松弛,而且臀丘的肌rou還正在一抖一抖!我現在的狀態就是,大腦宕機,完全不知道該做什么。 從后面看,這個女人有一頭波浪的深棕色披肩長發,背影看起來不是嬌小類型。 裙子掖得有點高,露出一截白白的腰。 接下來就是沖擊力極強的肥臀,顫顫巍巍的!腳上穿得是裸色厚高跟涼鞋,后腳跟因為下蹲的擠壓而泛白。 我的心在胸腔里跳得快要蹦出來,這也太刺激了!刺激得我有點喘不過氣,憋得慌卻又不敢發出聲音。 只見她圓臀下方已然有一大灘水,看來她尿了不少,而這時她突然有了動作!她微微抬起屁股,極為輕柔地,上下甩動……我是從來沒見過女人上廁所,怎么著,難道女人尿完了也得甩甩?雖然我在片兒里看了很多女優老師的嬌軀胴體,豐胸嬌臀。 但隔著屏幕永遠是隔著屏幕,還是三維的好!太刺激了!我興奮得身體都開始微微痙攣,甚至都想干嘔。 不過下一秒我就反應過來,立刻清醒,轉身往土坡狂奔,飛似的往上跑!這要是她發現了我,我可說不清楚??!我敢說此刻自己用上了最快的速度,好像就用了三步,整個人都快要滯空了,直接跳上橋邊馬路,賊他媽快!上道,推車,跑路。 動作一氣呵成,趕緊跑,我只想逃離這個地方。 上氣不接下氣也得跑,我也不知道為什么要跑,事后想想,可能我這20幾年活得太純潔了,看見這場面實在是適應不了。 這絕對是一件意料之外情理也之外的事。 誰也沒想到光天化日下能看見個女人的屁股,誰不能沒事兒上外面脫褲子給別人露屁股看……我想任何人在這場景里的第一反應都應該是嚇一大跳馬上就走了,或者跟我一樣直接呆住愣幾秒才反應過來。 也虧著商店不遠,我就這么跑到了目的地——村里岔道路口邊的一間新上藍漆的大平房。 中間一道門,兩邊是四扇窗,正中掛個藍底黃字的牌匾——宜家商店。 我跑得是肆脖子汗流啊,半袖直接透了,褲子也避免不了跑出汗,但這都不重要。 重要的是,那讓人口干舌燥的香艷場景,跟放電影似的在我腦中揮之不去。 剛剛那場面我倒是沒啥感覺,現在一回想才有反應,內褲直接就緊了……盡管如此,我還是平復了下心情,總不能看見了屁股,就連正事也不干了吧。 于是我停留一兩分鐘,待褲門的鼓包消下去,一推木框的彈簧紗門,跨進商店。 「來了?!?/br> 一進門,只見一位神采奕奕的中年男人在沙發上悠閑地癱著。 「俞叔?!?/br> 我邊答應邊打開門口的冰柜,直接拿出一瓶冰鎮的礦泉水。 我實在是又熱又渴,擰開蓋子趕緊咕嘟嘟灌了一大口,總算是緩過來了。 「干啥來著,渴這樣?」 余叔饒有興趣地問我。 俞叔,俞進國。 這家商店的店主,比我爸小兩歲,是我爸的好朋友,看著我長大的。 我又灌了一大口,才慢慢回答道:「買東西,騎半道,車鏈子掉了,推過來的,可熱死了,曬冒油了都快?!?/br> 「這天那是得熱夠嗆?!?/br> 俞叔伸手從闊腿黑紗褲的左兜里掏出一個小方便面袋兒,從右褲兜里摸出來一個團得皺皺巴巴 的小白塑料袋,打開,里面是一小摞整齊的長方形紙片。 他這是要卷煙了。 我看向玻璃柜臺里的碼得整整齊齊的香煙,始終不解他為啥得意這口,他也不缺煙錢,為啥就非得自己卷煙抽?「你爸腰好點沒???」 「好多了,今天還想湊局打會兒撲克呢?!?/br> 「我跟你爸挺老長時間沒玩了,活都忙啊,騰不出空?!?/br> 卷煙絲毫不耽誤俞叔嘮嗑,抽出一張紙片,打開方便面袋兒,余叔順著一角輕輕往紙上一倒,一簇簇金黃色的煙絲便鋪散開來,有點像切得很細的皺巴巴的榨菜。 