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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燭之下,她一襲白色單衣,青絲垂落,身形纖細立于桌邊,容顏看似清冷卻是緋紅一片,他細看她半晌,幽幽開口道:“凌無雙,你可是喜歡我?” 她輕咬唇瓣,只看他不語。 “你擔心我的安危,便讓段天淮去了關外,那時,你便喜歡我了,是嗎?”他強裝鎮定,可聲音卻是顫抖的,因白日里她的那句話,他一直魂不守舍,這才尋了她來要弄個明白。 門外忽然響起了巧心的聲音,“公主可睡下了?”等了許久也不見里面回答,她推了門沒推開便離去了。 燭光跳躍,燭淚滴落,寂靜的室內只聞“噼啪”之聲,鳳傾城閑適地坐在床邊,似是耐心十足。 此雖春日,夜間不比白日那般暖和,周遭的涼意往她身上撲了去,叫她瑟縮了肩頭。 “不是?!彼蛔忠痪渚徛溃骸澳闶俏艺迅嫣煜碌鸟€馬,關外向來險要,若你有了什么閃失,有損皇家顏面,賊寇向來不懼朝廷,如此一來會更為猖獗?!?/br> 他微微一愣,有些落寂地看著自己攤在膝頭的手心,無力合攏,肩頭的疼痛仍在,卻不及她的話叫他難過。他霍然抬頭朝她看了過去,撞上她急欲避開的視線,他緩緩起身朝她走了過去,笑道:“你是喜歡我的?!彼f得篤定,伸手去觸碰她脖頸之上的印記,以指腹輕撫,“若是不喜歡也無妨,如今你已是我的妻子,生死都是我的人?!?/br> 她一時竟忘了揮開他的手,待到恍過神來時他已經拿了方才的傷藥敷在她的頸上,指下動作甚是輕柔?!拔蚁驴诓恢?,連牙印都沒有?!?/br> 鳳傾城為她擦了藥,轉身去架子旁凈了手,又拿了臉帕濕了水遞給她,隨后便往床邊去了,肆意自如,他掀了錦被便上了床,抬首見她瞪了過來,滿不在乎,道:“今日起我便睡這里了,你若有何不滿只管找了娘去說,讓她給你做主?!?/br> 凌無雙本就冷著,此刻也顧不得與他爭辯了,扔了臉帕就過去把他趕至角落去了,自己扯了錦被來覆在身上,“jian險小人?!?/br> 鳳傾城看她這般好說話,不覺奇怪,暗想她怎就放心讓他上了床呢? “你若是規規矩矩便有你一席之地,若是沒安好心,我叫你跟宮里的劉順一般?!?/br> “劉順是誰?” 凌無雙打著哈欠躺了下來,背對著他,道:“永壽宮的總管劉公公?!?/br> 聞言,他不怒反笑,道:“你倒是大方,自家夫君也舍得閹了?就不怕空閨難耐?” “我堂堂一個公主,要什么樣的男子沒有?不唯獨非你鳳傾城不可?!闭f罷,她拍了他伸過來的手,卷了錦被往外面去了不少。 當夜,鳳傾城心中甚是激動,很晚才入睡。翌日醒來時兩人緊靠在一起,彼此發絲纏繞不似昨夜那般涇渭分明,見此,他不由揚起唇角,趁著她未醒之際看著她的容顏,又小心翼翼地伸了手去撩她的頭發。 “啪”的一聲,他疼得收了手,惘然地看著她。 凌無雙拉了拉衣襟,掀了被子起身,立在床邊瞥了他一眼,道:“若是記得我昨日說的話,你便安份些,不然我趕了你去書房?!?/br> 鳳傾城覺得自己甚是冤枉,他心無雜念地去碰她的頭發只是想看看她脖子上的印記可是消失了,這下好心全叫她當成色心了!他揉著手背,坐起身靠在床柱之上,仰首看她,“我若是太安份了你也不好過,何苦委屈了自己清心寡欲?” 凌無雙面上一熱,紅了耳根,罵了他不正經便喚了巧心進來伺候梳洗。 巧心乍見鳳傾城也在房內,吃驚地瞪大了眼睛,只片刻的功夫又歡喜起來,忙福身請安。 院里的下人見鳳傾城從凌無雙房內出來了,莫不驚訝地看著他,隨后都紛紛低頭請安,回生也吃了一驚。 兩人一同用膳,無過多交談,丫鬟們都站在一旁,有眼尖地瞧見了他們頸上的齒印,嬌羞地低下了頭。 凌無雙用完膳后便躺在廊間曬太陽,看來往的下人,只覺眾人都怪怪的,看她的眼神飽含曖昧。 宮里來了人,宣她進宮去了,馬車之上巧心看她時輕輕笑了,惹得她困惑至極,便問道:“笑什么?” “奴婢為您高興,您與駙馬總算是圓房了?!?/br> “……”她輕咳一聲,不自在地偏了頭去看窗外。 巧心當她害羞了,又道:“蓮茗公主的兒子都會下地跑了,公主與駙馬要早些生個小少爺、小小姐才行?!?/br> “咳咳,巧心,給祖母的禮物帶了嗎?” “帶了?!?/br> 永壽宮內。 殷太后許久不見孫女,待宮人通傳了便親自到殿前去等著了,遠遠地見她來了便伸了手過去,待到她走近便拉了她的手過來,“可要讓我好好瞧瞧,要是瘦了我就找了鳳家去說理去?!?/br> “祖母這般不舍,當時又何故催著鳳家來迎親?”凌無雙笑著將她攙扶到殿里,與她一同坐在明黃軟榻上,“我便是瘦了也是因祖母而起,想您想的?!?/br> “瞧你這小嘴甜的,多時沒人這么討我歡心了?!币筇笮α似饋?,摸摸她的小臉,對著一旁的李嬤嬤吩咐道:“一會兒把德妃送來的靈芝拿了給她帶回去?!?/br> “是?!?/br> “既是德妃送的,也是她一番孝心,祖母給了我怕是不好,我在鳳府里,您還怕沒這些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