撩到偏執權臣后我跑路了 第19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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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今日沒帶那玉佩,腰間只垂了枚平安符,下意識伸手撈去,沒碰到期待里的溫涼質地。 車里頭的云朗和云采已撩開簾櫳:“姑娘快來,有你喜歡的栗子酥?!?/br> 徐頌寧神色溫和,被阿清扶著登上馬車,隨口問了云朗:“父親什么時候回來?” 云朗遞了點心過來,心里還不忘算了日期:“就在這兩天啦?!?/br> 徐頌寧點頭:“孫家外放,孫夫人弟弟也跟著外放去了?” 這自然沒有。 徐頌寧溫和道:“夫人還錢了嗎?欠債還是要還了的。只是他們沒有了孫家人撐腰,大約討債會艱難些?!?/br> 云朗捏著塊糯米甜糕:“姑娘的意思,我明白了?!?/br> 徐頌寧點一點頭,又看向阿清。 “若骨頭斷了沒長好,還能叫他正常走路嗎?” “那須得把骨頭打斷了重新接,力道也得巧,打得地方也有講究,稍有不慎,便就只是平白遭一場罪?!?/br> 阿清沒多問,想了想,認真道。 徐頌寧嘆一口氣。 “那你有幾分把握?!?/br> “我須得看看,到底是傷成了什么樣子?!卑⑶逭遄弥鸬?。 徐頌寧點一點頭,卻又輕輕嘆口氣:“只怕他還這會子不愿意見咱們家人?!?/br> 被打傷的那個叫徐遇瑾,今年十五歲,因家里窮,入學晚,所以才和徐勤深他們一道兒上課。 徐頌寧只瞧見了他畫冊,知道模樣,也聽了兩三句,曉得他性子冷淡不愛說話,孤兒寡母相依為命,具體是個怎么樣的人,一時不會還不曉得。 只是,他母親該是多苦痛呢? 費盡心力養大兒子,千辛萬苦送兒子入家學讀書,省吃儉用給孩子送進一盤糕點,最后卻因這一盤糕點招來禍端。 徐頌寧深深、深深嘆一口氣。 另一頭,郭氏終于是從兒子嘴里撬出來了這事情的前因后果,嚇得那是一個魂飛魄散。 徐勤深雖然混蛋,這回也曉得這事情很是嚴重,低著頭抽抽噎噎:“我本來也不想,可他說話挑釁我,我沒忍住,便就…我哪里曉得他那么不經打,我都道過歉了的……” 郭氏臉色往下一沉,揚手作勢要打兒子,到底沒忍心:“那小孩母親可有鬧?” 徐勤深低聲嘀咕:“他娘親脾氣跟個包子一樣,他也平素最不愛與人說話,我嚇唬他兩句,說他要是敢說,我就把他…把他娘親給打一頓,他就果然一句話沒說,只告訴先生說是他自己不小心把腿摔斷的?!?/br> 郭氏被這混賬話氣得臉色鐵青,半晌,壓著嗓子怒道:“你大姐又是怎么知道這事情的……” 徐勤深含著包眼淚搖頭:“我不知道?!?/br> 郭氏手重重砸在桌子上:“我就曉得她不簡單,這個……”她偏頭叫人:“大姑娘呢,做什么去了?!” 徐頌寧原本是想著,徐遇瑾一時半會,是不愿意見他們相干的人了。 誰料,這人一頭撞了上來。 馬車在亂市里頭緩緩穿梭,忽然狠狠顛簸了一下。 云采嗷嗚一聲撲到徐頌寧身前:“不是吧,今日又來?!” 徐頌寧失笑,抬手把她扶回位子上,阿清伸手過來,看她身上有無跌傷。 那馬車卻長嘶一聲停下了,車夫輕聲道:“姑娘,外頭有個人,碰咱們車上了?!?