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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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譽名望著夏霖熙,一雙眸子亮晶晶的:不怕一萬就怕萬一,七姑娘還是小心些。 多謝李姑娘掛懷。不知為何,李譽名的目光里暗含著許多的東西,夏霖熙一同這目光對上,心里總會浮現出莫名的感覺。但此時她不想深究這些東西,于是離開了目光,又道:你的那些朋友可以出來了嗎?我已經耽擱了很多時間了。 夏霖熙讓開身子做了一個請的動作,示意李譽名叫里頭的人出來。 李譽名點點頭,往前踱了一步,張嘴喊道:老六,帶人出來!說罷便朝著夏霖熙頷首一笑。 多謝。夏霖熙抱拳道。 不客氣。李譽名同她客套。 二人站在門外相顧無言了一會兒,緊接著幾個腳步聲從里頭傳來,李譽名對著從草堂里鉆出的五人道:老六,把他們都帶走吧。 好。聞言,要被喚作老六的人沒有多說,也沒有多問什么,干干脆脆的把剩下的四個人帶走了。 那四個人的身影消失在無邊無際的黑暗中,夏霖熙將目光重新聚集在李譽名的身上,她抱起雙臂,嘴角勾著一抹奇怪的笑,眉頭微微皺著:李姑娘不和朋友們一起走嗎? 李譽名甩了甩手臂,又恢復了那種慵懶隨意、無所拘束的姿態:今晚月色太美,我留下來賞月。七姑娘自便,不必管我,我就蹲在這門口,不會進去打擾你的。 我是真不喜歡被人打攪,還望李姑娘說到做到。夏霖熙抱拳。 李譽名蹲在草堂門口的桂花樹下,眼觀鼻,淡淡地應了一聲:嗯。 夏霖熙從她身旁跨過,徑直走了進去。 草堂被翻過了很多次,里頭那些原先留下的痕跡早就折騰得不成樣子,到后來,來此地的人就少了,因為他們根本就找不到更多的線索。 夏霖熙倒是不怕,她找線索的角度與常人不同,就算被翻爛了,她也能從一些細致入微的地方看到別人看不到的東西。 據已經查到的消息,夏霖熙得知這處草堂因賭債,劉鹽商把它賣給了自己的遠親。后因劉鹽商在此處上吊自盡,遠親嫌晦氣一直沒有住進來,更夸張的是,這個遠親日夜夢到劉鹽商喊冤,說是自己是被別人害死的,并非上吊自盡,要還自己一個清白。 遠親被夢魘纏得怕了,便花錢請了江湖上的人士來徹查此案。但遺憾的是,這些個江湖人士至今沒有查出真相。 夏霖熙左拐右繞,不一會兒就找到了劉鹽商上吊自盡的那間房,大步跨入,一眼就看到了房梁上掛著的那根白綾。 她拉過一張高高的凳子,站了上去,進而將白綾解了下來。解下來之前夏霖熙特別注意了白綾上那個死結的打法。不一樣的人,有不一樣的打結習慣,這也不失為一條線索。 白綾解下來之后,夏霖熙將它小心翼翼地鋪在手邊的方桌上。白綾掛著梁上許久,平常又鮮有人動,上頭積了厚厚的一層灰。 夏霖熙將找到白綾中部的位置,繼而蹲下身來仔細觀察著白綾上的痕跡。 一個人在白綾上自己自盡而亡和死后或昏迷之時被他人掛上去,這兩種情況在白綾上留下來的痕跡是不同的。 白綾鎖喉,活著的人感受到痛苦自然會掙扎亂動,在白綾上會留下凌亂的褶子,而死后或昏迷之時再掛上去的人則不同,他們已經失去知覺,不會有掙扎,只會留下單一的褶皺。 房間很亮,房間里頭的所有燭臺都被夏霖熙點上的燭燈,她彎著腰細細辨明著白綾上的痕跡。 她從褶皺中可以斷定掛在白綾上的是個死人。 不是自盡,不是活人的死人。 這個結果夏霖熙早已預料到。她將白綾收好,而后繼續在房內搜索。她現下將目光集中在房間的房頂上。 目光一寸一寸地在房頂上移動,夏霖熙身子一邊走一邊看,結果看得太過入神,拐彎的時候沒有注意,腳踢到了一張凳子的凳腳。 夏霖熙一發現,立馬就將腳上的力度收了回來。那凳子自然無恙,只是輕微地晃動了一下,沒摔著沒磕著。不過出人意料的是,凳子的上頭不知被誰放了一個花瓶,花瓶放在邊緣的位置,稍微一震動,就往旁側倒去,這一倒便直直摔在地上,發出清脆的碎裂聲。 夏霖熙的動作凝了一瞬,片刻之后才緩了過來,接著她收回目光,看著那個可憐的花瓶,心中有些難受,也不知這個花瓶里頭有沒有線索?這般便被她毀了。 