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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懂了嗎?”吳塘棠交代了一遍,“用不用我再重復一遍?!?/br> 陶子溪搖搖頭,認真地回答:“我會告訴哥哥的,我和哥哥會好好照顧好……大人的?!彼矊W著村子的人喊那位和善的女人“大人”。 “那就行?!眳翘撂狞c點頭就準備回去,突然想起什么回頭對著小孩補充道,“大人是你哥哥的妻主,你該喊嫂子的?!?/br> 陶子溪愣了一下,認同地點點頭,“嗯,那我以后喊嫂子大人?!?/br> 村子里都是喊大人,她jiejie之前同她說到大人的夫郎喊大□□主大人的新鮮喊法,她這會也聽到個嫂子大人的喊法。這外面的人,喊人也挺有趣的。 陶子曄其實在房里沒有什么事情,他來這里本就什么都沒有帶,陶子溪也是一樣的,除了身上的衣服什么都沒有。不過畢竟是他弟弟,他得給他收拾干凈。他剛在女人的衣柜里翻出些舊點的衣服,他想出來問問祁音能不能拿兩件改小了給陶子溪換著穿,剛好就聽到了吳塘棠同他弟弟的對話。 陶子溪抬頭看向哥哥,跑過去依戀地貼著他。他原來在府里是不親這個哥哥的,可是現在他只有哥哥了。 陶子曄蹲下身子,把他遞到他面前的被手心的汗攥濕的糖塊,用手帕擦擦放到陶子溪手里。 小孩兒嘴里喊著糖,眼睛都笑得彎彎的:“哥哥,糖甜甜的,好吃?!?/br> 陶子曄看著他又塞給他的糖,這會不推遲吃到嘴里:“嗯好吃,以后你要乖乖的,哥哥就一直買糖給你吃?!?/br> 門廊這邊氣氛格外和諧,惹得祁音都分了幾分注意力在這邊。村里的人很少過來這邊打攪她,就是人來了這里也會盡量縮小存在感,生怕沖撞了神明大人。 而這一大一小完全沒有這種意識,他們在她這房子里存在感格外的強。她以前原本是在房間里修煉的,但男人要在里面做點什么,她就退到院子里,把房間讓給她了。 她在院子里也沒有辦法安安靜靜地修煉,他們又過來她面前晃,不知道又有什么事情找她。 祁音往年這個時候都是在休眠的,她這次被迫中斷清醒過來,不知道什么時候又會在陷入沉睡。她認真地思考了一下,她在哪里都不挑的。雖然她偏愛這個房子的角落,就是角落也行。房間她已經不想了,直接讓給他們兄弟兩住,不過在院子的話,太顯眼,而且村子過來人就挺吵的。柴房的話,好似他也要用。 外面她喜歡的地方,公家的房子那里住了那些男人,她也不好過去。想來想去,或許她可以去看看村里的墓地那邊看看,找個人少又舒服的地方好了。 陶子曄過來問了她幾遍事情,才意識到自己打擾女人了。只是他以前雙手不沾陽春水,哪里懂得怎么做飯。他連火都點不著,他第一反應就是同在院子里打坐了整整一個早上的女人求助。 祁音的狀態被打破,被拉著到廚房幫他點火。她也沒用過打火石,不過她手指一碰到木頭,一小簇火苗便在上面燒起來。陶子曄看著她學習了一會,接過她手里的打火石學著她嘗試了一遍。 他用了不少力氣,然而無事發生。 祁音以為自己是過來幫忙生個火,沒想到是要教他怎么生火??此槐楸樵嚵税胩?,除了偶爾擦出點火花落在地上就又成灰,就是沒有成功生出火來。她都看懂該怎么打火了,男人還是不得章法。 祁音剛想拿過來,真正地教一次。面前的男人不知是不是失去耐心,猛一用力,火還是沒有打著不說,他“嘶”地一下手指一陣鉆心的痛,他眼淚差點沒掉下來。 陶子曄握著手指,見女人沒有安慰自己的意思,默默咬唇把眼淚咽了回去。他看著她啪地一下把火點著,然后往灶臺肚子塞了些柴將火燒起來。她感覺火燒得旺旺的,輕易不會熄滅才走出廚房又回到她之前的位置繼續打坐聆聽天地福音,吸收日夜精華。 陶子溪人小,不過這會已經懂得要幫忙。他進到廚房,陶子曄也只讓他坐在小凳子上看著。陶子曄把自己整得灰頭灰臉,兩只手都燙出十幾個大水泡。他才做出了點能夠下咽的東西,按他之前的性子眼淚早就流下來了,只是他這會滿心想著他剛剛浪費了不少糧食,一邊心疼得不行,一邊氣自己笨得要命,連飯都做不來。 祁音坐在外面,好像一點都不關心他在里面的死活。 陶子曄把煮熟的飯菜分成兩份,認真挑得味道正常沒有一點焦糊的那份分給祁音和陶子溪。他自己的碗里是從煮熟的飯菜里挑剩下的邊邊角角,夾雜不少黑漆漆成碳的黑粒,而且大部分還又干又硬。 他把飯碗端在女人身邊,自己回廚房一邊流眼淚一邊咽下了他自己做的難吃的飯菜。他不想被陶子溪看到他的樣子,哄著他到外面陪著女人一塊用餐。 他吃完,抹干眼淚。他已經不是那個嬌生慣養的小公子了,他嫁給了個山民,以后得學會做這些粗活才行。 他想著吃完飯洗碗,他出來發現陶子溪和女人的碗里都吃得干干凈凈,見他出來齊刷刷把頭轉向他。 祁音朝他做了個過來的手勢,他走過去剛要拿碗,手腕一下被女人握住。 陶子溪看看她們兩個,乖巧地把兩個疊在一起的大碗抱起來,往廚房送過去。 “誒你放下,我來,陶子溪?!?/br> 陶子曄一著急,不過他手還被女人握在手里,他被一拉坐在她旁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