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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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漣放下了木階,季王先行下馬,而后站在了馬車下將王妃牽了下來。 二人一露臉,不遠處的官員齊刷刷地跪下,齊聲高呼:恭迎王爺王妃入錫州! 季王臉上露出欣喜高興的神采,忙走近亢聲道:大家不必多禮,都起來吧。 王爺大駕光臨乃是錫州之幸,也是下官們的福分??!位于隊伍前列的是錫州城的知府大人趙震之,這場隆重的歡迎儀式就是他安排的??粗就醴驄D漸漸走近,他的臉上堆滿了諂媚的笑容,身子微微弓著,敬意十足。 趙大人別來無恙??!最近身子可好季王同趙震之有過幾面之緣,此番再會,她特意用一種親和的語氣同他寒暄。 多謝王爺掛懷,微臣的身子近來好多了。聽季王這么說,趙知府臉上的笑意更大了。 錫州物產豐富,景色優美,本王向往已久,無奈一直沒有時間和機會來。此次過路,我們要趕著進京給父皇賀壽,不能停留太久,不能好好地感受當地的民風民俗,說來也是一大憾事。季王掃了眼錫州高大的城墻,露出惋惜的神情。 見季王喜歡錫州,底下的官員對視了兩眼,腦袋中所想的事情不謀而合,心中暗暗竊喜,他們知道要怎么討好季王了。 王爺不必傷感,替陛下賀完壽辰,返回途中還會經過錫州,屆時王爺可在錫州小住上一段時間。趙知府腦筋飛轉,想出了這個辦法。 好!那我們就約定了,歸途來了錫州,趙知府可要盡地主之誼,帶著本王與王妃好好領略這錫州的民風民俗! 微臣遵命! 哈哈哈。 在場的人都看得出來,圣眷正濃的季王殿下的心情很好,王妃跟在季王身旁,雖不言語,但臉上一直掛著笑容,心情想是也不會差到哪去。 王爺王妃路途辛苦,微臣府中已經備好了接風宴,請隨微臣入錫州城吧! 趙大人有心了,走吧,我們入城。 一行人入了錫州,排成一條長長的隊伍。熱鬧喧嘩的街道兩側有錫州兵士守著,季王從街道中央慢步穿過,抬頭挺胸,手負在身后,臉上笑意不絕。 看到新奇好玩的事物,她便會停下腳步,拉著趙知府問東問西。 徐江菡默默跟在后頭,看著季王認真進入角色的模樣,眉眼悄悄地彎起。 趙大人,這可是唱的錫州戲曲?走著走著,不知何處的戲曲聲傳了出來,飄入了季王的耳中,引起了她的注意。 正是,這是前頭戲院里傳來的。趙震之指著前方不遠處一個明晃晃的戲院招牌道。 真好聽,我與王妃在府中養了一個戲班,尋常也愛聽些戲曲,但這正宗的錫州戲還沒聽過呢,不如我們先聽兩曲再回去? 季王來了興致,知府大人及一眾官員自然是樂意奉陪,二話不說便讓人將整個戲院都包了下來,讓季王聽曲聽個痛快。 第43章 醉酒 季王在睜眼說瞎話,徐江菡是知道的。季王寧愿利用空閑的時光同不會說話的木頭玩耍,也不愿聽這些濃妝艷抹的人唱咿咿呀呀的戲曲。 府中養了一個戲班不假,但那只是為了接濟他們。原先帶領戲班的班主因病去世,留下了一群年輕的孩子們,群龍無首,食不飽腹。季王見他們可憐,才讓他們入府,予幾口飽飯吃。 