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總一看有戲啊，立刻加把勁，“這沒什么不好意思的，你看對面坐的袖依，她就想的比你明白?！?/br>
    在白夢也抬眸望了過去時，袖依自覺偏頭，避開和她即將相對的視線。

    等心里那股悶勁兒緩過去之后，白夢也莞爾，“王總，如果我跟了你，這之間的利益怎么算呢？”

    王總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你想怎么算就怎么算?！?/br>
    說完還想靠近幾分，卻又被白夢也不動聲色地避開，白夢也笑，“我比較勢力，希望您先說清楚?！?/br>
    “和在座的一樣，按月算?！?/br>
    白夢也指著她印象中一位未成年畫手說：“阿溴也是這樣？”

    美人在旁，酒精有些上頭，王總仿佛在說什么值得炫耀的事情，“未成年更值錢?！?/br>
    說出這話，袖依立馬出聲，“王總，您喝醉了，醉話可不能當真?！?/br>
    王總還嫌袖依礙事，“我先和夢野老師聊聊細節，怎么了？當時定規矩的時候你不是在場？”

    袖依不知道要怎么解釋她心里沒來由的慌亂感。

    白夢也手指微曲輕敲桌面，語氣突然淡了下來，“夠了?！?/br>
    “準備好了嗎？”王總開心得不行，“那走吧?！?/br>
    白夢也看著他，酒窩漾著笑意，“行?！?/br>
    就在白夢也起身的瞬間，包間大門突然被推開，一群穿制服的警察走了進來，“都別動，有人舉報，這里涉及非法誘/jian未成年少女?！?/br>
    警察進來的那一剎，王總酒醒了一大半，哪還顧得上開房。

    他愣在原地，這不可能啊，他們一向謹慎，門口都會有侍者在把守著，一有風吹草動就會進來報告。

    慌亂之后，王總迅速找回冷靜，笑得十分狗腿，“警察同志，我們就是普通飯局，您誤會了?！?/br>
    說完還看向剛剛和自己達成共識的白夢也，“不信你可以問她，真的就只是吃飯?！?/br>
    警察看向站在一旁自始至終沒搭腔的白夢也，“你怎么說？”

    “是…”

    聽到白夢也說出第一個字后，王總激動道：“您看，果然是這樣吧?！?/br>
    白夢也輕笑了聲，“是我報的警?！?/br>
    王總：“？”

    一旁的袖依臉色瞬間慘白：“不可能！你的手機早就上交，我們還檢查確認過這就是你平時用的那一部，你不可能是舉報者?！?/br>
    白夢也看向她，勾出一個單純的笑，“中途我去過一次洗手間，恰好，提前放了一部在暖氣片后面?！?/br>
    袖依跌坐在椅子上，片刻后她突然清醒過來，“白夢也，你哪兒來的證據？就憑你無端的猜測？”

    這話也提醒了王總，他伸手指著這個看起來最不可能有歪心思的人，“對啊，你憑什么這么說？”

    “證據?！碑斨蠹业拿?，白夢也將項鏈和一對耳環摘了下來，遞給警察，眼神純的仿佛這件事與她無關，“攝像頭和錄音耳環?！?/br>
    ——完了。

    想到那段有關未成年的對話，袖依徹底死心。

    難怪，白夢也一直在誘導著。

    現場勘察人員也發現，有幾位已經暈過去的女孩子酒杯邊沿,疑似有殘留的迷/藥。

    局勢已定，兩人再無話說。

    從得知有這個飯局時，白夢也就留了個心眼，沒想到還真的救了自己一命。

    一個看起來再清湯寡水不過的簽售會，居然扯出這么多事，白夢也哪能不知道，他們能做的，遠比她想象得更加骯臟。

    她今晚太累了，再也沒有力氣去周旋偽裝，得到警察可以明早去做筆錄的許可之后，白夢也決定找個地方緩一下。

    轉身的瞬間，白夢也仿佛看到門外一閃而過的熟悉身影，等她再想確認時，門外已經沒人了。

    白夢也揉了揉酸脹的鼻梁，想來是自己眼花。

    出了包廂，走在柔軟的地毯上，白夢也忽然感覺有些想吐，她沖進附近的洗手間，干嘔片刻卻發現什么都吐不出來。

    無論往臉上撲多少涼水，她都感覺剛剛惡心的那一幕揮散不去。

    白夢也手撐上洗手臺，看著鏡子里因干嘔臉頰泛著不正常紅色、嘴唇卻慘白的自己，感覺身子一陣陣地發冷。

    有喝醉酒的客人進來看見站在鏡子前、狀態陰郁的白夢也，被嚇了一大跳，“臥槽?！?/br>
    再次沖了把臉，白夢也離開洗手間，轉身進了消防通道。

    通道內的玻璃窗上都糊著一層厚厚的紙，饒是如此，還是有幾縷燈光擦著微不可見的縫隙透了進來。

    堅韌又頑強。

    白夢也盯了片刻，忽然彎唇笑了，像她卻又不像她。

    混沌襲來，時光仿佛拉回了那個痛苦的午后，明明天氣預報說著今天會是一個明媚的好天氣，她卻被關在陰暗的地下室，不見一絲欣喜的陽光，聽著白弛凡的喋喋不休——

    “你可千萬別跟你媽一樣，什么都不會，我當初能看上她，那是她的福氣?！?/br>
    “要不是為了宋家那點產業，我會這么委屈自己？”

    “跟著她十幾年，成就半輩子，乖女兒，你說爸爸我做的對嗎？”

    跟人一段時間，成就半輩子。

    和今晚的王總一如既往的說辭，白夢也聽著只覺得惡心。

    想到剛剛包間里的糜/爛氛圍，白夢也突然間身子有些發冷，她雙臂緊緊抱著自己，靠著冰冷的墻面，感覺無盡的黑水要將她淹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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