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真界為何如此有病 第227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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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白的毛團又輕又軟,散發出柔和熱量,讓人情不自禁想要揉捏;碩大的尾巴搭在她手背,如同一團蓬松綿球,熱乎乎的。 晏寒來靜靜垂眼,被她整個罩住耳朵。 狐貍耳朵如同兩個小小的三角,是妖族全身上下最為敏銳的角落之一,被她輕輕捏住,會讓晏寒來脊背輕顫。 這種親昵的撫摸,帶來前所未有的舒適。 她細致而溫柔,唯恐生出輕慢之意。晏寒來眸色沉沉,面上不顯分毫,尾巴每每想要搖晃,都被他死死壓下沖動。 在九死一生的懸崖上行走這么多年,他習慣了把自己緊繃成一把生人勿近的刀,許久未曾毫無防備、心甘情愿地趴伏于某人懷中。 出于本能地,白狐貍朝她靠近一些,用額頭蹭蹭她手臂。 太—可—愛—了。 謝星搖一顆心都快化開,右手往下。 手掌先是摸了摸耳朵,依次劃過腦袋、側臉與下巴,落在前爪上。 靈狐的爪子形狀像是梅花,rou墊淺粉,被她輕輕按了按。 最后是后背。 謝星搖沒用多大力氣,右手貼著一層薄薄的皮rou,絨毛之下,狐貍的身體軟得像水。 手心仿佛陷入了溫熱的泥潭,心甘情愿步步淪陷,沉溺其中。 她心生歡喜,明白晏寒來還在極力克制,一時生出幾分惡作劇的小心思,五指收攏,在他身側撓了撓。 又癢又麻,猝不及防的電流轟然蔓延,狐貍驀地屏住呼吸,爪子輕晃。 晏寒來抬頭,眼里生出小小的抗議。 謝星搖對上他視線,眼角彎出輕盈的?。骸瓣坦优掳W?” 說話間,指尖又戳一戳柔軟的肚皮。 狐貍耳朵兀地豎起來。 晏寒來低聲:“……你別?!?/br> 除了幼年時期被爹娘觸碰過,無人得以撫摸他的原形。 曾經被困于地牢,扶玉等人雖也見過這副模樣,卻往往嗤笑他的脆弱無力,帶來暴虐的鞭打和拳打腳踢。 謝星搖的動作太溫柔,止不住的癢意自身側悄然生長,直直沁入心口上。 晏寒來不甚適應,恍惚間,尾巴不受控制地搖了搖。 “晏公子真好?!?/br> 謝星搖坐上床沿,嗓音輕快含笑:“不管是什么模樣,我都喜歡?!?/br> 她心直口快,一旦表露了心跡,就不會掩飾所思所想。 這些話來得直白,如同沁人心脾的蜜糖。晏寒來沒來得及回應,就見她低下腦袋,鼻尖湊近狐貍后頸,用力一吸。 絨毛軟綿綿的,帶著清新皂香。 倏忽一瞬,不止耳朵,狐貍的尾巴同樣炸了毛,直愣愣豎起來。 晏寒來側過頭去。 別扭的人害羞起來,欲蓋彌彰的樣子最是可愛。 謝星搖抬頭,拇指撫過狐貍rou墊:“還有哪里想被摸一摸嗎?” 得寸進尺,無法無天。 偏生晏寒來只能受著。 窗外的落日不知何時暗下,晚星稀疏,環繞著遙遠的寥寥一輪月亮。 有風穿過窗欞,悄無聲息淌進房間,謝星搖耐心等待他的回應,感受到懷里的白狐貍動了一下。 她好奇開口:“怎么——” 只兩個字堪堪出聲,其余的話盡數堵在喉嚨。 ——視野中倏地一晃,方才還輕顫著蜷在她懷中的小狐貍消失不見,隨之而來,是一道將她渾然籠罩、沉甸甸的人影。 晏寒來的身形比狐貍高大許多,毫無征兆地出現,將她向下一壓。 謝星搖被嚇了一跳,好在反應迅速,用雙手狼狽撐住身子,這才不至于仰躺在床上。 