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  他、吉他、風暴前

    呂伊皓以為對方說的是他們去溫泉館那次，她確實實在睡著前為了緩和氣氛說了不少話，但她已經擠不太清楚了。

    “是嘛，我記不太清了，可我只喜歡看狗狗的視頻，讓我養我沒辦法負責十幾年的生命啊?！?/br>
    陸瑥颋的腳步頓住，對方反過來一臉我知道什么的看他：“難道說你想養了？所以打算打著我的名義？”

    陸瑥颋搖頭。

    呂伊皓撇嘴：“那晚安咯?！?/br>
    她衣角飄蕩，消失在門口，陸瑥颋站了會，走回床上，又戴上了耳機。

    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

    從一開始見到呂伊皓之后，生活好像就開始混亂起來，她的味道讓他誤認為她就是他命中的番，從抗拒到難以言喻地期待，直到第一次碰見她發情。

    他摘下耳機，海浪聲似乎還在耳邊拍打，他誤會了她一次，不想再誤會第二次。

    第二天，天依舊在下雨，呂伊皓捧著臉看著窗外，自己也變得有些抑郁。

    “注意力?！?/br>
    陸青的手點在她的面前的紙上，呂伊皓扭頭，有些委屈：“不能等病好了再學么？”

    陸青看著走神了許多次的少女：“你現在已經差不多好了?！?/br>
    呂伊皓唉聲嘆氣起來。

    陸青卻感覺有些好笑，他想起陸汩時交代他，呂伊皓得獎罰分明，不然很快就會失去干勁。

    “學完這一段，你可以提個要求?！?/br>
    呂伊皓眼睛一亮：“真的嗎？”

    青年點頭。

    果然這下速度變快了很多，不到半個小時，呂伊皓就放下了筆，舒展了一下身體。

    “我想去海邊?！?/br>
    陸青看著外面下著的雨，嗯了一聲：“先下去吃午飯?！?/br>
    今天的是周六，所以陸瑥颋也在家，餐桌上也跟著坐了下來，唯獨陸汩時的位置空著。

    陸青就順便問了問陸瑥颋幾句話，提到他下午要帶呂伊皓出去。

    陸瑥颋捏著的餐刀的手頓住，他說：“我帶著她出門吧?！?/br>
    呂伊皓抬頭，她倒是不在意誰來開車，但陸瑥颋的變化讓她有些疑惑。

    “好?！标懬啻饝?。

    呂伊皓為了彰顯一下自己也是有選擇權的，她說了一句：“還沒問我同意不同意呢？”

    陸瑥颋看了過來，呂伊皓心頭一跳，她立馬說到：“我同意啊，但你們做什么決定的時候還是要問問我?！?/br>
    這頓飯吃完，呂伊皓和陸瑥颋就一起走去車庫。

    下了一夜的雨，車庫里有些潮濕，呂伊皓穿著長袖走到陸瑥颋的藍黑色的跑車旁，等著他開門。

    沒想到，他按了下手上的鑰匙，昨天陸青開過的那輛車響應了兩下。

    “雨天開這個?！?/br>
    呂伊皓以為他心疼豪車，從善如流拉開了商務車的副駕駛門，坐了上去。

    見她一臉坦然，陸瑥颋的眼睛里一點點亮了起來。

    驅車朝海邊開去，一路上呂伊皓都沒說話，她看著外面陰沉的天，還有不斷打在車窗上的雨滴，鼻息哈在車窗上，看著很是乖巧。

    陸瑥颋卻注意到她在摸著耳垂，那里有一條不容易察覺到的疤痕，是他曾經留在她身上的。

    他數次張口，想要道歉，最終還是放棄：“我們快要到了?！?/br>
    呂伊皓扭頭，看向他這邊窗外的海岸線，眼睛亮起來：“好棒?！?/br>
    陸瑥颋嘴角微彎，問她：“怎么想起來雨天來海邊？”

    話音剛落，呂伊皓的臉色就黯淡下來，她想了一會突然問道：“你能不能看在拖欠了我一萬五的面子上，誠實告訴我你喜歡什么樣的人？”

