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85)
白鑰心里冷笑一聲,她cao著跟事后一樣沙啞的嗓子,暗示地說道:不管他人如何,我自無愧于心。 所以不要讓我違背我的人設,你自己放馬過來就得了。 蕭晏云聞言,露出苦惱的神色:您看看,你看看,凈為難我。 那我可就不客氣了。她看著白鑰的胸口,在白鑰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一口咬了下去。 !這也不知道是餓了多少年了,這一口可一點沒留力氣,白鑰疼的臉色煞白,她微微挺直了脊背。 蕭晏云也沒想把以后吃飯的家伙事禍禍掉,她松開了口,盯著禿嚕皮的那塊瞧了瞧,再看看白鑰毫無血色的臉,忽然替白鑰整理了下衣服。 白鑰:?不是,您是不是真不會?青春期教育沒跟上???需要我現場描繪幾個話本給你學習嗎? 蕭晏云完全沒看出她內心的渴望,還跟給了她莫大寬恕似的說道:看在白大人也算為我差點豁出命去,我就再給大人幾天時間好好考慮下。 別呀,再給一輩子我也只能是這樣的回答,你回來,我們好好商量下用什么姿勢不好嗎? 蕭晏云看著她生無可戀的臉,低聲警告道:大人如果還是這么執迷不悟的話,我就只能稍微指點比劃下了。 聞言白鑰眼睛唰地一下就亮了,跟餓了十幾年好不容易看見rou的猛獸一般。 她好想哭著說別改天啊,就今天吧,盡情地指點我,比劃我吧。 只可惜蕭晏云聽不到她的咆哮,腳步匆匆離開了。 而白鑰躺在床上,雙眼無神地盯著床幔。 喜兒不知何時偷溜了進來,瞧見被扒光的白鑰和她胸口的傷痕,當下差點把自己摔了個狗吃X,她震驚地看了一眼門口,聲音顫.抖的厲害:姑、姑娘? 白鑰恍然回過神來,她覺得有些冷,低聲道:怎么有些冷呢? 喜兒回頭,趕忙跑到門口放下了厚重的簾帳。 她知道姑娘是心冷,但她也不知道自己能做些什么,徒勞地哭著說:姑娘救了她的命啊,她怎么能這么對待姑娘? 白鑰臉色不自然了一瞬,她聞言氣息都粗重了一瞬,低聲道:你先出去吧,我想一個人呆一會。 喜兒說道:姑娘,我 白鑰不容拒絕地說道:出去吧。 喜兒無奈,只好聽話地走了出去,但她沒敢走遠,替她家姑娘死守著門口,一只蚊子都不讓放進去。 白鑰艱澀地半坐起來,她四下掃了一眼,拿起割紗布的刀子看了又看。 把手是挺長的,但刀刃太危險了,要是不小心劃傷了,以后都要有心理陰影了。 系統見她焦躁的模樣,心里頓時有了不大好的猜測:你想干什么? 白鑰在看到桌子上毛筆的瞬間,眼睛都綠了,攏了攏身上的衣衫,走到桌前就已經耗盡所有的力氣了,她索性就坐在桌邊,褪下了褲子。 系統震驚道:你不是吧 白鑰也委屈:火都挑起來了,她人走了,我這只能自給自足了。 系統還想說話,但轉瞬間就被關進小黑屋了,差點氣爆炸了。 而白鑰背靠著桌子微微仰著頭,她牙齒咬著下嘴唇,嘴里發出嗚嗚咽咽的哭聲。 帳子不怎么隔音,一直留意著帳內動靜的喜兒自然是將這些聲音盡收眼底,但她只當姑娘被羞辱,氣不過只能躲起來哭。 