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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子溪皺著眉,勉強同意,拿了一顆拆了糖紙放到嘴里。而像平常老在一起玩的蘇小霽還有何柚表情都沒有動一下,對她們這邊的動作熟視無睹。 陶子曄眉頭一挑,這喬愿的身份他家妻主都還沒有完全弄清楚呢,他的小弟怎么看著要被這女娃套走了呢。雖然男女七歲才分席,小時候玩個過家家你扮新郎我扮新娘這不算什么。不過這個喬愿看著就是個執拗的性子,現在就隱隱有點占有欲的意思,就怕長大以后萬一沒弄好可不得成一對冤家。 陶子曄自己是外面亂跑亂跳的,家里人又不怎么管,迎風長大,也就是長大一些回了陶府,他的父母親看不得他的瘋樣帶在身邊硬把他性子拗過來才好些。他也不懂普通人家教養男孩子是怎么教養的,但總歸要帶在自己身邊,不能再讓他和那些女娃混在一起了。 喬愿因著陶子溪的緣故,對著陶子曄的態度也比旁人要好很多。她哪能想到面前這個人,正想著以后要拘著陶子溪,減少她同陶子溪的見面。 陶子曄想了一會,覺得可行,晚些回去再問問妻主,她好似什么都會,之前聽說養大了村子里一大批孩子,想必應該怎么教養孩子的。 祁音閉目盤膝,修煉到一個階段停了下來,便聽到有人在心里默念到她,仔細側耳一聽,無奈地笑笑,她人不在呢就又想著讓她干活。 不過想到被她忽略了許多的喬愿,確實是個麻煩。她身上的氣息很奇怪,畢竟養了挺長時間,現在也懂得識趣了。她不太舍得讓她早早就去世,好孩子她想養多一些日子。 回頭她再找找法子,人總歸活著才是最重要的,只有活著才能考慮其他的。 第43章 當一個人的氣運大紅…… 當一個人的氣運大紅爆紫的時候,哪怕她身處困境都能夠化險為夷,不損毫發;而當一個人身上的氣息不斷衰竭變得暗淡,說明這個人的時日不長了。 不過凡事皆有例外,不可一概而論。這就是為什么病人哪怕到了重癥后期也不會輕易放棄治療,萬一哪天治著治著就好起來了呢??偛荒芤驗椴〉煤車乐?,看不到治愈的希望,就直接判了死刑了吧。 一群放在一起同樣的養,其他的孩子都活蹦亂跳的,偏偏只一個喬愿生了病,開始不過是普通的著涼咳嗽,吃了藥不見好,反而越來越嚴重。 比起遇上危險一命嗚呼,生病更加折磨人的身心。不過是短短半個月,人臉上好不容易養出來的一點rou就塌陷了下去,原本紅潤的小臉變得蠟黃消瘦。 喬愿不愿在外人面前表現她的脆弱,饒是這樣也有難受到忍不住躲起來嗚嗚哭的時候。 外面的天已經連著好些天都在嘩嘩下著雨,只推開門就感受到迎面而來的寒意。這就像極了之前的高溫天氣過度使用了今年的太陽熱氣,現在就只剩下讓人忍不住打個嘚嗦的冷意。 前面的干旱讓人們對缺水有了陰影,而這半個月每天不間斷的充沛的降水讓人慢慢捉摸到一絲不尋常。尤其是之前六月份達到不可思議的高溫以后,而七八月份本才是一年當中最熱的時候,人們生怕這溫度會繼續上升。 沒想到伴隨著大雨兩下,這氣溫竟然一下子降下來,人們開始拖拖拉拉總覺得馬上要熱下來,忍一忍就過去了,實在不愿意搬出厚棉衣出來。沒想到這天只越來越冷,讓人扛不住。 祁音提前了半個月醒過來,雨季馬上就要開始,不對,應該說今年的雨季已經提前到了,而且聲勢浩大,稀里嘩啦糊里糊涂地下了半個暴雨。 村民也不著急了,出不去門坐在屋檐底下嗑瓜子看雨。田里的莊稼干旱的時候就死光了,她們還沒來的及重新種下一茬,大水就降下來了。 對大水,外面的人一頓亂喊,村口的那條小溪暴漲,連過往的小土橋都完全淹沒了。家家的門口用土磚堵起來,每天要把水瓢把屋里的水清理出去,要不然家里的家具都要被泡爛了。 眼看都快趕上往年發大水時候的樣子,不過人們也不慌。吳巖妍帶人買了好些糧食,家家有屯糧,心里不慌。 喬愿人小再不愿意,也被大人從育嬰堂里搬出來,暫時寄養在醫娘那里。她生病受苦不說,還在天天對著一臉假笑的吳棠塘。之前死去的那個女孩是她的好朋友,喬愿總疑心她其實根本不耐煩搭理自己。 祁音醒來過來看她,她抓著人的衣角死活不肯放,非要跟著她走。祁音轉身看著面前的小孩,也才六歲多一點,是個很小的孩子。她渾身周圍彌散著不該屬于這個年齡的灰敗。 她摸了摸小孩的頭,抱著她離開了藥廬。醫娘之前的醫治沒有半點問題,不過這年頭哪怕只是個小小的風寒都有可能要了人的小命。小孩身上已經出現了夭折之相,已經不是簡單的看病吃藥就能好的了。 小孩子身體弱立不住,找個八字硬的大人罩著就行。不過這也有風險,萬一大人的八字也扛不住,兩人可就都不好了。更加方便的是認個神明做干親,這樣就能夠平安長大。 祁音看面前的小孩的面相顯示了她生下來雖大富大貴,卻經歷曲折離奇,伴有大兇大險。一個弄不好,就是活不長,落得個早早喪命的下場。 人是她親自救回來的,同她有一絲因果。祁音也不愿辛辛苦苦救的人,還沒養大呢就隕沒了挺可惜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