總感覺……不太妙。 沉默的少年同她唯有咫尺之距,因背對著燭光,只能瞧見眼底陰晦的暗色。 他瘦而高,穿著那件謝星搖相贈的白衣,雙臂緊實有力,穩穩撐在她身側的被褥之間,脊背弓起,似將發的箭。 半晌,晏寒來唇角輕勾。 他好像,知道這次應該嘗試什么了。 謝星搖下意識往后一縮:“是、是經過晏公子同意,我才上手去摸的?!?/br> 雖然她壞心眼地撓了兩下—— 謝星搖:“所以你不能報復!” 晏寒來:“嗯?!?/br> 他形貌昳麗,耳垂上的紅墜被取下,泛開瑩白雪色,薄唇則是緋紅,靠近時好似一幅潑墨畫卷,濃烈得令人屏息。 光影交錯,五官輪廓凌厲利落,分明是桀驁灼目的長相,雙眼之中,滿滿卻是清凌的笑。 她還想說些什么,被晏寒來輕輕拂過后腦勺。 謝星搖呼吸微滯。 少年的手掌流連于發間,順勢往下,來到后頸。 心跳不明所以地加快,謝星搖動了動身子,在滿室寂靜里,聽見衣物與床褥摩擦的聲音。 糟糕透頂。 早知道會這樣,她就不那么胡來了。 對于靈狐而言,渴望身體與身體的觸碰,是與生俱來的本能。 晏寒來的神色新奇且認真,五指修長,在她纖細的脖頸輕撫而下。 脖子上沁出淡淡薄粉,他的手指則是白皙如玉質,指節分明,好似挺拔翠竹。 這種觸感十足微妙,謝星搖被激得發顫。 她很沒出息地立馬投降:“錯了?!?/br> 晏寒來抬眼,似是茫然:“什么?” “不應該得寸進尺,不應該欺負狐貍?!?/br> 謝星搖:“……都是因為狐貍太可愛,我一時忍不住?!?/br> 頃刻,耳邊響起晏寒來的一聲輕笑。 他說:“我也是?!?/br> 想要靠近和觸碰,欲意洶涌得止不住。 手掌自后頸往下,順著脊骨劃落。 薄薄皮rou包裹著纖細的骨,指腹所過之處,衣物蕩出絲絲褶皺,泛出酥癢如麻。 謝星搖手上沒了氣力,狼狽倒在床榻。晏寒來俯身,發絲微蜷,略顯凌亂地散在頰邊。 他笑了下:“像這樣,你喜歡嗎?” 不愧是原文里蓋章認定的天才,學東西飛快。 因果循環,風水輪流轉。 這句話與她之前摸狐貍時的問句如出一轍,謝星搖腦子里嗡嗡發熱,被他看得心慌,決定抿唇不答。 晏寒來眨眨眼。 狐貍俯身而下,帶著幾分探尋的味道,鼻尖蹭過她側臉。 與此同時,掌心復而一轉,輕輕握住側腰。 謝星搖臉上轟地發燙,忍不住輕輕戰栗。 被撩撥得心慌意亂,她只想把自己縮成一團。 ——她就不該嘚嘚瑟瑟,去招惹一只狐貍。 腰間的觸感最是敏銳,晏寒來力道很輕,掌心與指尖緩緩下壓,按住無骨的軟rou。 這個動作不帶絲毫褻玩之意,溫馴又純粹,似是極為喜愛,又用指腹揉了揉。 柔軟得出乎意料,像水或云。 晏寒來快要克制不住沖動,想將她抱在懷中。 燈火暗淡,烏云蔽月,耳邊只剩下淺淺呼吸,曖昧如潮,令人窒息。 謝星搖瑟縮一下:“……癢?!?/br> 少年止住動作。 他弓著身子,如同一只蟄伏待發的獸,長睫輕顫,在眼底倒映出昏黑陰影:“你不喜歡?” 狐貍最喜與人觸碰,他以為謝星搖也會中意。 晏寒來本想讓她開心。 這副模樣秾麗卻無辜,欲意的余灰未滅,浸出月色般柔和澄凈的暗光,兩相交疊,叫人挪不開眼。 根本說不出一個“不”字。 謝星搖:…… 謝星搖伸手捂臉,試圖散去一些guntang熱氣,應得低不可聞:“喜歡?!?/br> 于是身前的少年彎了彎眉眼,又一次蹭蹭她側臉,出于愉悅,頭頂冒出毛絨絨的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