她臉上流露出心疼的神色,眼圈也不自覺地紅了。 帳子里的白鑰滿面緋紅,足足用了半個時辰才將內心的躁動完全壓了下來。 毛筆七零八落地散落在地上,白鑰連提上褲子的力氣都沒有了,喉嚨干澀,她撩起袖子隨便擦了擦手上的水,捧起茶壺咕咚咕咚灌下了大半的冷茶,打了個激靈徹底清醒過來。 看了一眼狼藉的地面,白鑰實在不想收拾了,手一抬,將桌子上的東西盡數掃在了地上,站起來挪到床上的時候,還使勁踩了幾下已經禿毛的筆。 白鑰遺憾地說道:可惜了,也不知道是什么型號的筆,這還挺好用的,改明兒讓喜兒再弄幾根一模一樣的。 滿足了之后,倦意就涌上來了,白鑰躺在床上,眼睛一閉,就沉沉地睡了過去。 更深露重的時候,喜兒側耳傾聽,發現營帳里沒什么動靜了,猶豫著不知道要不要進去。 身后傳來腳步聲,她警惕扭頭,看到六殿下背著手走了過來,瞟了門口站著的喜兒一眼,淡淡問道:我走后,她可有說什么,做什么? 想到白鑰躺在床上滿臉傷痛,滿眼絕望的表情,喜兒也不知道哪來的勇氣,小心翼翼問道:六殿下,您說過,不會傷害姑娘的。她突然拳頭舉過頭頂,我發誓,姑娘絕沒有向外傳遞信息,您能不能不要再 傷害?蕭晏云笑了笑,她是我的救命恩人,我怎么會傷害她? 喜兒還是個孩子,有些事雖然知道,但說不出口,她憋得臉都紅了,半晌憋出來一句:你羞辱她! 蕭晏云道:你還小,你不懂,我這可不是傷害她,我這是疼她呢。 白鑰本來是聽見外面有動靜,讓系統幫自己提高了聽力,沒想到收獲一個小諜中諜。 自己是大公主派給蕭晏云的間諜,喜兒是大公主撥過來照顧自己的,結果喜兒是蕭晏云按照在自己身邊監視自己的。 這混亂骯臟的關系啊。 白鑰痛心道:我自認為對這孩子不薄啊,她怎么能這么對我! 系統敷衍地回道:小丫頭算是有良心了,還惦記著不讓傷害你。 哪料到白鑰義憤填膺:說的就是這個!她竟然攔著不讓蕭晏云給我快樂,你說她是不是恩將仇報? 系統:我就多余說話。 幸好蕭晏云堅持己見,沒有被帶歪。 她會快樂的。蕭晏云笑著說道。 喜兒懦弱地說道:可姑娘是不情愿的,您走后她一直在哭,您、您不能強迫她 是呀,既然能那么快樂,她為什么不愿意呢?蕭晏云笑著說道,只是這語氣里的笑意不帶一絲溫度,讓人心生寒意,因為她喜歡的是大殿下,可是大殿下明知道她的心意,也知道她過來會受委屈,還是把她送過來了,說明大皇姐靠不住,那還不如跟著我呢。 總覺得哪里不對,但喜兒也不敢反駁,眼睜睜看著蕭晏云撩開營帳走了進去。 一進門就看到了滿屋的狼藉,蕭晏云似乎都能想到白鑰憤怒的小模樣,她走到床邊,蹲下.身湊近了,借著微弱的光看著白鑰熟睡的臉。 第107章 病弱美人你不愛么 之后很多天, 白鑰都沒有出營帳,甚至都沒有離開過那張床。 喜兒看著她每日神情懨懨的模樣,知道那天的事對她來說是個很大的刺激, 生怕她把自己悶壞了, 憋著勁想逗她開心。 骨頭越睡越懶, 白鑰只想安安靜靜睡個覺,這丫頭片子吵得她腦仁疼。 白鑰按了按突突直跳的太陽xue:我沒事, 你先出去吧。 