「俞叔您今天怎么有空在這兒看店,我俞嬸呢?」 俞嬸叫諶沖,姓和名都有點少見。 我們村的老教師之一,教小學美術。 據說年輕時候還是學舞蹈的,不過因為腳傷放棄舞蹈,轉而教書育人。 正好她會畫畫,就給學校當美術老師了,老一輩年代教書沒那么多事兒,不像現在又是考證又是考編制。 美術老師沒多少課,所以大部分就是她上完課就來這兒看店,村里的學校嘛不嚴,又是老老師了,就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反倒是俞叔開車送貨運貨,到店里待不到一會兒就走。 「她啊,出去吃飯喝多了,里屋睡覺呢。我正好沒活,看會兒店?!?/br> 他不緊不慢,把煙絲靠一邊鋪均勻,順著斜角將整個煙紙卷起。 不過我這時的注意力已經在沙發后打開的小窗了,透過小窗能情緒地看到俞嬸靜靜地躺在里炕,丸子頭沖外,都有點散開了。 她穿著白底紫花紋的睡衣式裙子,還挺時髦。 「我嬸不是不咋喝酒嗎?」 據我所知,俞嬸也就兩瓶綠棒的酒量。 「這不跟村里姐妹吃高興了,喝點。一共4個人,喝多的一個她,鄭小細……要啥?」 「一壺醬油,一提衛生紙,再來兩瓶啤酒?!?/br> 俞叔銜著煙也不點,進柜臺給我拿東西。 我則繼續和俞叔搭話:「細嬸?她不是酒量不錯嗎?」 「誰知道今天她們咋這么高興?你看你嬸平時喝酒嗎?」 俞叔把東西遞給我,我又去門口冰柜里拎出兩瓶啤酒,掃碼付款。 「你爸天天得喝點啊?!?/br> 俞叔這時候點上煙,笑瞇瞇地看我。 「我爸也就喝酒這點愛好了,男人不喝酒,白在世上走嘛?!?/br> 「哪天叫上你爸,你也來,咱幾個整點?你這酒量應該沒問題,上大學肯定也是總喝?!?/br> 俞叔笑容更燦爛,夾著煙卷一吸一吐,十分瀟灑。 「我這也就年輕人喝點啤的,白的比不過你們,上回我喝了點白的就上頭了?!?/br> 「還得練,別以后上老丈人家陪喝酒喝多了,老丈人那你必須得陪好?!?/br> 「那倒是……」 我嘴上這么說,心里想還早呢,到時候再說吧。 「嗯……」 里屋傳來俞嬸呻吟的聲音,順窗戶一看,她是迷迷煳煳地要趴在炕頭,像是找啥東西,估計是要吐了。 俞叔趕緊進屋把痰盂擱俞嬸下方,以免她吐地下,然后摩挲她后背看看能不能吐出來。 喝多了就還是吐出來舒服。 「給外面都吐一回了,還想吐?!?/br> 俞叔嘴上埋怨著,還是細心地給媳婦拍背。 就是嘴里這根煙似乎不影響他說話,跟粘嘴唇上似的,哪怕嘴唇上下翕動,它也不掉下來。 這么多年了,每次看我都覺得有意思。 俞嬸往前一趴,一直在干嘔。 我也跟著進屋看看,只見俞嬸蜷著,睡衣裙的裙擺就到膝蓋以上了,裸露在的雙腿干干凈凈。 由于以前學舞蹈,小腿肌rou很發達,跟男人差不多,但是女人的皮膚男人可比不了,挺白的,看起來泛亮。 「叔啊……既然嬸沒事的話我就走了啊?!?/br> 「啊,走吧?!?/br> 也不知怎地,只是看見了俞嬸的小腿,小兄弟居然升旗了!我趕緊拿衛生紙擋住,跟俞叔打聲招呼便離開這里。 出了門低頭看自己的鼓包,我是欲哭無淚。 俞嬸今年都45了,你怎么還能有反應?哪天你吃到rou就好了,省得對中年婦女都興奮。 把東西放車筐里,剛想上車卻想起一件事……車掉鏈子了。 不得不說橋洞下飛來的白臀給我刺激得記性都不好了。 手里又沒有趁手的家伙,只好扭頭又回俞叔店里。 