在季王府中,季王著實是不敢興趣,所以沒讓他們唱過一場戲。而徐江菡自己,素日里忙東忙西的,自然也沒時間聽這戲曲。 而這些東西,只有府內的人會知道,外頭的人對于他們這些皇親貴胄,就喜歡東想西想自己亂想。最后傳成了什么版本,還未可知。遠離季州的地方,了解的就更少了,基本上季王說什么他們便信什么。 相較于王妃的知根知底,柳漣等一眾下人就納悶了,她們知道自家王爺涉獵廣泛,對許多事物都感興趣。但真喜歡上一個東西,也應當有點苗頭,也需要一個循序發展的過程。出季州之前,她分明是不喜歡這戲曲的,結果出了一趟門,她在眾人未曾發覺之時喜歡上了戲曲,難不成是一聽鐘情? 柳漣稍稍想了一會兒,并未做過多的糾結,此地人多雜亂,二位主子的吃喝用品都得小心,她的注意力應該在這些事物上。 茶水糕點,果盤茶盞,柳漣一一盯過,確認安全之后才親自端上。 戲臺最正中的位置,四個仆役按照吩咐抬著一張寬大的靠背椅走了過來,小心翼翼地落在地上,兩個身子輕盈的女子抱了兩個柔軟的墊子,整整齊齊地鋪在上頭。 柳漣檢查過一番,確認無誤之后才讓二位主子坐下。 戲院當家的見有大人物來,嘴笑得都合不攏了,精明的雙眸里閃爍著雀躍激動的光芒。他一溜煙跑到戲子們化妝的后臺,同她們說著這個激動人心的消息。 大家好好演哪,臺下坐的是季王爺和季王妃呢! 季王爺!姑娘們一聽季王的名號,激動地搖晃著手臂:聽季王爺生得俊秀白凈,又乖又純凈,心地極好呢。 是啊是啊,你們好好唱,好好演!若是被王爺相中了,那可是飛上枝頭當鳳凰! 聽到這句話,這個戲班里頭挑大梁的凌華姑娘眼睛亮了亮,畫著眉的動作變得更為謹慎和認真。 戲班當家的走過去,拍了拍她的肩頭,什么意思,她明白。此時無聲勝有聲。 當心腳下。里頭都拾掇清楚之后,季王拉著王妃并排坐上了大椅。 大椅擺在最靠近戲臺的位置,觀賞的絕佳位置,沒有人和東西會遮擋這處的視線,其他小座都排在后頭,趙知府不想讓過多的閑雜人等擾了王爺王妃看戲的興致,只揀了部分官員入內。 官員入內之后很安靜,連屁都不敢放一個。只有一兩個官職大的上前同季王和王妃問了個好。 王爺急著看戲,這也不是說話的場所,沒說幾句,趙知府就上前來委婉驅趕落座。 眾人落座后的半柱□□夫,錫州名戲《醉天仙》開始了。季王起初還興致勃勃,聽到后頭就有些精神不集中,開始拉過王妃的手,擺弄起她的手指來。 后來見季王手指也玩夠了,失了興趣,不知該找什么事來替代,索性坐在位子上發呆。 徐江菡看她那渙散的神情,腦中有了主意,她偏過腦袋,在季王耳旁悄聲說道:我默數一百個數,王爺可能看得戲臺中間那位姑娘耳環上牽著幾顆珠子? 季王的興致輕而易舉地被王妃挑起,她張頭一望,覺得此事有趣至極,點頭如搗蒜,笑得那叫一個明媚。 開始計數了,季王身子坐直,一動不動地盯著戲臺上不停變換身位的凌華姑娘,聚精會神地數著她耳環上掛著的珠子數目。 徐江菡默數到五十的時候,季王的腦袋湊了過來,悄聲地說:王妃,是五個。 王爺答對了。再問王爺,中間那位姑娘衣衫上有幾個紐扣? 季王再也伸長腦袋一望,卻見戲臺中央扮演天仙的那位姑娘背對著自己,她發現此人需經常變換身為,甚少會在原地停留,這樣自己數數的難度就大大地增加了。