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62)
她剛才還刻意瞄了一眼, 發現對方正在跟顏藝親親我我, 根本沒空關注自己,這才偷偷摸摸趕緊趁機逃跑的, 沒想到最后一刻還是被發現了。 白鑰竟然還有些心虛:怎、怎么了? 什么怎么了?白鑰捉著她的手腕不放松, 忘了?我說有話跟你說呢, 還沒說呢你就要走了?走也不跟我打聲招呼? 你不會是想著以后就不聯系了,這關系維護不維護也無所謂了吧。白鑰皺眉,這么無情? 嘖,早知今日, 當初就不應該跟她走的近,真麻煩。 白鑰心內長長嘆了一口氣:我還有點事,真要走了,你不是有話要跟我說,就現在,快說吧。 現在不行,時機還沒到。白鑰說著,意味深長偏頭看了正走過來的顏藝一眼,湊到白鑰的耳畔,跟她有關呦,不想知道嗎? 眼看著顏藝越走越近,白鑰甚至都能看到她看到自己和那誰走的很近眼底流露出來的不滿和不悅,一點都不想再摻和進這兩人的世界,轉頭就要走:不想知道,我真的要回去了。 但她怎么都甩不開白鑰的手,就這么強行被留在原地,眼睜睜看著顏藝走到跟前,嫌棄地看著白鑰抓著自己的手。 是她抓著我,瞪我干什么? 白鑰內心翻了個白眼,嘆了口氣,壓低了聲音說:你到底想干什么? 白鑰說:跟我們去唱歌,唱完歌你就知道了,唱歌結束,什么就都結束了。 她還想拒絕的,但聽到結束兩個字,不知道為什么,忽然有一種向往,好想所有的一切都這么直接結束了吧,鬼使神差地就點了點頭。 得到了肯定答案之后的白鑰也不管她了,拉著顏藝走到一邊,也不知道說了些什么,顏藝頓時露出了開心的笑臉,還伸手刮了一下她的鼻子,眼底的寵溺幾乎要凝成實質溢出來了。 到了KTV包廂后,白鑰也沒來找她,白鑰找了個無人的角落坐下,安靜地玩手機,想著磨蹭到結束就趕緊走,這人怕是又在整自己。 封閉的包廂內烏煙瘴氣,昏暗但卻又色彩鮮艷的燈光幾乎要閃瞎人的眼睛,白鑰看手機都很費力,揉了揉山根,抬頭不自覺就去搜尋顏藝的身影。 或許是直覺吧,她總是能在一堆人里一眼就找到顏藝,當然,旁邊還附贈最近和顏藝形影不離的某人。 白鑰沒去唱歌,她和顏藝兩個人擠在一個單人沙發里,顏藝坐在最里面,而白鑰坐在扶手上,半邊身子陷在沙發里,壓在顏藝的身上。 她環視了一圈,發現所有人都在搶麥,沒人注意到這邊,朝里擠了擠,大半邊身子幾乎都坐在顏藝身上了。 她今天穿了一條水手裙,裙擺剛到大腿,下面穿著及膝的長筒白襪,纖細白皙滑嫩的大腿就這么大剌剌露在外面。 她眼睜睜看著白鑰牽著顏藝的手,搭在自己的大腿上。 一片陰影中,白鑰也能看到那雙黝黑深邃的眼眸閃過一抹精光,很快又暗沉了下去,就像是蟄伏的獵豹,隨時都可能躍起,一口撕碎獵物的脖子。 顏藝指尖微微動了動,她挑眉側看旁邊的白鑰。 而白鑰側身壓在她懷里,一只手摟著她的腰,不輕不重按在她的腰窩處,另一只手按在顏藝的手背上,引導著她向上摸。 白鑰湊在顏藝的耳畔,輕輕吹口氣:想不想做點大人做的事慶祝高考順利結束? 顏藝想要將手抽回來,她刻意壓低的聲音有些沙?。簞e鬧,這么多人呢。 怕什么。白鑰雙膝夾住她的一條腿,他們又不會看過來。她手指微微用力,臉上表情變了變,眉心緊緊擰著。 顏藝眼眸暗沉,一把摟住她的腰將人攬在自己懷里,聲音里帶了嚴厲的苛責:你瘋了,別鬧! 白鑰癟嘴:你要是不愿意,那我自己來,你可就錯過了說著她就要甩開顏藝的手,但手腕卻被一把反握住,不能向前一步。 白鑰不悅道:你什么意思?你不想還不讓我自己解決啦?好啊,有本事你今天就一直抓著我的手,別松懈,否則她暗示性地看她,你可就不是第一個了。 顏藝眼神變了變,她湊近了,警告道:你別亂來! 我現在要是出去隨便找一個人,那才叫亂來呢。她瞄了一眼桌上還有地上東倒西歪的酒瓶子,心想在這環境下發生點什么也太容易了。 