「俞叔,我要根小棍……車鏈子還沒上呢?!?/br> 我尷尬一笑。 「好好,你快點過來吧?!?/br> 俞叔掛完電話把煙一掐,看我一進屋,立刻就問我:「大維啊,你著急回家嗎?」 「我倒是不著急?!?/br> 「你張叔說讓我幫忙去取一批紙活,要的挺急,得緊著去了。我馬上給你蓉嬸打個電話,你先幫我看看店,順便照顧一下你俞嬸,等她來了再走吧?!?/br> 蓉嬸是俞嬸的meimei諶蓉,也住在墟爾村,離商店住得也不遠,就是人有點磨嘰,不麻利。 「哦哦,好?!?/br> 畢竟小時候老上俞叔這玩,那時候就幫賣貨看店,無所謂了。 家里也不著急,等會給家里打個電話說一聲就行了。 我把東西放在沙發上走進里屋,只見痰盂里多出一點兒嘔吐物,不多,看來俞嬸第一次是吐了不少。 「歪!小蓉啊,我有個急事得出趟門,你姐喝多了在店里呢,你過來看下店唄……快點來,正好大維在呢,讓他先看一會兒……」 屋外俞叔還在給蓉嬸打電話,屋里俞嬸就在炕上好好躺著,她面色微紅,應該是剛才吐憋紅的,兩道細眉微微皺著,看樣子她還是有點難受。 「要是她沒啥事兒我就不麻煩你了,就是怕她吐?!?/br> 俞叔進屋拿鑰匙,又有點解釋道……「俞叔您就甭客氣了,從小到大我嬸就對我好,現在照顧我嬸這不應該的嗎!再客氣咱兩家可生分了啊?!?/br> 「哈哈,那行,我就走了啊?!?/br> 「您忙吧?!?/br> 俞叔大步流星地離開,目送他離開后,坐在炕邊的我又往里湊湊,繼續瞧著俞嬸的睡顏。 俞嬸年輕挺漂亮的:眼睛大而有神,雙眼皮,典型的丹鳳眼,眼尾微微上吊;再加上人中短,上唇翹,就顯得比較兇相;鼻子有點鷹鉤鼻的感覺,鼻尖特別明顯,顯得略有攻擊性;嘴唇略厚,飽滿,形狀好。 記憶里俞嬸一直都是一種大氣的美麗,但過分大氣的五官讓她看起來比實際年齡成熟。 一方面,她大眼厚唇,長相有點西方化;另一方面,她以前練過舞蹈,身段好,在她身上你又能找到難得的古典感。 現在俞嬸45歲,雖然人已中年,不過因為歲月的沉淀,漸漸老去的俞嬸顯得十分優雅,一娉一笑都是風味。 對這種中年婦女有反應,好像很正常吧……或許是家庭里煩心事少,當老師又輕巧,保養也好。 她除了眼角有一點點淡淡魚尾紋,還有不可避免但不怎么明顯的法令紋外,依然是個成熟的美人。 突然,平躺的她換了個姿勢,向左翻身,面對著我。 泛亮的雙腿一前一后蜷著,小腿rou感十足,再往上更能看到淡淡的青色經絡,從腿彎蔓延到圓潤的大腿,最后藏進紫色的裙擺下,挑逗又神秘。 這個姿勢,讓我喉頭一緊。 睡衣式的布料很軟,此刻胸前的飽滿隨著呼吸而起伏,順著光潔的腋下畫出一道標準優美的曲線,又陡然而高高地凸起翹起,到了大胯那兒還凸出一道內褲痕;順著裙擺而下,是看起來細膩的rou感裸腿,雖然有肌rou但看起來有彈性;最后是因為練舞有些大腳趾外翻的腳丫,腳面有曬出來的涼鞋印,一雙腳,也rourou的。 剛剛看見俞嬸的雙腿,褲子便頂出個大包,我還以為是處男時間太長了,血氣旺盛。 現在我就像青春萌發的高中生一樣,對身邊這位成熟的女人,產生了濃厚的性趣。 就好像高中時期,隔段時間不擼幾管就難受似的。 而之前橋洞下那個白嫩的屁股再次浮現在我眼前,令我產生一種沖動!俞嬸的屁股……會是什么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