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真界為何如此有病 第52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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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星搖抬眼,見到熟悉的溫泊雪與月梵。 “既然諸位都已捅破窗戶紙,那我也就不再隱瞞?!?/br> 溫泊雪邁步往前,一把奪過布包:“毋庸置疑,這是我的孩子?!?/br> 血和眼淚在一起滑落。 她的心破碎風化。 云湘后退一步,尾音顫抖:“你、你說什么?” 云湘絕望傳音:[快快快,快把這團倒霉的布包帶走?。?/br> 場面再度沸騰,新瓜接舊瓜,短短幾句話的功夫,劇情輾轉反復,梅開三度。 ——男人,恐怖如斯! 一語落畢,晏寒來與云湘皆是面如死灰,雙目無神,好似天塌。 而溫泊雪直身屹立、神色決然,儼然小人得志的陰險姿態,傲視群雄。 “我才是與佳期兩情相悅之人,你們,不過是用來掩飾我倆關系的工具罷了。我算過時間,孩子出生于一年前,正是我和佳期情意正濃之時?!?/br> 溫泊雪于識海中咧嘴一笑:[別擔心,有我在?。?/br> 他畢竟是個演員,整段話說下來一氣呵成,加上最后一句頗具說服力的臺詞,的確能打消不少人的心中疑惑。 奈何恰是此刻,看客中有人狐疑開口:“您……您莫不是溫家公子?我曾在一年前遠遠見過您,可您那時遠在中州,壓根沒回過朔風城啊?!?/br> 溫泊雪:。 溫泊雪:[草。] “那還是,”另一人撓頭,“看看孩子的模樣?” 完蛋了。 溫泊雪緊緊抱住懷中布包,心臟倏然緊繃。 他們幾人使出渾身解數,奈何還是逃不開這一劫。孩子他爹定在云湘與晏寒來之中,如今窮途末路,再無其他救場的人選。 他正琢磨著應當如何糊弄過去,猝不及防,又聽得一聲冷笑。 ——廂房正門,別著[趙鐵頭]名牌的月梵嗤笑連連,上前幾步,眸中有偽裝出的得意,也有瀕臨崩潰的決絕。 “趙鐵頭趙鐵頭,這分明是個男人的名姓,我看上去卻是女兒身?!?/br> 月梵壯烈咬牙,給自己暗暗貼上一張擬聲符:“你們,莫非不覺得古怪嗎?” 不會吧。 溫泊雪瞳孔狂震:連名字的缺漏都能圓上! “沒錯?!?/br> 一瞬的凝滯,當月梵再開口,厚重雄渾的中年男音有如鐘磬,震驚全場:“我男扮女裝潛伏于你們身邊……這是我的孩子,都別碰!” 震撼它娘哭天喊地,震撼死了。 這居然、居然是梅開四度?。?! 顫抖的手,無法停止,無法原諒。 溫泊雪后退一步,尾音狂顫:“你、你說什么?” “我與佳期情投意合、青梅竹馬,一年之前,正是我們日日私會的時候?!?/br> 厚重雄渾的中年男音囂張哼笑:“我佯裝成無知少女,潛入溫家盜取財產,她則嫁入閻家,只等有朝一日繼承家財——這孩子后背有顆同我一樣的痣,他是,也只能是我的孩子?!?/br> 一語落畢,晏寒來、云湘與溫泊雪皆是面如死灰,雙目無神,好似天塌。 而月梵直身屹立、神色決然,儼然小人得志的陰險姿態,傲視群雄。 ——男扮女裝,恐怖如斯! 第31章 沉默,沉默,還是沉默。 沉默是今晚的飛天樓。 修真界民風淳樸,連狗血話本都極少見過,更不用說眼前這出狗血狂潑、不斷顛覆三觀的年度大戲。 良久的沉默后,終于有人駭然打破寂靜。 “所以?!?/br> 一名少女茫然道:“孩子的父親,是這位……男扮女裝的頭公子?” 月梵:“不好意思打斷一下我不是頭公子,我姓鐵——” 月梵看一眼胸口[趙鐵頭]的名牌:“……不對我姓趙?!?/br> 她身為最后的贏家,昂首闊步行至溫泊雪身旁,一把奪過手中襁褓,中年男音厚重如山:“再見,夫君?!?