/br> 徐頌寧微微蹙眉,隨手拈了帷帽起身去查探。 外頭已圍了些人,地上跌著個少年,一身灰塵,臉埋在袖子里,另一只手捂著自己的腿,在地上苦痛□□。 徐頌寧輕咳一聲,阿清緩步下去,手要搭在那少年脈門上,那少年忽然支起上半身來,露出張清瘦的臉,他骨薄,五官鋒利,整個人瘦下來后輪廓尖銳無比,一副薄情寡恩模樣,一雙眼冷冷的,直直望著阿清,也透過阿清,直直望向她身后的徐頌寧。 “徐遇瑾?!?/br> 徐頌寧蹙眉,語氣溫和叫出他名字來。 阿清已蹲下/身:“公子跌傷了腿嗎?我先替公子查看一番,好不好?” 她說著,手準確無誤地伸過去,隔著衣料輕輕捏了捏那少年腿骨,動作麻利干脆,徐遇瑾沒來得及攔,手停在半空,極薄的唇抿起,半晌,譏誚一勾:“您是徐家哪位姑娘,怎么會認識我這樣的小民?” 徐頌寧正轉頭吩咐身邊人去上頭定個位置,也好安置下這位祖宗,聽見這一聲動靜,靜靜回過頭來,看了他一眼。 周匝人聽徐遇瑾叫破她身份,一時議論紛紛。 阿清蹲在下頭,平和道:“這位公子,您腿跌斷了?!?/br> 周匝議論聲更勝,阿清繼續道:“但那腿骨已愈合得差不多,少說已是兩月前舊傷,想來應該也不會太痛,不知是不是跌傷了旁的位置,若方便,請撩開褲腿,我替您查探一下?!?/br> 那議論聲輕了些,目光都落在徐遇瑾身上。 冷清的少年人大約也是第一次做這事情,神情依舊尖銳,臉卻紅了些,他嘴唇微動,似乎想說些什么,斜里忽而走出個人來。 “姑娘、公子?!?/br> 徐頌寧回頭看過去,是江裕。 他不知人群里站了多久,此刻笑瞇瞇溜達出來,身上還穿著件淡青官服,腰間佩著劍,他看向徐遇瑾:“此處鬧市,人來人往的,為著給旁人個方便,有事情,還請兩位另尋地方解決?!?/br> 看熱鬧的見驚動了官府,也紛紛散了,徐遇瑾原本準備了一肚子文章,此刻悉數憋回去,原本只是紅著臉,此刻整張臉通紅,狠狠抓著破碎的衣角,咬牙不語。 徐頌寧在帷帽下溫和道:“徐小公子,我知道你心中不忿,我們上去談談,好不好?” 頓一頓,她很委婉地跟他解釋:“我和我二弟弟,雖然都姓徐,但我母親姓沈,他母親,姓郭?!?/br> 第21章 兩盞清茶擺上,徐頌寧偏頭跟阿清說了兩三句話,和徐遇瑾相對坐了。 “徐大姑娘?” 徐遇瑾冷笑一聲:“我與您有何好說的,是要把我另一條腿也打斷么?” 徐頌寧很溫和,慢吞吞問他:“是我把您腿打斷的嗎?” 對方略一滯。 她道:“我乘的馬車撞上了你,是我不好,無論如何,先跟你道聲歉?!毙祉瀸幵谛睦锬爿叿?,算出眼前這小孩兒該叫她一聲姑奶奶,打量了兩眼這小孩兒冷清臉色,輕咳一聲:“徐公子?!?/br> 徐遇瑾冷哼一聲:“不都是你們敬平侯府的人?” 云朗是個脾氣暴躁的姑娘,此情此景,她默默擼起了袖子。 “我和徐公子,也還都是徐家的人?!毙祉瀸幠言评释澈笕税?,誠懇道。 徐遇瑾冷笑聲更甚:“徐大姑娘是嫡系長女,萬千寵愛于一身,我不過旁支一個吃不上飯的窮小子,怎么敢和你做同一個徐家的人?!?/br> 徐頌寧抬手斟了茶水,語氣溫和平靜地跟他分析:“如徐公子這樣講,那我和我二弟并非同母所出,究其根本,也是不同的,怎么徐公子就要把在他身上受的氣,撒在我身上呢?這是君子所應為的嗎?” “徐大姑娘,你究竟想說些什么,直言吧?!?