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65)
岳斕指了指她身側的位置:我本來在書房的, 聽見里面有聲音, 你是不是做噩夢了? 回想起剛才的夢境,白鑰臉色唰地變得慘白, 她掩耳盜鈴地慌忙搖頭:沒有,我沒有。 岳斕安撫地拍著她的后背:好,那我做噩夢了,我一個人晚上睡覺害怕, 請問,我可以和你一起睡嗎? 看著已經換了睡衣的岳斕,拒絕的話都已經到嘴邊了,卻怎么都說不出口,白鑰緊抿著唇,猶豫的時候岳斕就已經爬上了床,拉著她的被子蓋上兩人,側身環住白鑰的肩膀:很晚了,早點睡吧。 說罷她轉身關上了臺燈,眼前驟然黑了下來,白鑰眨了好幾下眼睛這才適應黑暗,皎潔皓白的月光透過窗子灑在岳斕的臉頰上,給她整個人都鍍上了一層淡淡的柔和的白光,讓人不自覺平靜下來。 岳斕沒睜眼,但她精準地伸手捂住白鑰的眼睛,說:快點睡吧。 敏.感的眼睫顫了又顫,細長的睫毛搔刮著岳斕的手心,白鑰心尖也癢嗖嗖的,索性閉上了眼,也就很快睡了過去。 呼吸綿延后,岳斕拿開了手,一雙漆黑深邃的眼眸緊緊盯著她的睡顏,她摸了摸白鑰的額頭,低聲道:別怕,我會一直在你身邊的。 難道不是因為你,我才應該更害怕嗎! 在岳斕充滿強勢占有欲的氣息下,白鑰怎么可能睡得著。 夜半聽到如此滲人的一句承諾,饒是身經百戰的白鑰,也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但她第一反應不是退縮,而是姐妹,千萬不要試圖坦誠自己的身份。 你這邊一露餡,我那邊立刻得為了我外甥女跟你斷絕關系。 □□生活沒有了,我死了都會記恨你的。 第二天白鑰醒來的時候,岳斕還在自己的床上,她側了側身子,怕自己剛起床的口氣熏到對方。 要是下次衣服脫了,嘴.巴親上來了,第一時間想到的不是自己香香軟軟的嘴唇而是難聞的味道,那豈不是性.欲全無。 但岳斕卻故意把她身子掰正,讓她面朝著自己。 白鑰手腳無措,視線都不知道該放在哪兒。 沒事了。岳斕以為她還在介意昨天的事,輕聲安撫道。 ?!白鑰低頭,順著她的視線看過去,發現自己胸口昨天撞出來的淤痕輕了不少,神色不免有些尷尬,訥訥說道,是、是嗎? 是呀。岳斕語氣倒是輕快,完全不知道自己剛才的強勢摟抱給白鑰造成了多大的誤會,她歪了歪頭,手指撫過白鑰的臉頰和額頭,倒是你怎么了?大早上的臉就這么紅?熱著了? 白鑰搖頭,避開灼灼射過來的視線匆匆起身,她睡在里側,要下床就必須跨過岳斕。 她猶豫了下,小心翼翼邁開了腿,但抬腳就被混亂的床褥絆了一下,要不是岳斕眼疾手快扶住了她的胳膊,就要一腦袋扎在地上了。 白鑰重心一歪,竟是直接跨坐在了岳斕的肚子上,雙手撐在她的腦袋兩側,一口磕在她的下巴上。 白鑰都嚇懵了。 還是岳斕第一時間反應過來,笑著說道:怎么,不舍得起來? 不,不是!白鑰慌張爬下來,生怕晚一秒就被岳斕發現自己有點潮了。 大早上的,還沒吃早飯就把人弄得這么亢奮,真想不到以后生活得有多美好。 岳斕攙著她下了床,瞄了一眼白鑰的腳踝,放心說道:沒腫,應該沒事。 白鑰匆匆甩掉她的手,急急奔進了衛生間。 昨晚岳斕給自己的換的可是睡裙,唯一的褲子就像是大西洋里的一葉扁舟,哪承受得起海嘯的驚濤駭浪。 她打開淋浴,熱水嘩啦啦的流,白鑰半坐在浴缸壁沿,歪著頭靠在墻上,看著衛生間門上影影綽綽的身影門口傳來岳斕擔憂的問詢:怎么大清早洗澡,你沒事吧? 白鑰?白鑰!你怎么不說話?再不說話我就要進去了?身影漸漸清晰,白鑰甚至都能聽到門把手輕微轉動的聲音,她這才喘著粗氣說道:沒事,抱歉,水流聲太大了,我聽不清,我馬上洗好就出去了。 門起開了一條細小的縫隙立刻就停住了,從白鑰的角度,甚至能看到岳斕那只纖細瘦長的手指,她死死咬著唇,愣是沒發出一點聲音就完成了。 