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67)
白鑰歪過頭,下巴蹭著她的肩膀,鼻尖縈繞著自己和她糾纏在一起的香味,重重點了點頭:嗯,會的,我會永遠愛你。你是我第一個想要把握住的,是我少年時得不到又放不下的美好。 即便我以后的人生還是一團混亂又狼狽,但我始終會記得,我也像個正常人一樣,愛過,也被人愛過。 我會用這點甜,努力支撐以后的每一天。 即便所有都是假的,但快樂是真的。 謝謝,真的非常感謝。 顏藝突然站起身,白鑰一拽她的胳膊:你干嘛去。 顏藝看了一眼她豪邁的坐姿:消炎藥??! 嗯。這次白鑰沒再作妖,而是安靜地看著她的背影,唇角彎彎,眼底的笑意糯軟又甜蜜。 顏藝專心地替白鑰上藥,而白鑰低頭看她,這次的目光里完全沒有欲念,而是非常繾綣的溫柔,耳根通紅也沒有任何非分之想。 她就這樣靜靜地看著顏藝,顏藝手上動作不停,唇角也滿滿彎了起來,眼瞳里亮起了點點甜蜜的光。 上了藥之后,顏藝去洗了個手,回來摸了摸碗,還有點些微的燙手,端起來攪拌了下,鮮咸的香味頓時彌漫開來。 雖然躺在床上沒怎么動過,但這幾天的體力消耗確實不老少,被香味這么一刺激,白鑰瞬間覺察到餓了,前胸貼后背的,甚至餓的有些發慌了,她抬手捉住了顏藝的手腕,指尖微微顫抖。 顏藝微頓:腎虧? 白鑰唇邊送過來一勺,她趕緊吞了下去,又連吃了好幾口,精神慢慢恢復過來之后,她沖著顏藝小小翻了個白眼,低聲道,你才腎虧,你全家腎虧,謝謝。 皮蛋瘦rou粥,大米煮的都開花了,濃郁的香甜味刺激著味蕾,瘦rou和香蔥不要錢地往里放,和大米都快合為一體了,皮蛋切的還挺大塊,但經過熬煮之后褪去了刺激,只剩下極佳的咀嚼感和咸香味。 我全家不包括你嗎?說來說去還不是你腎虧。顏藝喂給她幾口水,這才又接著喂粥,還翻白眼,也不怕翻暈過去。 這段時間天氣挺好的,想不想去哪兒玩?顏藝用勺子刮了刮她嘴角的粥漬,送到自己的嘴邊,抿了抿勺子問,你有沒有想去的地方? 沒有。白鑰不喜歡旅游,她覺得在哪兒都一樣,尤其是過節的時候,出去人擠人人看人有什么意思。 顏藝又問:那有沒有想吃的?胡辣湯?熱干面?或者油潑面?重口的你平時吃的多,要不要換點清淡的,我們去吃早茶吧,那邊的沙茶面也挺好的。 我都行。白鑰漫不經心地聽著,其實比起出去,她更喜歡呆在家,躺在床上一動不動,所以對外出一點興趣都沒有。 顏藝看著她懶洋洋提不起勁頭的模樣,停下手中的勺子:一個想去的地方都沒有???跟我一起呢?也不想去? 白鑰歪了歪頭:也不是不想去,就是懶得動。 顏藝輕笑出聲:你呀,必須抽一鞭子才走一步。要不是我追的緊,你肯定怕麻煩,不想跟我在一塊。 你嘟嘟囔囔說什么呢?她聲音太小了,白鑰沒聽清,但看她臉色,不大像什么好話,佯裝生氣地板起了臉,說我壞話呢?她癟著嘴,那你喜歡我啊,可不就是要喜歡我的所有,你要是接受不了我這種被動的性子,你可以走嘛,我又沒強迫你喜歡我。 反正差不多也睡夠本了,無所謂了。 顏藝微微斂眸,聲音低低,但卻鏗鏘有力,擲地有聲:是我喜歡你,所以你做你自己,你開心就好。 這話聽著像是賭氣,但顏藝是認真的,她甚至很高興白鑰向她展示這一點,這說明白鑰已經在慢慢接納她。 碗底就剩下最后一點粥了,顏藝端著碗自己刮著吃掉了,放下碗突然提議道:城邊上新開了一家會所,據說有露天溫泉,我們去試試? 露天溫泉???白鑰咂摸了兩遍,腦海中忽然出現幕天席地的畫面,臉頰微微紅了起來。 顏藝掐著她的腮幫子:想到什么了?表情這么猥瑣? 白鑰:有這么明顯嗎? 顏藝笑著說:放心吧,知道你為什么懶得出去,跟我走什么都不需要你做,只要你自己玩的盡興就好。 話是這么說沒錯,但一想到要出門,白鑰還是有些興致缺缺的。 不過看著顏藝期待的表情,尤其是那雙黑的發亮的眼眸,拒絕的話怎么可能說得出口。 