花瓶是她打碎的,自然不能讓它就這樣碎在地上,她彎腰正準備收拾碎片,也順道找找這花瓶中的線索,結果身子剛低下,余光中一個身影閃過,夏霖熙扭頭定睛一看,發現是來者李譽名。 李譽名突然出現在門口,手臂撐在門框上,嘴唇抿得很緊,見里頭之人安然無恙之后,她急忙將面上以及心中的惶急強壓了下去。 夏霖熙自她出現起便注意到了她,她從李譽名翻飛的發絲中看到了一些不同尋常的東西。 李姑娘這是在擔心我?夏霖熙支起身子,眨巴著眼睛問道。 夜深人靜,荒山野嶺,我們兩個弱女子自然得相互照應。李譽名撲哧一笑,試圖用輕松的語調掩飾過去。 房間里明晃晃的燭光照亮了一切,也讓李譽名的面容更加的清晰。夏霖熙的目光定定地落在李譽名的身上,她盯著她看了好一會兒,一種熟悉的感覺冒了出來,她忽然開口問道:李姑娘,我們是不是見過? 我們是不是見過這幾個字眼落入了李譽名的耳中,激蕩起一汪春水,她抿嘴笑了笑,心口不一道:我也不知道啊,我怎么沒印象? 應當是見過的。夏霖熙覺得自己見過這個容貌,但再具體到人到事她是暫時想不起來了。 李譽名有意轉移話題,語氣隨意道:七姑娘不是在查案么?現在怎么又不查了? 夏霖熙回過神來,正色了道:是要查的,不小心踢倒了花盆才中斷了下來。 她的目光移向了房間的房頂,她發現了房頂上的不同尋常。 李譽名順著她的目光也看向了房頂,很快她就明白了夏霖熙在看什么。她直接道:七姑娘應當在想,這房頂是否有隔層?是否能藏人吧? 李姑娘怎么知道的? 我也來找過線索,也注意過這個地方?,F在我就可以告訴你,上頭的那個地方有隔層,可以藏人。劉明輝就曾經藏身于上頭。 劉明輝便是那位鹽商的姓名,直覺告訴夏霖熙,面前的這個人掌握的訊息與線索要比自己多得多。 哦?李姑娘似是查到了許多東西? 比七姑娘早來十天半個月呢。言下之意就是承認了。 那李姑娘對劉鹽商之死怎么看? 李譽名對上夏霖熙的雙眸,眉眼彎著,嘴里輕輕地吐出了驚耳駭目的三個字:他沒死。 他沒死?夏霖熙驚訝得睜大了雙眼,對于此案,她設想過很多種可能,但每一種可能,都是建立在劉明輝已死的基礎上。她從未想過劉明輝沒死,他既然沒死,又為何要裝死呢? 李譽名又說了一句話,這下真真是一石激起千層浪,她嘴角勾著詭異的笑,雙目環視著四周,一貫慵懶的神情突然變得玩味了起來,她對夏霖熙說:劉鹽商不僅沒死,此時他還在這個草堂的暗處盯著我們呢! 什么?! 第37章 天下第一好的王妃 李譽名知道再給夏霖熙三兩天的時間,她也能查到這一層。不過這個女人喜歡一個人查案的習慣太不好了,要知道一些人雖然是蛇鼠輩,但在暗處耍起壞心眼來,就有一定的攻擊力,沒有防備的人還是極易受傷的。 這些李姑娘是如何得知的?夏霖熙環顧著四周,覺得冷風颼颼,后背有些發涼。她緩和了一會兒,眼中的驚訝之色消了下去。 自然是查出來的。她扭頭看向夏霖熙,發現夏霖熙正在蹙眉沉思,又問道:夏姑娘不信? 夏霖熙抬眸緩緩道:倒不是說不信,只是有一些疑惑的地方。我去驗過劉明輝的尸,他的尸體符合他體貌特征的陳述,再結合一些親近之人的口證,他的身份不可能有假。而且他是自盡而亡,死的時候容貌不曾毀,如何能作假? 李譽名幽幽地道:七姑娘難道不知這些有錢的商人都喜歡給自己備個替身么?他們已經有了萬貫家財,再有個替身,便是兩條命了。 這種情況自然是有。夏霖熙先前查案之時也曾遇到過這種情況,只不過那些商賈大亨真正要用上那些替身之時,容貌還需毀壞一些,這世上哪有一模一樣的替身,除非 李譽名捕捉到了夏霖熙的心思,慢慢地往下說:世界上一模一樣的人,就是孿生啊七姑娘應當是想到了但是又不敢確認吧這種情況少之又少,但是是確確實實存在的。 還真的是這種情況夏霖熙正色了神情,她發現這起案件的復雜性大大出乎了她的意料。一個小小的鹽商,他的死亡是假的,那她查到的線索,以及原先發生在鹽商身上的事情也多有可能摻著假。這樣一來,事件就變得撲朔迷離,而且一切的線索就得從另外一個角度重新查了。 你說那劉鹽商還在這草堂中,確定么?夏霖熙問道。 八成。掌握更多線索李譽名則不像她那般嚴肅,她笑嘻嘻地伸出手指比出了一個八字,自信地道:就算他不藏身在這個草堂中,我也能抓到他。 夏霖熙盯著她的笑容,道:不知李姑娘能否分享幾條線索?