/br> ——差點忘了,這兩人還是一起進入飛天樓的道侶。 溫泊雪代入幾分當事人崩潰的心態,五官痛苦,做不出表情,抽搐著嘴角啞然應聲:“算、你、狠?!?/br> 這是什么人間煉獄。 月梵看似入戲已深,實則異??孔V,時刻牢記一伙人今日的使命,將布包緊緊抱住,給出一個眼神暗示:[兄弟姐妹們,隨我撤?。?/br> 謝星搖聞言上前,做出妖艷賤貨如愿以償的壞女人姿態,抬手挽起月梵右臂:“走吧鐵頭哥,莫要與他們糾纏不休。這么多年過去,我在閻家可賺到了不少銀錢?!?/br> 月梵哈哈大笑:“走,回我們的家,自此逍遙快活?!?/br> 萬萬沒想到,今夜的大戲會以此作為結局。 圍觀群眾皆是驚嘆紛紛,縱觀全員,竟無一人是真正意義上的純然無辜,每個人都心懷叵測、居心不良。 黑吃黑,狗咬狗,在全員惡人的故事里,唯有最狠最毒的狗男女,才能贏得最終勝利。 他們悟了。 然而此時此刻,任誰都無法料想到,故事尚未迎來終結。 一對狗男女開開心心往外走,沒出廂房,驟然聽得一聲怒喝。 “吵吵吵,吵什么吵,何人在此惹是生非?” 此音渾濁,漸朝廂房靠近之時,溢開滿滿當當、令人心悸的魔氣。 小室內多為人族,見狀不約而同后退幾步,噤聲不語。 ——魔氣暗涌,一道高大身影映于門前,片刻后,駭然現出一張青面獠牙的臉。 飛天樓魔族齊聚,無疑是場妖魔之間的饕餮盛宴。妖魔在樓中占據絕對性的主導地位,自然不會特意化作人形。 他們這里太過熱鬧,吸引看客之余,也引來了一只不善的邪魔。 “我聽說……” 魁梧的影子沉沉壓下,魔修向內張望幾眼,咧嘴露出陰氣森森的笑:“這里有小孩?” [糟糕。] 云湘悄然傳音:[妖魔最喜嬰孩的血rou……它若進來,我們必然暴露。] 她話音未落,不久前與同伴嘀嘀咕咕的人族少女忽然瑟瑟開口:“小孩?哪、哪有小孩。我們分明在唱歌喝酒?!?/br> “就是?!?/br> 另一邊的年輕男人打了個哆嗦,不敢直視魔修雙眼:“小孩多鬧騰,哭哭啼啼最是煩人,哪會有人帶進來?” 言談之間,月梵身前的女子微微一動,用身形遮住她手中的襁褓。 “是么?” 魔修笑笑:“有沒有小孩,可容不得你們來說。我的鼻子一向很靈?!?/br> 笑音森森,在場眾人皆是屏息凝神。 這只妖魔的修為顯然不低,聽聞魔族嗜血,其中一些甚至能嗅到孩童的氣息,方便將他們做成盤中餐。 魔氣肆虐,穿過重重人潮,好似攀附而上的幽幽藤蔓,逐漸蔓延至每處角落。 近了,快近了。 黑色霧氣冷冽寒涼,漸漸貼近月梵手中的襁褓,下一刻,定是鮮血四濺,嬰孩命喪當場。 好幾人屏住呼吸,嚴陣以待,卻見魔氣稍稍頓住,然后—— 掠過去了? “搞什么?!?/br> 一番搜尋毫無結果,魔修不屑冷哼:“抱個空布包,有病?!?/br> 魔修罵罵咧咧地走了。 然而廂房之中的氣氛,不比他在場時更好。 謝星搖:…… 月梵:…… 小室又一次被沉默包裹,謝星搖紅著耳朵摸摸鼻尖,瞥見門邊一只小魔豎起眉頭:“我覺得,我需要一個合理解釋——布包里究竟是什么!你們這伙人居心不良,有什么陰謀!” 它修為不高,無法嗅出嬰孩獨有的味道,但方才路過的前輩既然否認了孩子的存在,其中就定有貓膩。 [不會吧,這么倒霉?] 溫泊雪真真正正面如死灰、雙目無神:[它要是察覺不對,把這件事報告給上級,我們就全完了。] “話說回來,我也覺得很奇怪?!?/br> 圍觀群眾里,同樣有人小心翼翼舉起右手:“這位趙鐵頭小姐,你不是夏家的千金嗎?怎么成了飛天樓里的侍女……啊不對,侍男?” 月梵太陽xue狠狠一跳,想起自己易容后的臉,以及那塊被藏進口袋的名牌。 名牌上不多不少三個字,夏知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