她點了點頭,說道:好,那就全權交給你了,到時候別把我賣到山溝溝里當童養媳就好。 顏藝眨了眨眼,意味深長地看著她說道:那我就把你關在小黑屋里,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每天只能滿足我的□□ 白鑰好像看到了奶酪的小老鼠,眼睛瞬間就亮了,就差直接跟在顏藝尾巴后面吵著鬧著要進小黑屋了。 顏藝忽然覺得自己的腎,有些疼。 她摸著白鑰的手,輕輕揉捏著:行吧,自己喜歡的人,吃腎寶也要寵著。 第194章 甜甜的戀愛 白鑰是真的無所事事, 但顏藝不是。 也不知道她家是做什么的,顏藝已經幫著家里處理事情了。 書房里堆滿了各種文件資料,全都是白鑰看不懂的合同報告。 顏藝工作的時候, 白鑰在外面呆的無聊, 她就坐在顏藝的對面看小說, 時不時抬頭對視一眼, 還真有些小情侶的意思。 只是有一次,白鑰實在沒忍住, 她翻看著文件問道:這些什么投資什么基礎設施建造的,你真的都能看懂??? 其實你不是十八歲,你是三十八歲吧。 或者咱倆到底是誰快穿了幾個世界?你悄悄去小世界鍍金了吧? 顏藝在一份合同的末尾簽上自己的名字,隨手放到一邊,再拿了另一份囫圇看,嘴里還不忘回答白鑰的問題:之前學過的, 而且理論永遠都是理論,只有實踐才能出真章,多看幾份合同, 多見兩個客戶, 多栽兩個跟頭, 很快就成長起來了。 白鑰:確實是這樣。 她順嘴問道:那你吃過虧么? 顏藝抬頭看了她一眼,笑著說道:吃虧不怕, 我就是怕吃了虧也得不到自己想要的。 白鑰:感覺你在內涵我, 我聽不懂你在說什么。 這東西看著挺熟, 也不知道是在哪個世界見過,但正經卻想不起來,白鑰看了兩眼就失去了興趣,轉身背著手, 看墻邊一排柜子。 大概顏藝已經從家里搬出來自立門戶了,她的東西也都搬了過來,書柜里除了學術書籍,還有很明顯是她以前看過的雜類書籍,還有相冊。 白鑰回頭看了一眼顏藝,心里癢癢的。 眼神炙熱的都快要把書架那塊玻璃融化。 就在白鑰內心死命糾結的時候,身后顏藝忽然說道:想看什么自己拿,里面有玻璃裝飾,小心劃傷了手。 白鑰立刻回頭,發現顏藝根本沒抬頭,她瞇著眼,猜對方剛才是不是在偷看自己。 顏藝邊做備注邊說道:早上不是還說落枕了脖子難受,這么歪著不疼嗎? 被她這么一提醒,白鑰確實覺得脖子又開始隱隱作痛了,趕忙轉了回來。她打開柜子,手指劃過相冊。 果然,顏藝又適時地說道:想看就看唄,我是哪里還沒被你看過嗎? 一時之間還真不知道該吐槽那句黃腔,還是吐槽她在自己身上安裝什么高科技了,怎么不用眼睛還看得到的。 不過當務之急還是滿足好奇心,先看手上的這本相簿。 白鑰拿出來之后,又重新坐到了顏藝的對面,翻開認真看。 沒有太多小時候的,倒是有幾張初中和高中的照片,看著比現在青澀稚嫩,但也相差不大,就好像早熟之后又定格了,這幾年就沒變過了。 目光定格在一張照片上,隔著塑料薄膜看不清楚,白鑰專門拿出來湊近了看。 這張也就是近兩年拍的,背景還是學校門口的那座孔夫子的雕塑,她在前面走,忽然回頭,被攝影師抓拍到了這么一張回眸照,表情高冷,下巴微揚,對焦也沒對好,畫面還有點糊,但拍的卻非常有感覺。 她拿著這張照片,磨蹭到顏藝跟前。 這個,就這張照片。白鑰放在顏藝正在看的那份資料上,問道,什么時候拍的,誰給你拍的??? 她故作不在意的聲音有些抖,就像是小貓爪子似的在顏藝心上不輕不重地抓撓著。 顏藝瞟了照片一眼,她的記憶很好,幾乎是瞬間就想到了這張照片的來歷。 這是學校社團在出活動,大概是隨便拍學校的景致和人物,當時的自己正巧路過,也被拍了下來,事后社團洗了好幾份,專門送給了模特本人,所以顏藝也有了一張,她拿回來之后隨手就夾在相冊里了。 這個怎么了嗎?顏藝拿起來看了兩眼,沒覺得有什么特殊的,又放了回去,拍的不好嗎? 不,是拍的太好了。 一眼就能看出端倪,看出拍照的人喜歡你的心思。 