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頁
她白了他一眼,正要說話,門被拉開。陳文神情兇狠,見她站在門口,直覺一愣,放小了聲音問:“你怎么來了?” 潘曦辰很自覺地離場,她平靜的說:“潘曦辰說你要給劉雁100萬,我是來告訴你,如果你給她一毛錢,我明天就向法院起訴離婚” 他點頭:“我不會給她錢,她愛怎么樣怎么樣” “你不怕她威脅你?”她問 陳文笑著摸她的臉:“我你還不知道么?我讓劉姐拖住她,就是為了爭取時間把事情擺平,錢是萬不得已采用得上,現在投資方那邊就算拿到她手里的帳,也會認為是她在搞鬼,跟我一點關系也沒有” 她沉默,隱約聽到沒關嚴的門內飄出凄凄的哭聲,她問:“你喜歡過她不是么?” “都過去了” 她忽然笑的燦爛:“你夠狠的” “要不怎么對得起你啊”他也輕松得笑起來“三兒,這回你滿意了吧” 她還在笑,抬起手臂,用盡氣力,抽了陳文一個耳光。 她說: “陳文,你記清楚了,世上沒有這么便宜的事情?!?/br> 44 陳文臉上指印清晰,任誰都看得出,歐楊珊是用了多大的力氣,他同劉雁都已經徹底做了了斷,她為什么還是不依不饒的,他不解,想破了頭也不明白, 至于么,為了一段沒有發生的出軌,就恨不得把他們的婚姻槍斃,焚尸,灰飛煙滅,永世不得超生。他越來越不了解她,或者他從未真正了解過她。 他問潘曦辰:“我做錯什么了?我不跟劉雁當面說清楚,她怪我,我當面說清楚了,她打我,還要我怎么做?” 潘曦辰看了他半天才說:“如果你想不明白,那還是離了好” 歐楊珊約律師見面。 “你真想好了”丁丁問歐楊珊 她點點頭 丁丁嘆息:“你可以爭取更多的,干嗎便宜他啊” 她笑“不是便宜他,本來就是他掙的多,現在財產均分該是便宜我了吧” “行了,你怎么想怎么來吧”丁丁把文件推給她“簽字吧” 她在文件最后一頁寫下自己的名字,一筆一劃,一絲不茍地,全神貫注。 從事務所出來,開車了懷柔,她關掉手機,專注的在無人的環山道上疾馳,CD機里飄出音樂,伴著風聲,忽強忽弱,同樣一個守不住自己愛情的女子。 [愛上一個認真的消遣,用一朵花開的時間;遇見一場煙花的表演,用一場輪回的時間。。。。。。] 滿山的荒石枯萎的雜草,天灰蒙蒙的沒有太陽,沒有白云,只有陰霾的壓抑,她停下車,仰著頭大聲跟著唱道:“有生之年狹路相逢 終不能幸免 手心忽然長出糾纏的曲線 懂事之前情動以后 長不過一天 留不住算不出流年” 是誰說仰望天空就不會把眼淚流出來,她要去告他!她嘴角牽動著,嘗到了那咸澀的味道。 該結束了,她對著山谷咆哮:“一切都他媽的結束了,結束了“ 半個月后律師約見陳文,沒有多余的話,只有一份離婚協議。他瞪大了眼睛死死盯著文件末端歐楊珊那三個字。 丁丁說:“陳先生,這是歐楊珊女士托我給您帶話,如果您不同意協議離婚,那么她會選擇上訴” 丁丁還說:“上訴的話,法院會作調查,到時候影響會很大,您考慮一下” 他沖出辦公室,跑到他們的家,媽的門鎖又換了,他踢腳踹門:“歐楊珊,你給我出來” 好久好久,門終于開了。 此時的歐楊珊已經坐在去美國的飛機上,她跟歐爸申請了訪問學者的機會,邀請函早就發來,簽證也辦得順暢,出發時是深夜,醒來還是黑夜,好似迷離漫長的沒有離開原地,然時空轉移,她已經到了地球的另一端,飛機的轟鳴聲在漫長無邊的寂靜中提醒她,一切都是真實存在,牙床隱隱作痛,習慣性地用舌尖舔舔那個洞,失敗的婚姻同智齒一樣,總是在不經意間讓你疼,折磨你. 即使它已經腐敗,已成為利刃,可它與你的血rou相連,是你生命中的一部分,也許那顆牙本來不應該長,可是它頑強地冒了出來,疼的時候只有自己知道,真的很疼,也許愛還存在,可是早晚,都會被隱痛耗光,殆盡,成為一幕悲劇,早拔早解脫,,雖然會發炎,會紅腫,會出現空洞,但會總有愈合的那一天,她想,也許過完這個春節,那個洞就會合攏了。 45 姥姥對陳文說:“你除了會踢門,還能有點其他出息么?” 她說:“陳文,你要是個爺們兒就有點擔當,你小時候我就跟你說過,打架前要動動腦子,出了事不是句對不起可以解決的,打傷了人可以找醫生,傷了心誰能看得好?” 歐楊珊安頓下來沒幾天,就有人來訪,她正縫扣子,不知怎么弄的,竟然釘死了,一點空隙都沒留,縫好才發現根本穿不進扣眼,沒辦法,只得拿了剪刀剪掉重縫,正郁悶,有人按門鈴,竟是齊豫,拖了個巨大的旅行箱,站在門口。 “你別誤會”他見她臉色目瞪口呆的樣子,憋著笑解釋說“父親去醫院查體聽說你在紐約學習,我又剛好要來這邊辦些事情,就讓我給你帶東西,你mama也叫我把你冬天的衣服帶點過來” 她讓他進門,那箱子似乎還挺重,他問:“放到那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