季王估算了一下,又湊到王妃耳旁,小小聲地說:她老晃,我看不清楚,這一題一百下不夠。 徐江菡溫柔地笑了,眼睛彎成好看的弧度:那就兩百下。 好。季王信心十足,又將目光黏主角凌華姑娘身上。 凌華一轉身,便對上了一雙璀璨明亮又飽含笑意的眸子,待看清那人的面容之后,她的呼吸驟然一滯。 緊接著,凌華的內心浮起一絲竊喜:季王爺居然在目不轉睛地看著她,模樣是那般的認真和欣賞。雙掌還搭在身旁的方桌上,不時地敲動幾下,顯然看得很入迷呢。 以為季王喜歡自己所唱的戲曲,凌華在高興之余,更加賣力地表演。 舞臺上的人物妝容濃艷,走位易變,外衫也是特制的,并非像尋常衣衫,季王盯著那人的衣衫看了好久才數清她衣衫上的紐扣數量。 一數清,季王就急不可耐地湊到王妃耳旁,急聲問:時間到否? 王妃笑意盈盈地回:還未到。她這么做本來就是為了幫助季王找回興致,數數什么的,也沒那么細致。 見季王興致滿滿,她隨口胡謅了一個數,然后就聽季王在她耳邊答了紐扣的數量。 二人不時交頭接耳,臉上都帶著高興的笑容。坐席上燈光昏暗,其他人又在后頭,只能從有限的背影揣測她們的心情。 他們還隱約的聽到了二人的笑聲,結合著來看,二位主子的心情應當是不錯的。趙知府及一眾官員心中都笑開了花。 有了王妃的法子,時間轉瞬即逝,好過了許多?!蹲硖煜伞仿淠?,季王眼尖在臺上眾人還未可是鞠躬謝幕的時候就率先鼓起掌來,那模樣要多認真又多認真,要多歡喜有多歡喜。 實際上,她連這個故事講什么都不知道。 有了季王的帶領,后排的人也紛紛跟上,霎時間,戲院里頭掌聲雷動。 主角凌華站在戲臺中央,彎腰謝場,目光對上季王晶亮的眸子時,心跳都快了好幾拍,而后臉上浮現出點點紅暈。 徐江菡身子靠著椅背,微微瞇著眼,目光落在了那人的身上。她察覺到了主角姑娘投向她家王爺的熾熱目光,她打的什么主意,徐江菡是一清二楚。不多時后,徐江菡收回目光,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 時候晚了,王爺,我們先去用宴吧。王爺如要再聽戲,微臣明日將戲班請進府中,王爺想怎么聽都可以。 好啊。季王一口應下,笑吟吟地說:先去用宴,明日趙知府定要將這個戲班請入府中,本王還未聽夠呢。 借著聽戲的幌子,她們就可以在錫州多停留二日,這個幌子只需裝裝樣子,無聊是無聊了些,但簡單不費力,算是上策。 王爺放心,微臣定安排妥當!這么簡單就能討好季王爺,趙知府等人也很是開心,一低眸一抬眸,就將明日的日程安排地詳詳細細,妥妥當當。 看完了戲,消完了食,可謂是一舉兩得,步行行至趙府時,正好可以空出肚子來享受酒宴。 宴席上,季王與徐江菡是上賓,免不了遭人敬酒。 徐江菡酒量尚可,多飲幾杯也不礙事,季王的酒量就不怎么樣了,幾杯下肚之后腦袋就有點暈暈乎乎的。她的臉上泛著微紅,醉了還不忘應酬,舉杯痛飲,同在場的幾個官員有說有笑的。 徐江菡不時投過目光,見季王臉上的醉意越聚越多,暗暗抓了季王的手,心疼地摩挲了兩下。 我不要你們,我只要王妃扶,快叫王妃來!宴席散去,醉意醺然的季王不肯讓趙府的那些下人扶,嚷嚷著要找王妃。 