沒什么。白鑰拿回了照片,指尖婆娑著上面人的臉,自己都沒發現她看著照片的目光變得又溫柔又深情,仿佛清晨的第一縷陽光,帶著晨曦的柔和在眼底綻放開來,她忽然覺得現在的自己有點可笑,一個游戲也玩上真情實感了。 白鑰搖搖頭,轉身說道:我打擾你工作了,你忙吧。 顏藝伸手捉住她的手腕,輕輕一拉就把白鑰攬在了自己懷里,輕撫她的臉側:打擾?是其他事打擾了你跟我。她兩根手指捏住照片抽了出來,仔細端詳了半晌,眉心微蹙,眉宇間顯出些許疑惑,這張照片怎么了?惹你生氣了? 如果是雙人照,還有可能是吃醋,但顯然自己是單獨的,身后背景還都虛化了。 除了拍照手法有點不對,拍照技術還有待提高,顏藝還真看不出來有什么問題,她放下照片,捏住白鑰的鼻子,湊近了問:乖,跟我說說為什么生氣? 生氣?白鑰憋著氣,搖頭想要掙脫她的手,卻被捏的更緊了,臉頰都紅了,我哪生氣了,你想多了。 是沒生氣,但很明顯,你不高興了。顏藝略有些不滿,但還是很欣喜了,寶貝,你因為我的事不高興了,這是不是說明我在你心里的分量又重了一些? 白鑰一顫,她眼瞼微微下垂,好似被戳中痛腳似的,不說話了。 顏藝看向她,目光里的深情濃重的幾乎要化成實質流出來,粘膩著白鑰的手腳,她湊上去親吻白鑰的側臉:所以這張照片到底怎么了? 白鑰還是沒說話。 顏藝忽然拿起照片:不說也沒關系,既然你不喜歡的話,撕掉就好了,一張照片而已。 別!白鑰趕忙去攔,你干嘛呀,跟一張照片過不去干嘛。 顏藝見她終于說話了,凝重的表情這才有些放松:別說一張照片,不管是什么,只要你不喜歡的,我都可以舍棄或者毀掉,你要記住,你才是我最重要的。 白鑰看到她認真的表情,嘆了口氣,終究還是沒忍住,說道:這張照片我很喜歡。 所以 拍照的人也很喜歡你。 顏藝:??? 顏藝微怔,她捏著白鑰的臉頰上的rou說道:你的意思是你看這張照片時喜歡我,所以覺得拍這張照片的人也喜歡我? 白鑰:?你這理解力是怎么給家里幫上忙的? 她眨巴眨巴眼睛:你是故意的嗎? 顏藝忍不住笑出聲:所以你是吃醋嗎? 白鑰老臉一紅,撇開眼睛:我才沒有。 顏藝拿過照片又仔細看了兩眼,還是什么都沒看出來,她隨手一丟:拍照的人我是真不記得了,只知道是學校攝影社團的社員,我保證,跟這個拍照的人完全不認識,一句話都沒說話。 白鑰盯著她看,不說話。 顏藝臉上的笑容漸漸收斂,她抿了抿唇:我說的是真的。 白鑰當然相信了,因為她曾經也是深深喜歡顏藝,但卻不被她看在眼里的大眾之中的一員。 白鑰搖了搖頭:不是,我信你,當然信你。 顏藝說:那張照片丟了吧,我也不喜歡。 丟?白鑰立刻抓過來,看的仔細,拍的很好啊,我喜歡這種感覺。 感覺?顏藝又掃了好幾眼,好奇道,你說的什么感覺? 就像是戀愛一般的朦朧的感覺,好像隔著一層紗,看不清摸不到,但卻又近在咫尺,白白讓人心生妄想。 以后我會跟你拍更多的,你喜歡的照片,好不好?顏藝湊過去,腦門蹭在白鑰的臉頰處,撒著嬌說。 白鑰被她磨蹭的沒脾氣,輕笑道:好,我陪你拍。要是也能帶到現實世界就好了,一個人的時候拿出來看一眼。 系統:你可以P圖啊,反正你不是最擅長幻想了,什么姿勢都能P出來。 白鑰:?你是被什么病毒入侵了吧,系統。 第195章 甜甜的戀愛 先前顏藝就計劃著帶白鑰去泡溫泉, 不過白鑰受傷的地方一直沒好,不愿意下床,正好這陣修身養性, 身子慢慢好了起來, 再加上天氣也轉涼了, 正是泡溫泉的最佳時機。 要帶白鑰出門, 顏藝早就踩好點了。 就在郊區的一個大型度假村里,有全露天的溫泉池, 據說可能還會有山上的猴子跑下來和客人一起泡。 噱頭打得很好,就連白鑰看了宣傳單也有幾分意動。 顏藝瞧得真切,抓緊時機問道:想不想去? 白鑰猶猶豫豫:人會不會很多啊,泡溫泉跟下餃子似的,我可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