喜兒眼淚唰地就流下來了, 她揉著通紅的眼睛, 哭著說道:姑娘,你有什么委屈和不高興的, 盡管說出來,千萬別憋在心里,氣壞了自己。 白鑰低低嘆了一口氣, 說道:這是我的選擇,我有什么可氣的呢?不用再多說了,讓我一個人待會。 喜兒張了張嘴, 準備好的一肚子安慰的話也沒說出口, 她猶豫了下, 看著白鑰閉眼背過了身去, 放心不下地轉身出去了。 她剛一走, 白鑰拉上被子蒙住腦袋,睡了個天昏地暗。 直到下午喜兒送來飯菜, 她腦袋還昏昏沉沉,眼睛都睜不開呢。 喜兒瞧見床上一個大鼓包,都嚇到了,放下托盤就趕忙過來掀被子, 看到白鑰胸口還有動靜這才松出一口氣,但在看到白鑰臉上不正常紅暈之后,又著急了。 她忙試了試白鑰的額頭:姑娘?您發熱了? 白鑰腦袋沉沉的,壓根沒醒過來,嗓子又干又緊,也不想說話。 喜兒說道:我現在就去找大夫! 也就不到半盞茶的功夫,大夫就來了,摸著胡子給白鑰把了脈。 白鑰勉強掀開眼皮看了一眼,恍惚好像看到了蕭晏云的身影。 大夫皺眉道:受驚過度,憂思過重,氣血兩虧 喜兒一聽這么多毛病,嚇壞了,趕忙說道:大夫,您看這怎么治啊,要吃什么藥? 大夫搖頭:藥也只是治標不治本,若想真正好起來,還得白小姐凡事看開些,放松點心情 喜兒看了一眼白鑰,欲言又止。 大夫留下了個藥方,又交代了幾條注意事項就離開了。 蕭晏云拿過房子看了兩眼,說道:用最好的藥材。她問道,白大人,可有什么想吃的? 有幾天沒見了,白鑰還以為她失蹤了,沒想到生了場病倒是出現了,早知道自己就應該早點病。 她瞇著眼睛盯著蕭晏云看了半晌,看的蕭晏云嘴角勾起淺淡的弧度:怎么,一段時日不見,白大人這是想念我了,這么看著我? 大概是確定了自己沒看錯,白鑰翻了個白眼閉上了眼,不想多看一眼。 蕭晏云: 喜兒在一旁小心翼翼,試探著問道:姑娘,您想吃些什么? 吃rou,大塊大塊,肥的流油的rou。 別人生病都沒有胃口,但白鑰跟其他人不一樣,她向來覺得生病才要吃點好的安慰犒勞自己。 但軍營里別說rou了,再拖兩天,怕是連糙米粥都喝不到了。 白鑰嗓子疼,喝不下那粗糙的劃拉嗓子的東西,搖了搖頭:不了,我什么都不想吃。 喜兒擔憂道:您不吃東西不行呀,這樣病怎么好的了? 大概是生病的緣故,白鑰神態和語氣間都帶了些頹喪的氣息,她苦笑一聲,自嘲地說道:不好就不好吧,不過是捱日子罷了。 酸澀一下子涌到了鼻腔,難過的情緒充斥了整個胸口,喜兒又是難過,又是驚愕,她家姑娘這是沒有活下去的斗志了啊。 一個能敢于深入敵人巢xue的英雄內心得承受了多大的疾苦,才會喪失對生活的渴望啊。 她余光瞄著從剛才起就一直不說話的蕭晏云,面上不顯,但內心里滿是埋怨。 蕭晏云冷聲吩咐道:讓廚房熬點紅棗蓮子粥,下兩個荷包蛋,熬得時間長一些。 喜兒擦了擦臉上的淚水,出門先去了廚房,再去熬藥。 她出去后,屋子里就只剩下了白鑰和蕭晏云。 此時的白鑰對蕭晏云不滿極了不跟自己打.炮,凈瞎折騰自己。 