/br> 對面鼓囊囊要氣炸了的那個氣球嘶嘶地xiele氣兒,肩膀塌下去,悶聲吭道。 任誰腿無端斷了,只怕都難以對著事主jiejie和和氣氣的,徐頌寧心里頭大略算是理解,且她本身就是喜怒不形于色的性格,這會子臉上瞧著也沒多少脾氣,語氣依舊溫溫和和:“我父親這兩日回京,你既然被我弟弟打傷,那他是合該受罰的,只是家中夫人對幼子寵溺,許多事情無心追究,所以沒法重罰二弟?!?/br> 頓一頓,她道:“你也不必憂心不好進侯府,我父親一貫是體面的,對侯府顏面很是看重?!?/br> “體面”兩個字咬了重音,尾音微微揚起,急促地一頓,發出聲仿佛嗤笑的氣音,她卻依舊是張溫和的臉,繼續道:“且他和夫人不同,原也不止一個兒子?!?/br> 對面的少年被點撥兩句,隱隱露出點頓悟的神色。 徐頌寧眼垂著,慢條斯理地喝茶,語氣清淡,面容平和:“聽聞令堂針線活計不錯,也持家有方,我手底下有間衣裳鋪子,等這事情處理完,想請令堂去店里,幫我打理生意,每年領三成分紅。侯府把虧欠你的償還了后,那便算是我單獨賠禮?!?/br> 徐遇瑾面子一凝,桌子底下去摸拐,要起身離開。 徐頌寧沒起身,只是抬起手臂,往人身前一攔。 “不叫你做謀財害命的事情?!彼Z氣平淡:“也不叫你騙人,就是請你到時候跟我父親說件事情?!?/br> 徐遇瑾抬眼看向她。 徐頌寧略一彎唇,臉上的笑深了兩分,旋即又是那幅溫和莞爾的模樣:“我身邊的阿清是個醫女,你信得過她,到時候事了,叫她給你看一看腿?” 徐遇瑾眼挑起來,冰冷寡淡一張臉:“徐大姑娘,你好大一個善人,我碰瓷訛你,你不計較,安置完我母親還要給我請醫女,當真一副菩薩心腸,你圖什么?圖到時候死了,能積攢一身功德,被載去西天做菩薩嗎?” 徐頌寧笑一笑。 “說起你碰瓷這事情,一碼歸一碼,你若愿意,我想聽聲道歉?!彼Z氣誠懇地補充:“當然,我肯定是有所求的,借了你這把刀,總要給個好歸宿,徐公子放心?!?/br> 徐遇瑾不情不愿地吭一聲,隱約是“對不住”,說完了,看徐頌寧三兩眼,轉身趔趔趄趄出去了。 徐頌寧揉上眉心。 倒真是倒霉。 只怕若不是江裕來得及時,把那人山人海給驅散了,這會子徐遇瑾就要借著撞上她車這事兒,把徐勤深做的事情捅破了。 事情鬧出來,分明是徐勤深闖禍害人,到時候只怕要在她身上牽扯一重罪。 這樣的時期徐頌寧自小見得不少,曉得她爹那心偏到腋下,幾乎要長在他兒子身上了。 可他到底也不止一個兒子。 一邊兒的云朗默默把她名頭下的產業盤算一遍。 她手里頭有的基本全是沈知蘊留給她的,鋪子倒是有幾間,只是:“姑娘什么時候有了衣裳鋪子?” “明天有,我看中個門面,準備買下來做衣裳鋪,已經叫人去找官府過文書程式了?!?/br> 云朗:…… “那位徐小公子,脾氣也忒大了些?!?/br> 徐頌寧坐著喝茶。 “他是小輩,我讓一讓他?!?/br> 其實還有個隱情,只是一時半會兒還不能說出來。 徐頌寧嘆口氣,搪塞兩句,起身要出去,忽然瞥見江裕在外頭候著,臉上笑瞇瞇的。 他身上依舊那身青袍子,這會子按著腰間的佩劍,指了指隔壁:“我家侯爺有兩句話,想問徐姑娘?!?/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