如若能得到幾條有用的線索,會大大節省她的時間。這個案件,她也能盡快偵破。 可以。李譽名回答得很干脆。 但果不其然,夏霖熙盯著她含笑的眸子,又聽她跟了一句:但是 萬事皆有條件,她們不過相識一日,這位李姑娘又怎會平白無故地將線索分享給自己呢。 請李姑娘明說,有何條件盡管提出。夏霖熙的態度溫和了許多,這個奇怪的李姑娘讓她捉摸不透,她并沒有把握李姑娘能夠把線索分享給她。 夏霖熙懷揣著惴惴的心情看著李譽名,手指緊張地擦動著,熟料李譽名非但沒有拒絕,而且非常干脆地說出了自己的小要求。 她道:我的條件就是,七姑娘要等我三天,我只要三天就能把一切的謎題都解開了,到時候可以將所有的線索都分享給七姑娘,犯人也給你。 我有些不解,你不是已經確定劉明輝沒有死了嗎?還知道他的藏身之處,為何不立馬將他抓起來,還要等這三天? 我是知道了他的藏身之處,奈何他先前從天下第一巧匠那兒得了兩件厲害非常的寶貝。寶貝里頭暗含著許多的機關,我要先將這機關破除,才能進入他的藏身之處,繼而將他抓起。 還有機關?這劉鹽商真的是做了精心的準備啊。 機關難解,我非此道中人,還好有貴人相助,第一道機關才能解開。這第二道,最多還需三天時間,待機關一解,這劉鹽商就無藏身之處了,只能束手就擒。在這三天里頭,七姑娘可以讓手下來此處找線索,但自己絕不能踏入這草堂一步,這就是我的要求。 李姑娘的這個要求,是在關心自己么?夏霖熙低著頭瞇了瞇眼,她到底與自己有何交集?又對自己懷揣著那種心思呢? 正好借這三天,好好查查這李姑娘的底細吧。 我答應你。夏霖熙給出回應。 好,那就一言為定。李譽名輕輕甩了甩衣袖,一種輕松愜意的感覺浮上心頭,從她微微翹起的唇角泄露了出來。 夏霖熙暗暗注意著她的小表情,心中的疑惑是越來越大。 *** 季州。 濃黑的天幕中央,疾風吹開云朵,一輪彎月悄悄探出了頭,淡淡的月光傾灑在大地上,也傾灑在安靜非常的季王府中。 一盞昏暗的燭燈撐起微弱的光亮,朦朦朧朧地照著內殿的行道。 紗帳阻隔著床榻與外界,床榻里頭要暗上許多。柔軟的長枕上,兩只腦袋親密地挨在一起,睡著的二人呼吸平穩,面容恬靜。 過了一會兒,躺在外側的那個人動了動腦袋,從微小的幅度中可以看出她的小心謹慎。 季王輕輕將自己的身子往外側移開,腦袋抬高,兩只眸子緊張地注視著王妃的面容,兩只耳朵聚精會神地聽著王妃的呼吸是否有異樣。 她要起身,卻不想驚動王妃。 還好,直至自己的身子抽離開來,王妃還是睡得一如既往的香甜,并未被自己的動作擾醒。 季王小心翼翼得連呼吸都屏住了,她坐起身子,掀開紗帳,動作快而輕地鉆了出去。 最近秋意濃,她赤腳踩在地上,感覺十分冰涼。她踏著小碎步快步往一處放置燭臺的桌子走去,接著快速抓起上頭的蠟燭,往屋子里唯一的光亮調轉了方向。 冰冰涼涼的感覺順著腳丫子往上爬,季王忍不住縮了縮脖子。 她將那根蠟燭放在火源上一觸,瞬間房間變得更亮堂了一些。季王小心地護住這根蠟燭的火焰,往自己的小書桌走去。 小書桌鋪在地上,底下墊著柔軟而暖和的墊子??拷鹤?,季王冰涼的腳丫子急不可耐地踏了上去,這下腳底的涼意終于能緩解了。 她往小房桌最邊角的位置上滴了幾滴蠟液,然后將蠟燭安了上去,接著盤腿坐下,心急火燎地從書本的夾葉中取出一張圖紙來。圖紙攤開在桌面上,季王雙眼發直,細細琢磨著圖紙所畫之物的奧秘。 這張畫有機關的圖紙,她已經研究多日了,可還未找到一個最正確的解答。她那顆心呦,時時刻刻惦記著,飯吃不好,書讀不好,覺睡不好。最難受的是,王妃只準她在限定的時間段里頭研究,其余的時候該做什么就要做什么,不準偷偷拿出來琢磨。 于是乎季王想出了這一招,下夜的時候,趁著王妃熟睡,自己偷偷起身研究。經過幾天的苦熬鉆研,季王已經找到了破解機關的思路,再折騰一兩個晚上,她就能將這個機關的奧秘解答出來了! 昏暗的燈光下,季王投入地奮筆疾書,沒有注意到后頭床榻上傳來的有別于先前的響聲。 睡夢中的徐江菡翻了個身,以往小幅度的翻動一下,就能依偎到枕側之人。今日翻了一個大身,卻無所依靠,最后墜落在另一側的軟枕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