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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廚房昨天就煨上佛跳墻了, 今兒中午就能上桌。掛爐山雞也收拾好了,蛋糕晚上按時送到?!?/br> 知道自家格格重口腹之欲, 珍珠就先報了一天的膳食單子,讓崔蘅更高興些,因為屬實冷清了些。 崔家人進不來, 只能送些冷冰冰的禮物代替思念, 崔蘅在府里也沒個可以交心的人,只有她們這些當奴才的陪著, 是越來越對生辰倦怠了。 格格以前有多期待每年的生辰, 如今就有多難過。 崔蘅懶的梳妝,披著頭發就坐到了桌子跟前開始吃面,“讓周順再給我找幾閑書進來, 戲折子, 話子,異志風俗什么的都行?!?/br> 真的很寂寞啊。 沒有親人,沒有愛人,沒有孩子, 沒有朋友, 珍珠她們困于奴才的身份, 是填補不了人際方面的空虛的。 能找的樂子在過去的時間都找了,她如今終于理解了母親當初的眼淚和難過了, 當四爺后院的隱形人確實很難熬啊,那會是持續一生的寂寥。 可自己選的路,跪著也得走下去!而且她已經比其他女子活得肆意了,所以,不難過!真的,不!難!過! 嗚哇~先讓她emo一會兒。 “格格不梳妝嗎?”琥珀糾結的看著崔蘅散落下來的頭發,手指蠢蠢欲動。 崔蘅咽下去一塊叉燒rou,“反正沒人來,今天也不用請安,就讓我的頭皮松快松快吧!” 兩把頭真的繃頭皮??!她的發際線遲早要后移!一定要撐住??! “那,扎個丸子”琥珀不放棄。 披頭散發是真的不吉利,蘅蕪院的人倒是都信得過,但萬一有人來,撞見了格格這副失禮的樣子,又是一場口水官司。 崔蘅知曉琥珀的顧忌,她也不是那種聽不進去勸的人,“那等我吃完再扎?!?/br> 琥珀松了一口氣。 “想吃鹵鴨腸和鴨脖了,讓廚房的人也送一些過來?!贝揶客蝗火掻u料了,“??!雞爪雞爪!差點忘記這個了,也要!” 四爺剛進門就聽見崔蘅點餐,還是令尋常閨閣女子避而遠之的下水鹵物,但崔蘅奇葩的行為多了去了,他也被鍛煉出來了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淡定。 愛怎么樣就怎么樣吧,他懶得搭理了。 崔蘅院里是輪工制的,所以不會所有人都一直待在院子里,今日當差的除了珍珠琥珀,就是周順和鄭喜了,偏他倆去盯著大廚房了,搞得四爺來了都沒人通報,堵了崔蘅一個猝不及防。 “妾給四爺請安?!?/br> 崔蘅急忙起身行禮,琥珀她們早跪在地上了,“奴婢請四爺安,四爺萬福?!?/br> 四爺非常自然的坐到了炕塌上,“起來吧?!?/br> 他和崔蘅雖不歡而散,但明面上還是沒有變化的,只是四爺來的次數更少了些,兩人的相處越發客套與疏離。 崔蘅不自然的攏了攏頭發。 她和四爺關系尷尬,又失禮在前,四爺要是借題發揮,她也沒有底氣辯駁。 就不該偷那一會兒的懶!崔蘅悔不當初。 四爺看著桌上的早膳,已經吃下去了一半,又看了一眼未曾梳洗的崔蘅,不用想都知道是她犯了懶,拖著不肯收拾,結果一頭撞到了他跟前。 他微微抬了抬眼,蘇培盛就配合的讓琥珀她們都跟著退了出去,只剩下崔蘅一個人直面四爺。 崔蘅:腿肚子你抖什么抖!難不成四爺還能吃了你???!別抖了! 自從崔蘅頭鐵的拒絕四爺后,他們二人的相處就陷入了一種凝滯又尷尬的狀態里,崔蘅說話也不敢像以前一樣口無遮攔,在四爺跟前縮緊了脖子做人,否則真的踩到巨雷,崔蘅就真的想去死一死了。 每個月在四爺面前憋屈一兩回就能保她余生順遂,這買賣可太劃算了!崔蘅表示她可以。 天上不會掉餡餅,付出一些代價換取想要的好處,很公平。 崔蘅藏不住心思,表情管理也很失敗,所以四爺很輕易的就從她臉上看出了慌亂和不知所措,但心態調整的也迅速,很快就恢復了平日的笑臉。 “爺記得今天是妾的生日???” 主動出擊,一定要把話語權掌握在自己手里,否則以她的智商很可能被四爺帶到溝里去。 到了那時候,說出的話她可就很難圓回來了,邏輯會崩的一塌糊涂,最后就變成強詞奪理,四爺想逮她的錯處,那可就是一逮一個準了! 四爺勾了勾手,語調低沉,“過來?!?/br> 崔蘅磨磨蹭蹭的過去了,虛虛的坐了半個炕沿,方便及時請罪。 只要我認錯夠快,四爺就逮不到我! 四爺仿佛一點也沒察覺崔蘅的別扭和拘束,反手一帶,崔蘅直接坐到了他腿上,腰也被攬住了。 崔蘅: 兩個月不見,四爺的撩人技能怎么突然滿點了你這么一搞,讓她很難辦啊,她對自己的抵抗力不是很有信心。 崔蘅被四爺突如其來的曖昧給嚇了一跳,但也不好掙扎抗拒,只能把頭埋在四爺肩膀上,偽裝害羞。 雖說是上過床的關系,但類似于情侶把戲的這種黏糊行為可是從來沒有的。 崔蘅沒談過戀愛,不覺得享受心動,只覺得有些難為情和不好意思,畢竟她和四爺之間的關系真的蠻尷尬的。 她雖然沒有戀愛經驗,但她覺得她應該是那種分手后連朋友也做不成的人,所以在拒絕四爺后,她真的是刻意保持了距離,并且謹言慎行,再也沒有發生過當初李格格為了截□□人來她這堵四爺,她當面懟回去的放飛行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