    陸瑥颋握緊了方向盤，他嗯了一聲。

    等了好半天對方都沒說話，眼看海邊越來越近，陸瑥颋卻說話了：“特別的人，我喜歡特別的人?！?/br>
    呂伊皓皺眉，蕭御戜很特別，無論是長相、性格還是他病變后的體質。

    “還有么？”

    聽到呂伊皓這么問，陸瑥颋的手心里都滲出了汗，時間像是被無限拉長，他聽見自己的聲音說到：“她最好是長發，笑容好看，人心也不壞?！?/br>
    ——蕭御戜怎么就該死的把頭發留長了。

    呂伊皓替心里的人選開脫道：“這哪里特別??？一抓一大把啊?！?/br>
    陸瑥颋踩下剎車，他扭頭看著呂伊皓，對方卻疑惑得回看他，仿佛完全沒想到他說的是誰。

    就在他張嘴想要說出“就是你”的時候，旁邊突然開過一輛鳴著笛的大貨車。

    “停在這里挺危險的，我當然不是在質疑你的喜好，就是隨口一說，哈哈?！?/br>
    呂伊皓趕忙做好，拉了拉自己的安全帶：“我們快到了，還是先趕路吧?！?/br>
    陸瑥颋垂頭，嗯了一聲，重新發動了車。

    等到了海邊，呂伊皓第一個忍受不了車里的低氣壓，跑了下去，她穿著雨衣踩著雨靴，全身上下就露出一小節小腿和兩只眼睛。

    “給我裹得也太嚴實了?！眳我琉┫氤堕_瑪麗給她準備的裝備，卻被一陣風吹過，抖了一下。

    雖然現在已經是五月了，但不斷的陰雨和海風，還是讓剛大病痊愈的她不敢再隨意任性。

    她跑去海邊，用腳勾了兩下海浪，又在地上挖了幾坨沙子，回頭朝她記憶里和蕭御戜一起來過的地方，卻發現那里什么都沒有。

    ——果然和不同的人，心情也不一樣。

    陸瑥颋朝回走的呂伊皓一臉的悶悶不樂，在一旁閑的擦了手上玻璃杯十幾遍的老板湊過去：“小女朋友不高興了，不哄哄么？”

    陸瑥颋扭頭剛想拒絕，就看到老板背后的墻上掛著的吉他。

    順著他的視線，老板也看向吉他，他立馬就眉飛色舞起來：“我年輕的時候，為了討老婆特意學的，我現在家庭和睦，人生美滿，多虧了這把吉他。小哥是不是也會彈??？”

    陸瑥颋點頭，有些胖的老板用和他身材不符的速度把吉他從高墻上取了下來，塞進他手里：“為國家未來添火助力?！?/br>
    陸瑥颋失笑，老板拍拍他：“你長這么好看，情路會比我順暢很多的?！?/br>
    老板的好意讓陸瑥颋沒有拒絕，他低頭調起吉他的弦，有些褪色的銀藍色頭發綴在額前，呂伊皓一拉開門，就看到了燈光下少年這樣安靜的樣子。

    老板捏著他的玻璃杯，偷偷找了個角落，坐下來感受青春的氣息。

    陸瑥颋抬頭，少女就站在自己面前，她被淋濕得頭發還貼在臉頰上，她盯著他的眼睛卻認真道水滴滴下來都沒有眨動。

    “你要彈琴么？”

    呂伊皓問他。

    “嗯?！?/br>
    “死亡重金屬？”

    陸瑥颋笑了：“你想聽那個么？”

    呂伊皓搖頭，她不好再顯露自己少的可憐的音樂知識，拿起一旁準備給客人的毛巾，搭在頭上，坐到了陸瑥颋旁邊的高腳凳上，趴在了吧臺上。

    “我這樣聽，你會生氣嗎？”

