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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笑了笑,道:“怕是佳人所贈,我怎能做這等擾人姻緣之事?” 聞言,他頗為不屑地冷哼一聲,卻也沒再惡言相向。 “你早些歇著,我先回去了?!?/br> “等等?!兵P傾城叫住她,在她轉身時解了床幔上的香囊向她投了過去,冷著臉道:“這是奶娘縫的,你若想要就去找她?!?/br> 她舉著那香囊在燭火下細細打量了一番,上等金線繡出來的東西確實比尋常絲線繡出來的更為好看,她收了香囊在袖中,朝他溫婉一笑,道:“既然你割愛,那我便不客氣了?!?/br> 鳳傾城看著她的笑顏微愣,連著心中的不快也散了去,這次頭腦暈乎乎的卻不是因病著了,而是因眼前之人的艷麗的容顏叫他心念更為深沉,察覺自己有些失態,他速速收了視線拉著被子躺了下來,翻身背對著她。 凌無雙走至門邊,心想著禮尚往來,又道:“這里濕氣重,不便養病,你若是愿意我叫人將迎春苑里的廂房收拾了?!彼攘艘粫?,見他不出聲只當他睡著了,便輕輕開了門出去。 巧心與回生守在廊間,見她出來了便上前去將大氅為她披上了,輕聲道:“公主,可是要走了?” “嗯?!彼c了點頭,再看了眼透著亮光的窗戶,轉頭對著回生道:“好好守著你家少爺,若是夜里再起了熱就叫人去喚大夫,別怕驚了老爺夫人,少爺身子要緊?!?/br> “是?!?/br> …… 翌日,也不知回生是不是聽了鳳傾城的話,早早的便來稟報說少爺已無大礙了。凌無雙聽了也算是松了一口氣,便叫廚房燉了燕窩粥給他帶了回去。 回生走后,巧心端著粥湊至她身邊,笑道:“看著駙馬真像宮里失了寵的妃子,住著冷宮也沒人伺候著?!?/br> 凌無雙也笑了,道:“宮里的大都是被譴了去的,鳳傾城可是自己搬過去的,是他自己放著快活日子不過偏要去那陰冷的地方,怨不得別人?!?/br> 巧心應和著點點頭,這才想起手里端著的粥,忙遞了給她。 …… 午后,凌無雙叫雙兒和喜兒將園子里的花草收拾了一番,巧心仗著主子是這院里的主人便插著要站在遮陽的地方指畫著,那兩丫頭心中有氣卻也不好撒,只悶著頭干活兒。 如今她在這院中也住了半月有余了,每日里閑著便是看看鳳夫人送來的賬簿,又或是去鳳傾城書房里尋些書來看,那日被回生搬走了不少,剩下的無非一些詩詞歌賦,她看得無趣便再拿著來消磨時光。 “哎呀!” 忽然巧心驚叫起來,她抬了頭往那邊看了過去,出聲問道:“怎么了?” “公主,這地里藏了寶貝!”巧心萬分驚喜,指著園中露出一角的紅木盒子道:“您看,就在那里?!?/br> 凌無雙看了多時的賬簿也乏了,便從藤椅上起身,緩步走了過去,見園中正如她所說的那幫埋了東西,也好奇起來?!霸趺淳湍銈兺诔鰜砹??” 巧心有些沾沾自喜道:“奴婢看那桂樹遮了那海棠,便想趁著桂樹還沒長高之際移走,不想就挖到寶了?!?/br> 凌無雙故作嚴厲地瞪著她,道:“這園子的主人種了這些,可沒叫你看著不順眼了就挖土移樹?!?/br> 雙兒和喜兒見她被責罰,心中一喜,不由逮著這個機會落井下石,道:“這里的一草一木都是少爺命人種下的,平日里少爺可寶貝了,尤其是這棵桂樹,剛中下時便是少爺親自澆的水,還命奴婢等人不得靠近半分?!?/br> 巧心面上一紅,只覺自己做錯了事,但一想到自己讓她們去挖土的時候她們也沒說這樹動不得,遂就將怨氣全記在她們身上了。 凌無雙在宮中見慣了這等場面,自己心中明白那兩丫鬟還未服她,她面上不動聲色,只讓她們將土填了回去。心中雖好奇盒中藏了什么,可也知道這是在鳳傾城的院里,那盒子也只能是他埋的,她雖是他過門妻子,但兩人也沒比成親之前親近多少,縱然他們濃情蜜意,她不好去動他的東西。 “少爺這幾日身子抱恙,回生一個男子難免粗心,你們切去慎思苑伺候著,等哪一日少爺好了再回來?!?/br> “少夫人……”雙兒和喜兒皆惶恐不安地朝她看了過來,“可是奴婢做錯了什么,您要將我們送回少爺身邊去,奴婢懇請少夫人大人不計小人過,別將奴婢趕走?!?/br> 凌無雙一愣,本以為她們會歡喜一場不想她們是這等反應,便道:“你們乖巧懂事,我何故要趕了你們走?只少爺病著了身邊沒個細心的人伺候著,我叫你們去了少爺的病也好得快,你們為何來此一說?” 雙兒似是信了她的話,便將鳳傾城與她們說的話交代了一遍,隨后見凌無雙瞇眼望著她們,又道:“奴婢自來了迎春院便將少夫人奉為主子對待,對您絕無二心?!?/br> 凌無雙揮了揮手,道:“去了就與少爺說是我的意思,留你們在他身邊伺候著?!?/br> “……是?!?/br> 晚些時候,雙兒與喜兒收拾了去了慎思苑,巧心頗為不解地跟在她身后,問道:“公主,她們一心只為駙馬,我看她們都恨不得天天呆在駙馬身邊,你何故如了她們的愿?” 聞言,她佯裝酸楚地嘆了口氣,道:“昨日去了才知駙馬過的是那樣的日子,說來都是我的不是,逼得他離了這寸地是金的地方,如今他病了可要讓人好好伺候著,我可不想剛嫁了人就讓人說是克夫的命?!?/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