她無力地靠在墻上,掀開疲累的眼皮,掃了一眼那突然停頓,慢慢收回去的手,等到門鎖咔噠一聲重新合上,這才勉力撐著起來,仔細洗了個澡,還倒了很大一坨沐浴露,遮掩身上的原始氣味。 今天周六嗎?白鑰還沒搞清楚岳斕為什么沒去學校,下了樓發現裴落英竟然也在家,楞了一下,想掏手機確認,但想起來手機落在樓上了,疑惑地看著兩人。 岳斕端著早點從廚房出來,舀了一碗皮蛋瘦rou粥放在白鑰的面前,解開圍裙扔在一邊,拿了個雞蛋剝殼,不以為意地說道:我保送了,從今天起,去不去學校都無所謂了。 保送?!白鑰驚訝的叫出聲,這么高興的事,你怎么不早說,我們是不是要慶話音被雞蛋堵了回去,白鑰看著她遞到嘴邊的手,余光掃了一眼裴落英,莫名有些心虛,謝、謝謝,不用了,我自己來就好。 吃吧,我又不吃雞蛋。岳斕又向前送了送,白鑰實在拒絕不了,又怕糾.纏下去讓裴落英發現端倪,勉強接了過來。 她低著頭,下意識將雞蛋一分為二,吃掉了蛋清,正準備把蛋黃攪在粥里時,手腕突然被捉住,白鑰眼睜睜看著岳斕低頭,一口吃掉了自己手上的蛋黃。 白鑰猛地縮回了手,不可置信地看著她。 岳斕卻是一副無所謂的表情,甚至還驚訝于她如此大的反應,疑惑道:你不是不喜歡吃蛋黃么?扔掉多浪費,正好我也不吃蛋清。 姐妹,你剛才還說你不吃整個雞蛋呢。 你還不如直接說,我不吃的正好都是你吃的。 求你收斂點,裴落英倒是無所謂,最重要的是我現在不應該知道你喜歡我呀! 你這太明顯了,非得捅破窗戶紙讓我把你推開才滿意嗎?! 小姨!裴落英冷眼看著兩人互動,表情更是淡漠的嚇人,她說道,我也有個消息要宣布。 白鑰說:什么? 裴落英說:我們學校和米國的一所大學有合作,如果英語成績過了,再達到那所學校的條件,我就不用參加高考,可以直接出國了。 出國?一個普通的早上,一個炸彈接著一個,白鑰應接不暇了,她驚訝道,你什么想到要出國的,你之前從沒說過? 裴落英斜了岳斕一眼,收回視線,拿了一顆雞蛋在桌子上滾來滾去,說:也是才決定的,這不是就跟你說了。 白鑰見她對自己愛答不理的態度,太陽xue突突突地跳,她微微蹙眉,但余光瞄向岳斕,責備的話咽了回去,平和地說道:也行,那你就好好準備考試,其他的你都不用管。 嗯。裴落英說,在準備期間,我打算住學校。 住學校?白鑰這次真驚訝了,放下筷子認真和她說話,怎么突然想到住學校了?住家里不好嗎?還是 學校劃分了一棟專門的宿舍給我們,大多數想要出國的同學都選擇住校,我要是住進去,摸得準學習節奏。 可是白鑰還在猶豫,但裴落英已經不耐煩了,起身道,我已經跟學校遞交了住宿申請,我想很快就會被批了,我快遲到了,先走了!說罷,看都沒看白鑰一眼,背了書包就走了。 雞蛋在桌上滾了一圈,啪嗒掉在地上。 早餐!白鑰趕忙叫她,裴落英頭都沒回,來不及了,我在路上吃。 白鑰還準備說些什么,但裴落英已經出門了。 趁熱快點吃,涼了就不好吃了。岳斕給她夾了兩只燒賣,放了你最喜歡吃的蝦仁,你嘗嘗合不合胃口。 白鑰吃了一口才反應過來:你什么時候起床做的? 岳斕隨口道:你還沒醒的時候,本來是叫你起床的,結果我又困了,就躺下了。 白鑰聽著總覺得哪里不對勁,但具體又說不出來,再加上昨晚的事到現在岳斕都沒問自己具體的狀況,多多少少有些許尷尬。 她一聲不吭地吃完碗里的,起身收拾了碗筷打算去廚房直接洗了。 岳斕起身,拿過她手里的碗。 白鑰手猛地縮回來,被她小拇指勾過的地方像是連了一條線到心臟,不僅隱隱發熱,還突突突跳個不停。 不知為何,白鑰平白感到有些緊張,口干舌燥,心煩意亂。 我、我來洗吧。白鑰客氣地說道。 好啊。岳斕一點沒含糊,直接答應了。 白鑰:?滿腦子問號。 這位姐妹,確定一點都不推辭?你真的喜歡我嗎?喜歡我還讓我刷碗?你這個只是看上了我rou.體的膚淺的禽.獸! 我幫你吧。大概是白鑰的怨念太強了,岳斕也不好意思坐下繼續吃,起身幫她收拾桌上的餐具。 白鑰這次沒再客氣了,心不在焉地拿了碗筷去廚房。 