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真界為何如此有病 第40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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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里應該就是須彌教派的藏身之所。 她與身邊的月梵對視一瞬,正欲上前,忽見洞口虛影一動,自昏沉暗淡的雪幕中,亮起一道溫熱燭光。 身著素色長裙的女子立于洞前,眼睫動了動:“諸位……想必便是凌霄山的道長吧?!?/br> * “我名常清,父親是分壇祭司?!?/br> 向她出示凌霄山弟子牌后,秉燭的姑娘帶領眾人進入山洞,喉音微?。骸暗镉诖髴鹬须p雙受了傷,如今臥床不起,無法親自迎接各位,還望見諒?!?/br> 謝星搖蹙眉:“邪魔攻城已有三日,落川那邊難道沒有動靜么?” 常清搖頭。 “說來也巧,就在道長們到來的一盞茶之前,大祭司同樣入了洞中?!?/br> 她說著停下腳步,手中燭燈輕晃,火光如流:“那位,便是我們須彌教大祭司?!?/br> 祭司位高權重,想必氣場十足,謝星搖對此人頗為好奇,聞言抬眼,不由愣住。 洞xue幽深,他們跟著常清姑娘七拐八拐,到了一處類似主廳的地方。 說是主廳,其實僅有一桌四凳而已,其中一張木凳上,坐著個年紀輕輕的紫裙姑娘。 她看上去不過十七八歲,圓臉櫻桃唇,一雙杏眼澄亮干凈,叫人想起林中池塘清透的水波。 淺紫長裙顯然做工不精,由金線勾出的云紋粗糙簡單,甚至有幾道小小的裂口,循著她的動作輕輕一蕩。 這位大祭司…… 月梵悄悄傳音:“這真是他們的大祭司?我怎么覺著,她的氣勢甚至趕不上常清姑娘?” 謝星搖頷首回應:“看穿著打扮,也不像地位很高?!?/br> 就連常清姑娘的衣著,都要比她更加精致。 溫泊雪老實撓頭:“可能真人不露相?不過在原文里,祭司出場有這么早嗎?我記得應該是落燈節那天才——” 常清瞧出他們的困惑,溫聲開口:“祭司皆身攜銀鈴,憑借鈴鐺,可辨出身份?!?/br> 她頓了頓,一板一眼,加重語氣:“須彌教的祭司之位視血脈天賦而定,現任大祭司,年紀的確很小?!?/br> 聞言探去,紫裙姑娘手腕白皙,確有三顆銀色鈴鐺綁在鐲子上。 許是北州地凍天寒,在她虎口與手背的位置,生了幾道皸裂的小口子。 “祭司,”常清緩聲,“這四位便是凌霄山派來的道長?!?/br> 小姑娘眼珠輕抬,纖長睫毛如同小扇,籠下一片陰影。 很快,那片陰影無比輕快地亮起來。 “道長們好。我是云湘,你們直喚我名姓便是?!?/br> 她自木凳站起,身形不高,個子小小,實在看不出須彌教大祭司的威風:“你們長途跋涉,定是極為疲累——來來來,坐?!?/br> 好像熱情過了頭。 不似身居高位的強者,更像個鄰家小meimei,渾身上下看不出哪怕一丁點兒的架子。 反倒是她身側的常清目光沉沉:“祭司此次前來,不知帶了多少人馬?” 紫裙姑娘飛快眨了眨眼。 “他們不久便到,我之所以來此,是為了先行探明敵情?!?/br> 云湘正色道:“畢竟,屆時將由我出面迎戰魔君?!?/br> 決戰之前,是得探探對手的底細。 謝星搖默然不語,細細回想原文里的劇情。 早在三百年前,遺落于北州的仙骨便被須彌教拾得,成為祭司的貼身法器,后來爆發那場同歸于盡的大戰,仙骨再次不知所蹤。 如今邪魔之所以攻占朔風城,還有另一個十分重要的目的—— 奪取須彌教分壇中供奉的祭司遺物。 仙骨曾與三百年前的祭司貼身相伴,二者神識有了交互,利用遺物,很可能感應出仙骨的藏匿之地。 不知出于何種原因,魔族雖然取得了遺物,至今卻并未找到仙骨所在。 “道長們若想找到仙骨,必須奪回祭司遺物,借由遺物感應仙骨方位。明日是北州自古相傳的落燈節,魔族會在城中飛天樓舉辦一場盛宴——據我們得到的風聲,遺物就藏在飛天樓下的地道中?!?/br> 常清道:“這場宴席除了妖魔,還會邀請城中頗有地位的人族,借此拉攏更多人投誠。