    呂伊皓問，她把手放在頭上，揉起自己的濕發：“我就是有點累了，脖子快要支撐不住腦袋了?！?/br>
    “嗯，我不生氣?！?/br>
    不知道是不是隔著毛巾，呂伊皓感覺陸瑥颋的聲音竟然有點溫柔。

    陸瑥颋掃了幾下下弦，就開始彈起來，呂伊皓也停下手，不再擦頭發。

    音樂很柔和，柔和到呂伊皓無法把曲子和陸瑥颋聯系起來，她把腦袋靠在手臂上，安靜地聽著。

    外面的雨聲通過玻璃，只剩下殘存的噼啪節奏，卻像是吉他的伴奏，空氣的水汽就是舞臺上的迷霧，昏暗里吧臺酒瓶反射著的光就是舞臺上的燈光，而在她距離如此近的地方就坐著那個舞臺中心。

    曲子結束了，呂伊皓還有些意猶未盡，她靠著手臂，側頭去看陸瑥颋：“好細膩的曲子?！?/br>
    剛結束彈奏的陸瑥颋整個人的氣質都和平常不同，他在這一瞬，很像陸汩時，又和陸汩時不同。

    “謝謝?！?/br>
    少年的眼睛看過來，他上挑的眼睛像是被雨水柔和了，整個人不再鋒利，不再尖銳，不再那讓退避叁舍。

    呂伊皓伸手，摸上了他的頭頂。

    “感覺你長大了?！?/br>
    說完她抽回手，自己把自己逗笑了：“抱歉，我沒別的意思，就是連我這樣沒什么音樂細胞的人，都感受到了曲子里的情緒，我只是從心理角度——”

    一雙手按住了她的腦袋，陸瑥颋抓著毛巾一邊給她擦腦袋，一邊咬牙切齒地說：“那讓長大的哥哥好好照顧下meimei?！?/br>
    呂伊皓拽著他的衣角，笑的更大聲了：“你輕點，我還想一頭青絲活到九十九呢！”

    這個時候，門口的風聲突然大了起來，呂伊皓和陸瑥颋的手機也同時震動起來。

    “打擾你們不好意思，要暴雨警告了，店得關門了。你們也快點回去吧，不然雨下大了，你們萬一在半路拋錨了?！?/br>
    直接把毛巾也送給呂伊皓，店長急颼颼得將他們送了店門。

    看著天快要漏下來的下法，呂伊皓和陸瑥颋一路趕回車上，即使有遮擋物，陸瑥颋還是濕了大半，呂伊皓從后座拿出自己留在車里的毛毯，給他蓋上：“別感冒了?！?/br>
    陸瑥颋看她露出那么一點的臉上掛著不少水珠，他抓起毛毯一角，給她擦了臉。

    呂伊皓抬起眼睛，彎起來：“謝謝?！?/br>
    少女自然的笑反而讓陸瑥颋變得不自然起來，他干脆把毛毯蓋在自己頭頂，說了句：“出發吧?！?/br>
    一路上，雨越來越大，天越來越黑，呂伊皓有些不安，見她頻繁朝外看去，陸瑥颋打開了車載音箱，里頭傾瀉出音樂。

    呂伊皓鎮定下來，她臉色有點蒼白的問陸瑥颋：“我們會很快到家嗎？”

    陸瑥颋點頭：“會沒事的?！?/br>
    但這個時候，車子突然震了一下，接著陸瑥颋皺了下眉頭把車靠著路邊停了下來。

    “陸瑥颋，你說下一期彩票大概是什么號碼，我避開買?！?/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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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每一個唱搖滾的年輕人心里都藏著一首永遠都在躊躇歌詞的情歌。哥哥是搖滾樂隊的吉他手，這個設定不知道大家還記不記得。另外可以搜搜彩虹樂隊的hyde，叔很美，化妝了也不是殺馬特。另外就算畫濃妝的視覺系也有大美人啊，比如林佳樹?？傊蠹覄e把哥哥想成什么奇怪的外表！可以質疑他的人設！但不可以懷疑作者賜給他的外貌！帥哥！大帥哥（破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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