大概是她眼底的情緒實在太明顯了,顏藝一眼就看中了,抓著她手腕的力道微微收緊,指甲幾乎都要嵌進她的骨頭里。 嘶白鑰疼的倒吸口氣,但也感受到了顏藝滿滿的占有欲,她蛇一樣地攀附上去,帶著果酒甜香的曖昧喘息猶如蛛網似的纏繞著兩人,既然想要的話,不先打個烙印嗎? 你就這么想在這里?顏藝掐住她的rou,稍微用了點力氣,看著她疼的五官都變形了,唇角微微彎了彎,這么迫不及待? 那你還不如用饑渴這個詞呢。白鑰偏頭,柔軟的唇瓣親吻上顏藝的側臉頰,故意蹭了蹭腿,讓她的手微微向上滑了幾分,她整個人的重量都壓在顏藝的身上,我剛喝了太多酒了,這會實在沒力氣了,讓我疼一點醒醒神。 顏藝皺眉:什么都沒準備,你會受傷的。 白鑰眼角微微上揚,笑得就像只小狐貍:你怎么知道我沒做準備。 顏藝摸到了一首粘滑,緩緩瞇起眼。 白鑰彎了彎唇角,眼眸亮晶晶的:城門大開哦,誘敵深入,敢不敢? 白鑰將這一切盡收眼底,看的清清楚楚,她沒有憤怒,也沒有悲傷,甚至自己都不知道該擺出什么樣的情緒,就是胸口有些堵,喘不上氣。 她揉了揉心口,站起身準備離開,手機忽然進了條短消息。 !她回頭看向白鑰,卻發現她整個人都趴在顏藝身上了,只留下一個上下起伏的背影。 隔壁包廂見,我馬上就好,走了不可惜嗎? 說實話,白鑰是真覺得她在羞辱自己了,要不是自己心態好,怕是現在就能過去扇她巴掌,讓大家都看看她此刻的丑態,讓三個人索性都別下臺。 但她還是想走。 手機很快又震動了一下,依舊是來自白鑰的短信。 我知道你怕麻煩,但你不想弄清楚我先前為什么對你那么好,又為什么和你撕破臉,還要搶你喜歡的人嗎?你不是問我喜不喜歡顏藝么?那我告訴你,我不喜歡她,我就是想睡她。 白鑰下意識抬頭看了白鑰一眼,發現對方還在忙,而且好像正在關鍵處根本騰不出手騰不出情緒發短信,顯然是早就編輯好了的。 她看著白鑰微微顫動的身子和伸在白鑰裙子里若隱若現的手,忽然就氣不打一處來。 大概是激將法,但她還是上當了,她倒是想看看這家伙究竟是在作什么妖,整這些虛頭巴腦的,當即甩了門就去了隔壁。 她也沒開燈,就坐在沙發上生悶氣,也不知道是在跟自己,還是跟白鑰,或者是不長眼看上白鑰的顏藝生氣。 咚門被猛地撞開又啪的一聲關上了。 動作激動,把背對著門坐的白鑰嚇了一跳,下意識出溜往下一蹲,躲在了沙發下面。 黑暗和害怕讓聽覺變得更為敏銳,白鑰能清楚聽到門口傳來的吭哧吭哧難耐的喘息聲,她頭皮一下就炸開了,腦門瞬間掉下黑線。 誰這么饑渴,連開放都等不及了,直接在包廂里干起來了? 難不成是他們班上的誰? 抱著我的腿。 你低頭,我要夠不著你了。 即便夾雜著不均勻的粗喘氣,但白鑰還是一下子就認出了這是白鑰的聲音,她心里咯噔一下,有了不太好的擦測。 白鑰小心翼翼抬起頭,借著門縫投過來的些微光線,她還是一眼就認出了被壓在墻上的那位,正是剛才發短信把自己約過來說要告訴自己實情的白鑰。 而壓在她身上的某人,就算是化成灰自己也不會認錯那道背影,正是自己一直暗戀著的班長。 所以白鑰,是覺得自己剛才看的還不夠,近距離讓自己看個仔細,看個專場嗎? 她死死捂住了嘴,半晌都沒從震驚中回過神來。 或許是眼睛適應了黑暗,也或者是她瞪得太大太專注了,白鑰竟然能清楚地看到兩人的動作拉扯,甚至是白鑰臉上享受迷離的表情。 我、我要掉下去了。白鑰喘著粗氣,七手八腳地扒拉顏藝,抱、抱著我! 眼看著兩人的動作越來越深入,白鑰眼睛越來越紅,如果再晚一步,就要觀看全場了,她猛地站起身,咚的一聲撞到了身后的茶幾。 顏藝大概也是沒想到這里竟然還有人,明顯也嚇了一跳,渾身打了個顫抖立刻抱住白鑰,把她的腦袋按在自己的懷里,低聲道:別出聲。 她回頭,對上黑暗中一雙泛著水光的眼瞳,瞇了瞇眼睛好像認出了對方。 但她沒說話。 