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廖長老神神秘秘靠近谷粒道:“佛子不知,這些桉樹過于繁茂,有些甚至影響了僧人和域內凡人生活,禪宗也曾組織弟子們大規??撤ミ^一次,可誰知,它們下一次竄出來,變得更繁茂了?!?/br> 谷粒:“……” 還有這等鬼事,這要是她師祖的頭發,那老頭兒得樂瘋了。 谷粒心中有了一番猜測,但還是需要實地查探才能有結論,便沒告訴廖長老自己的想法。 若是可行,或許會成為孩子們,不,是禪宗的一大筆金石來源。 谷粒按捺住內心激動,行了個合十禮:“多謝廖長老,衲僧這邊去后山瞧瞧,攪擾了,改日再來看看師妹們?!?/br> 廖長老也起身行禮,看著谷粒轉頭又往來的路上走。 十八個小團子此時立在場中打鬧起來,剛剛練成功怒目羅漢,見到教習的廖長老沉迷侃大山,正是貪玩的年紀,沒大一會兒功夫,她們便控制不住地滿場打滾。 有一個徑直骨碌碌滾到谷粒腳邊。 谷粒垂眸,小團子仰頭呆呆看著她,然后撓了撓自己的光頭羞澀笑了。 谷粒的心頓時被這些小師妹融化了。 什么狗屁論道大會的,她要為了保護可愛的小一輩作斗爭。 谷粒將腳底下這一小只拎起來,扶正在地上站好,然后往她身上丟了個清心咒的衍生法術,摸摸她的腦袋道:“小心點,別摔著了?!?/br> 小團子怔了一下,眼中一亮。 谷粒掏了半晌,沒什么別的吃的,只能把滾滾的松子拿出來分給孩子們:“師兄出來沒帶別的,今天師妹們先將就將就吧?!?/br> 頓時,一群團子撲到谷粒大腿邊,眼巴巴看著她手里的松子,有幾個口水都流下來了。 谷粒差點流下兩行清淚。 這些可愛的師妹們,竟然連松子都沒吃過的嘛! 直到廖長老遙遙一聲吼,谷粒這才從團子堆里面走出來,往后山去。 …… 念無相一大早就在院中等著。 他一邊打坐修煉,一邊想著谷粒今日和明日都沒有什么事情,應當是清閑的。 那總歸是會來找他的……吧? 和尚打坐不專心的結果就是,一個不小心練劈叉了,剛運行完的一個小周天約等于白費,念無相只能嘆氣重新開始。 這一次,他不敢再分心。 畢竟,要重回半步飛升的境界,他才能重新拾起“我能行”的睥睨之勢。 念無相重新睜眼時,已經過去大半天。 他轉頭,太陽落在了西樹梢上。眼神向外探,沒有任何谷粒的蹤跡。 從日頭東升等到了西落。 念無相開始懷疑自我,糾結那個“能行不能行”的問題。 容茂鶴倒在躺椅上瞅了半晌,見他徒弟坐臥不寧地望著大門口,開口嗆聲道:“這臭小子無事也不來尋你,還留著他作甚!” 念無相不說話,只當是沒聽到容茂鶴的聲音。 容茂鶴道:“我聽說,他今日一大早掛著滿面笑容,從山上一路笑到山下,然后竄進了羅漢堂,呆了個把時辰后,急匆匆地上了后山,如今還沒出來?!?/br> 念無相:“……” 你這不能是聽說吧?你怕不是跟蹤去了? 念無相懷疑的目光落在容茂鶴身上,搞得他很不自在。 堂堂一派之首,傳出去尾隨禪宗佛子像什么話?這不就相當于凡間的丈人爹尾隨姑爺嘛? 這不行,掉分子。 容茂鶴這么想著,輕咳一聲道:“還不去瞧瞧?坐在這里等,你等到吃席那天都等不來他?!?/br> 念無相:。 他有點明白容掌門為何會跟他師父彌嚴上師快速混在一處了。 這倆人,都愛極了擺席。 念無相得了師父應允,飛速就往禪宗后山上趕去。 這地方,彌嚴尊主也曾帶他來過一次,不過那時候年紀小,他心思又全然放在尋找谷粒的殘魂一事上,對山路并沒有太深的印象。 只依稀記得,彌嚴尊主提過,后山那位老祖宗要見他。 結果哼哧巴哈地費勁上了山,老祖宗又不出來見他,只從黑漆漆的山東里傳出一聲嘆息:“時也命也,便隨造化吧?!?/br> 一揮手,讓彌嚴尊主又帶他下山去了。 因此,正兒八經算起來,這還是他有意識有思維地頭一次進山里來。 念無相也不知自己走了多久,直到周圍靜謐,只剩下不知藏身在哪處的老鴰傳來的“哇哇”叫聲干擾心神之外,林中靜的連一絲風都沒有。 也確實,這些樹身子一棵挨著一棵,幾乎像連體嬰孩一樣長在一起,又怎么可能會有風透的進來。 念無相下意識仰頭,幾十米高的樹身在最高處變得稀疏,枝葉雖然繁茂,倒也稀稀拉拉能透過一絲光線照進來。 最高的那棵樹枝頭上,赫然站著一個和尚。 那和尚姿態實在算不上好看,像個猴一樣一手抱著樹,一手反手置于眉眼之上,遮擋住漏下來的光線,將眼神放向遙遠的西方,然后欣慰又詭異地大笑起來。 念無相:“……” 幸好周圍沒有別人。 念無相嘆息,對著那樹梢輕聲道:“谷粒,上面危險,你下來?!?/br> 他不敢太大聲,生怕這人一不小心脫手了掉下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