岳斕跟進來整理廚房,瞄了她好幾眼,看著她憂心忡忡的表情,問道;怎么啦?擔心裴落英? 白鑰道:在家就不能學習了嗎?非要住進學校去,她才多大,一個人怎么照顧自己? 岳斕瞧著他老媽子的模樣,笑道:你也太夸張了吧,她好歹也十六了,還能活活把自己餓死不成?再說她哪里是一個人,聽說有兩室一廳、四室一廳的宿舍規格,每個房間都設計成了考試室,很方便學習。 白鑰聽完這句話,緊繃的表情有些許放松。 岳斕覆在她身后,柔.軟的身體緊挨著她的后背。 岳斕的體溫透過單薄的衣物傳遞過來,白鑰就像是被燙到一般,想要往前躲,被水龍頭濺了一身的水花。 誒!岳斕從后面伸出手,關掉了水龍頭,看著她探出來的手,恍惚間白鑰還以為她要抱自己。 就在她發呆之際,岳斕抓著她的肩膀讓她面向自己,拿了一塊毛巾幫她擦水漬:怎么這么不小心? 她腦袋都快伸進白鑰胸口的大峽谷去了,白鑰不斷往后退,整個人都要坐上洗碗池了。 白鑰內心咆哮著:啊啊啊,她真是越來越大膽了,系統,你說說,說說這讓我怎么把持得??? 系統:不想說話。 白鑰憂愁道:怎么辦?大峽谷里有怪獸,會吃了她的。 系統無語凝噎,冷嘲道:你有嗎? 白鑰反問道:大峽谷?還是怪獸? 白鑰本想挺胸證明給系統看的,但怕真把岳斕埋里面了,反而害羞地含了含胸口。 岳斕一掌拍在她的脊背上,說:多大的人了,怎么還駝背呢?你這樣我都不好擦了。 白鑰被迫微微挺胸,羞的滿臉通紅,她被岳斕的saocao作弄得一愣一愣的,甚至都忘了還有自己來這一cao作,僵硬著身子由著岳斕擺弄。 但她還是習慣性地往后縮,導致岳斕整個人都快塞進白鑰懷里了,從另一個角度看,就像是白鑰摟抱著岳斕。 已經干了,別擦了。白鑰慌手慌腳推開岳斕,轉身打開水龍頭,嘩啦啦的水流往下淌,停滯的空氣這才重新開始流動,極大緩解了尷尬的氣氛。 白鑰臉頰發燙,機械似的洗著碗,不止一次沖動地想把自己腦袋伸到水龍頭下好好沖一沖。 岳斕也沒走開,就站在她的身側蹭來蹭去。 白鑰被她擠得可憐,就像是被逼到墻角,走投無路的小白兔,她低著頭,極力想要縮成一團,盡量減少和她的身體接觸。 岳斕看著她窘迫的側顏,唇角微微勾起。 知道害羞就好,這樣就說明,其實在她的心中,也不完全當自己是小孩的吧。 白鑰實在逃無可逃,硬著頭皮問道:不用去學校了,你是不是要 岳斕手上一頓,抬頭看向白鑰,抿唇問道:裴落英住校了,我是不是,不能繼續住在這里了。 暗黑系的大佬,擺出怯弱的姿態,看向白鑰時楚楚可憐的眼神和表情這TM誰能頂得住啊。 晚否認一秒,白鑰都覺得對不起她,她慌忙搖頭:當、當然不是了,我先前就說過,這里是你的家,只要你愿意,你在這里想住多久住多久,只是 只是什么?岳斕問道。 算了。白鑰實在難以啟齒,沒事。 兩人無言,直到白鑰硬著頭皮強撐著洗完碗,轉身往出走。 她走到門口,腳步微頓,低頭看著自己的腳尖,艱澀地問道:你不問我昨晚發生了什么嗎? 岳斕突然從身后抱住她,胸口緊貼著她的脊背。 姐們,別抱的這么緊啊,都是女人,玩什么小心機?周末在家就不用穿內.衣了嗎? 感受著高峰般的厚度和棉花般的柔.軟,白鑰身子猛地僵住,竭力不著痕跡享受了半分鐘,她小幅度掙扎了下,覺得觸感更好,嘴角都差點壓不住了。 第83章 外甥女的春天來了 岳斕突然抱住了她, 白鑰身子一僵,感到她的臉蹭了蹭自己的后脖頸,聽到她說:不管發生了什么事, 都過去了, 我會陪著你的。 白鑰低聲問:你不害怕嗎?莫名其妙的人, 還能找到家里來。 岳斕搖頭:我不怕,有我在, 你也不用怕。 沉默了半晌, 白鑰聲音微微顫.抖:謝、謝謝。 岳斕:我和你, 用不著這么生分,如果真要說謝謝, 那你對我的幫助,我這輩子當牛做馬都還不起。 還得起還得起,不僅要當牛做馬, 還要跟生產隊的驢一樣 系統:二十四小時連軸轉,你是想累死她還是累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