她一個眼神都沒施舍給蕭晏云,面無表情的躺在床上,閉著眼睛,權當這個屋子里就只有自己一個人。 反正她在或是不在,都沒有任何區別。 蕭晏云走到床邊,眼睛緊盯著白鑰,嘴里發出一聲不明意味的冷笑。 白鑰雞皮疙瘩都要被她看出來了,她有些想要認慫,但礙于身份不能示弱,只好繼續假裝鎮定,不搭理她。 蕭晏云看著白鑰慘白的面容,沉默了半晌,說道:我聽說白大人好幾日都沒下床,也不好好吃飯了? 來到這個世界已經快一個月了,也就是說我一個月沒有幸福生活了,作為一個身心健全的成年人,下面的嘴吃不飽,整個人都是空虛寂寞冷的,哪還有心思喂飽上面的嘴啊。 而這一切,還不都是怪你。 就在白鑰肆無忌憚在內心吐槽蕭晏云的時候,她突然伸手掐住了白鑰的下巴,迫使她微微仰著頭和自己對視。 兩人此時面對面的距離絕不超過兩厘米,鼻尖似乎都能擦到。 白鑰看著蕭晏云即便放大也絲毫不掩俊逸的面容,鼻尖似乎還能聞到從她身上傳來的冰冷的血腥味,眼神一顫,身子不自覺打起了抖。 骨頭都快要被她捏碎了,白鑰疼的眼睛里頓時浮現出一層水霧,但眼淚卻一直倔強地沒有落下來。 白鑰艱澀地說道:跟殿下有關嗎? 蕭晏云說:那你能說不是因為我所以才這樣糟踐自己的嗎? 白鑰面色微變,她閉上眼,掩去眼底真是的情緒,深吸口氣,語氣一片淡然,她說道:邊關環境惡劣,在下水土不服,吃不下實屬正常,怎么會是因為殿下。 蕭晏云早就知道她會詭辯,直接無視了她的話,自顧自說道:你一心想求死,以此證明你對大皇姐的忠貞不二?她看著白鑰日益消瘦的身軀,略帶嘲諷地說道,白大人可知道,若是你真死了,那才叫由著我編排呢。 她猛地掐住白鑰的脖子,咬牙切齒道:你可知道,經營一份好名聲需要幾年,甚至幾十年,但毀掉一個人的名聲,往往只需要幾天,甚至幾句話。 白鑰猛地睜開眼睛,她盯著蕭晏云看了半晌,不想說話。 她怕一說話,就控制不住地罵出來。 她要什么名聲啊,名聲能帶給她快樂嗎? 這人怎么這么不上道啊,人與人之間就不能多一點坦誠,少一點廢話嗎? 白鑰只覺得被她氣的胸口發堵,喘氣都不勻稱了。 蕭晏云看著白鑰臉色越來越難看,還以為是自己的威脅起了作用,她粗糲的指腹劃過白鑰的臉頰,按在她的嘴角處:你拼死救我的事早已傳到了京城,只要我稍微推波助瀾,京城里人人都會被白大人對我的愛慕而折服,大皇姐也會知道,白大人在她手下虛與委蛇、甚至假裝愛上了她,不過都是因為我 !白鑰簡直被她的不要臉而折服了,成年人之間的事,扯什么情情愛愛,你要是真這么瞎傳謠言,非得把原主氣活過來不成。 所以蕭晏云湊到白鑰的唇邊,輕輕親.吻她的嘴角,笑著說,你若是死了,連個辯解的機會都沒有,天下都會被白大人對我的情誼所感動,說不定還會編出梁山伯與祝英臺雙雙化蝶的傳奇故事。 唇.瓣相接,白鑰感到蕭晏云的嘴唇有些涼,還有些單薄,壓迫感太強,她胸口一陣翻滾,臉色一黑,哇的一聲,一口膿血吐了出來,正好噴在蕭晏云的衣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