沉默讓白鑰最后一點希望也徹底破滅了,她頭腦一昏,直接推開門沖了出去, 顏藝攏了攏白鑰敞開的衣襟,放下她掛在自己臂彎處的手,低聲道:鬧夠了? 白鑰眼眸晃了晃,從她身上跳下來,整理了下滿是褶皺的凌亂的衣服,低著頭小聲說:我去看看她。 我跟你一起去。因為剛才一直磨蹭在墻上,馬尾松松垮垮還歪歪扭扭,顏藝順手摘下她的發圈,五指成梳插在她的發絲間,幫她重新綁了一下。 白鑰抬頭,抬頭看到顏藝認真又專注看向自己的神色,忍不住問道:你不問我為什么嗎? 顏藝淡淡道:你想跟我說就說了。 白鑰使勁摳著自己的手指,rou簽的地方滲出血跡:可是我在利用你啊,我所做的一切,都是在利用你,你這么聰明,不會看不出來的。 顏藝按住她的手:怎么就是喜歡跟自己的手過不去?不疼嗎?她說道,你也說了,我這么聰明肯定一開始就看出來了,但我還是心甘情愿被你利用。 哪還感覺得到疼呢,白鑰心里是前所未有的焦慮,躁動,難安,她長長的指甲緊緊掐著顏藝的手,強作鎮定,道:我沒什么別的意思,我就是單純不喜歡她。 顏藝淡淡道:是嗎,我以為你倆關系挺好的。 白鑰冷笑道:怎么會有人跟那種人關系好?她抬起頭,質問顏藝,難道你喜歡她? 顏藝摸了摸她的腦袋:我喜歡誰,你還不明白嗎。 白鑰笑了,怎么看笑容都沒有那么純粹,帶了些苦澀:那肯定,沒人會喜歡她的。 系統:重點是不是錯了,人家也沒說不喜歡任務對象啊。 咚門口傳來巨大的捶門聲,門應聲而開,露出白鑰滿臉淚痕的一張臉,她眼底滿滿都是失望和受傷,咬著牙罵了一句,還沒被人聽清,轉身就跑了。 竟然聽到了。白鑰幸災樂禍地說道,看著白鑰踉蹌的身影,她推開班長追出去,我去看看。 顏藝立刻緊跟在她身后。 白鑰跌跌撞撞跑出了KTV,回頭發現兩人竟然跟了上來,跑的更快了。 腦子里驀地響起一道尖銳的警報聲,冰冷的電子音在白鑰腦袋里3D滾動播放:警告警告,任務即將失敗,任務即將失敗。 眼看著白鑰沖到了馬路上,白鑰卻放慢了腳步,似乎是想將接下來的一幕看的更清楚些。 一輛大貨車轟然開過,一道白色的影子嗖的飛上了天,咚的一聲重重摔在了幾米遠處。 四周響起此起彼伏的刺耳的尖叫聲,大片大片刺目的紅充斥著白鑰的眼睛,恍惚間靈魂被狠狠拉扯出身體,飄到了白鑰上方。 她懸浮在空中,將白鑰的慘狀盡收眼底,眼前的一幕熟悉又陌生。 系統:你是故意的。 任務已經失敗了,白鑰也沒想著隱瞞,她就是覺得有些對不住系統,道歉說:浪費你的時間了,我沒法實現對你的承諾了,這個任務,我完成不了。 系統輕輕嘆了口氣,低聲道:這么好的機會,為什么?只要你想,你分分鐘能改變你的命運。 眼淚順著眼角滑下,白鑰扯出了一抹苦澀的笑容,她雙手捂著臉滿滿蹲下,肩膀一直在松動。 白鑰艱澀地吞下眼淚,自嘲地笑了:改變?怎么改變?以第三者的身份拯救自己?她哭著哭著又笑了,這是我七八歲時候的愿望了,現在的我早就不需要了。 系統問:那你需要什么? 白鑰整理了下情緒,啞著嗓子低聲道:我想死,可我不敢死,明明這個世界已經沒什么可留戀的了,明明這個世界我沒有存在的必要了,明明活著這么累,可我就是不敢我麻木地過著一天又一天直到那輛車撞過來的剎那,我忽然就感覺到輕松,就好像不用當逃兵,我也能解脫了。 系統:所以你讓她失望又絕望,徹底喪失活下去的最后一點積極性,你是在創造機會讓她,也就是你自己發生意外,你一心求死。 白鑰還在哭,但哭聲已經很小了,只嗓音還帶著些哭腔,她說道:謝謝你,讓我體驗了這么多時間,讓我體驗了不同的人生,尤其是我以前想都不敢想的生活方式。 哭聲戛然而止,白鑰她嘴角忽然勾起一抹淺淡的弧度,她低聲說:真的,非常感謝,讓我能真真正正地活了這幾個世界?;蛟S只有在其他人的軀殼中,我才敢勇敢表現出自己的真正的意愿,才敢肆無忌憚做讓自己高興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