在我這里,恰好有幾塊受邀之人的名牌?!?/br> 溫泊雪好奇:“他們的名牌,怎會在你這兒?” “要么襲擊魔族,被群起而攻之,連尸首都不剩下;要么趁亂出逃,去了別的城池?!?/br> 常清垂眼,嗓音不自覺更低:“妖魔哪會在意人的身份和死活,在它們眼里,殺了就殺了,圖一時痛快就好。我爹拼命拾來這些名牌,對那些戰死之人而言,恐怕是他們活過的唯一證據了?!?/br> 謝星搖三人皆是默了默。 他們成長在和平年代,只從影視劇里見過戰爭景象,此刻親臨于此,無比真切地感受到了更多。 死亡,別離,屈辱,平凡人的掙扎與痛苦,以及埋藏在心底深處的希望。 這座城中的所有人,一定都無比期盼著能在有朝一日逃離煉獄。 溫泊雪張張口,欲言又止好一會兒,神情前所未有地認真:“姑娘放心,我們定會傾力相助,協助你們除去妖邪?!?/br> “這些是受邀者的名牌,不多不少,剛好五塊?!?/br> 常清笑笑,掌心光暈浮起,跟前橫空現出幾塊木牌:“請諸位任意挑選——只不過有一處紕漏,這些木牌主人的身份,乃是三男二女?!?/br> 他們在場的幾個,赫然是三女兩男。 修真界可以易容,謝星搖對女扮男裝并不避諱,剛打算出聲,忽聽不遠處的清亮少女音:“我來吧!” 云湘上前一步,手腕銀鈴清脆一響:“我經常穿男裝的。兩位道長生得這樣好看,不能委屈?!?/br> 其實謝星搖和月梵并不覺得女扮男裝有什么不妥,但在云湘這種涉世未深的小姑娘看來,女子定會更為中意精致的裙裾。 于是她自發拿走了那塊男子的木牌。 這位祭司在原文中是絕對的正面形象,知書達禮、心懷正道,多虧有她,眾人才能在決戰中擊潰魔君—— 也正因如此,云湘一角顯得過于正派、毫無特色,在眾多女性角色中并不突出。 謝星搖看書時對她沒有太多印象,如今莫名覺得可愛,點頭笑笑:“那就辛苦云姑娘了?!?/br> 云湘似乎覺得害羞,朝她揚唇笑笑,抬手摸了摸鼻尖。 托她的福,剩下的名牌變得容易挑選許多,謝星搖隨手拿起一塊,看向木牌中央的名姓。 [宋佳期]。 名姓下方,還有一排小字。 謝星搖漫不經心掃過,眉頭緊蹙地怔住。 ……不是吧。 道侶……閻頌青? “以及,”常清緩慢開口,“五塊名牌之中,共有兩對道侶。還望諸位莫要露出馬腳,被邪魔覺察?!?/br> 她想起來了。 原文中的感情線占了四成,溫泊雪作為男主人公,理所當然要和月梵生出一段情感糾葛。 分配名牌時,他們二人成了假扮的道侶。月梵癡戀溫泊雪,決意假戲真做;溫泊雪則化身坐懷不亂的柳下惠,自始至終與她保持距離。 至于同樣暗戀溫泊雪的小師妹“謝星搖”,只能委屈巴巴跟在他身后,期盼著師兄能多看自己一眼。 這是誰寫出來的悲催三角劇情。 謝星搖:…… 謝星搖:“所以,誰是閻頌青?” 目光落在溫泊雪面門,白衣青年神情無辜,搖搖腦袋。 于是她沉默著看向云湘。 紫裙少女同樣搖頭,一本正經舉起自己手中的木牌,向她表明身份。 流年不利,倒大霉。 謝星搖目光漸冷,悠悠晃晃,定格在不遠處那片沉郁的鴉青。 炮灰女配和不討喜的反派,果然被作者分到了一邊。 晏寒來手指修長、骨節分明,木牌在手中隨意轉了轉,被指腹輕輕一碾。 他神色淡淡,琥珀般的鳳眼疏離倨傲,眉梢輕輕挑起,帶出幾分報復性質的挑釁:“是我?!?/br> 指尖按住木牌,少年沉默瞬息,喉結一動:“謝姑娘,合作愉快?!?/br> 擺明了居心不良。 誰怕誰。 謝星搖回他一個和善微笑:“合作愉快?!?/br> 第24章 距離落燈節的筵席,尚有一日時間。 謝星搖指尖輕旋,將名牌牢牢握于掌心,身旁的月梵戳了戳她胳膊。 “你們能行嗎?” 月梵壓低嗓音,像說悄悄話:“到時候當眾吵起來,難道要說你們兩個在鬧離婚?” 謝星搖笑:“當然能行?!?/br> 幾人紛紛收好木質的名牌,聽常清道:“我會替各位施好易容術,確保與名牌主人容貌相同。祭司遺物乃是一本古書,記載有須彌教古時的咒術,魔族必然在它附近安排了守衛,還望諸位多加小心?!?/br> 她一段話堪堪說完,下一句囑咐沒來得及開口,便被一陣毫無征兆的輕咳突然打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