徐江菡就緊跟在她身旁,見她需要自己,立馬上前扶?。和鯛?,臣妾在這呢。 可徐江菡攙上之后,季王仍是不安分,想是腦袋已經被酒意麻痹了,理不清現狀,她嘴里依舊念著:我要王妃,快叫王妃來! 這人當真是醉的不輕。 徐江菡小心地攙著季王往廂房走去,努力將醉酒之人歪歪扭扭的步伐掰正。一群下人在后頭護著,以防季王摔倒的時候摔傷。 王爺,慢些,走這邊。徐江菡一邊走一邊提醒道。走了一段距離,她們還得停下理一理步伐,季王的腳有時候會踢在她的小腿上,力度倒是沒什么力度,徐江菡是怕她走著走著,就被自己小腿給絆倒了。 嗝聽到徐江菡的話,季王打了一個大酒嗝,吵吵囔囔道:為什么走這邊?我要去那邊。 好不容易掰直的身體又因季王的掙扎而變得扭曲。 那邊哪里有路,那是一堵墻,乖,聽話,走這邊。攙扶著季王的徐江菡感嘆自家王爺的酒量是真的不行,喝了壺余的就醉成了這樣,這次她知道自家王爺的底線了,下次可不能讓她喝再這么多了。 半哄半勸地將季王帶回了房間,徐江菡有種如釋重負的感覺。 踏進房門,小祖宗終于安靜了許多,徐江菡將她安置在椅子上,溫聲地道:王爺就坐在這兒,莫要亂走動,我去擰個帕子來,給王爺擦擦臉。 就這么短短的一段路,徐江菡自己大汗淋漓,季王呢也被自己不聽話的身子折騰出了一臉的汗。徐江菡想去擰個濕帕,給她擦掉臉上的汗。 季王半瞇著眼,混沌的腦袋重重點了兩下。動作幅度大的,都要將自己的身子給帶倒了。還欲再點的時候,徐江菡抱住了她的腦袋,將她的身子推到后頭,靠在椅背上。 我很快回來。徐江菡不放心地走了,一步三回頭,生怕這個小祖宗在她沒有看著她的這段時間,亂走亂動,磕了碰了。 徐江菡以最快的速度擰了濕帕回來,季王還乖乖地倚靠在椅子上,闔著雙目,一動不動,人蓄無害的模樣。 徐江菡傾身擦去她臉上的汗水,見她沒有反應,便開口道:王爺困了?可不能在椅子上睡著了,夜里很冷,這里睡著也不舒服。 擦完了汗,徐江菡丟下濕帕,欲將季王扶起,結果拉扯了兩下季王還是一動不動。 不會是真睡著了吧? 徐江菡有些心急了,晃著季王的胳膊想將她叫醒。 緊閉著眼的人突然睜開眼睛,展露出一個大大的笑容,季王反著王妃手臂的力一拉,將她拉進了自己懷中。 季王的腦袋從王妃的肩膀上探了出來,嘿嘿嘿地笑著,眼中一片清明,哪里還有醉意? 我演得好不好?季王歪著腦袋,溫熱的呼吸灑在臉頰上。 原來王爺是在裝醉呢?聽這字正腔圓的語句,無半分醉意,徐江菡這才明白了過來,她家王爺將演戲一事貫徹到底了,連她都被她瞞了過去。 身子放心的地向后靠去,徐江菡倚在季王懷中。 季王從背后環住王妃的身子,緩緩道:我讓柳漣往我手邊的那壺酒里兌了大半的水,五壺下肚,都不會太醉,他們都被蒙騙過去了。 徐江菡指著自己:不僅是他們,連我也被王爺蒙騙過去了。 這樣效果更好。 季王開始有自己的想法與計謀了,徐江菡不會因季王隱藏著她而失落,反而是很高興。 此時的王爺已會主動且獨立的思考,較之從前進步了一大截。假以時日,智與謀都會變成她的囊中之物。 鼻息間都是季王嘴里散發的酒香,徐江菡覺得今夜會醉的是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