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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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她還有人的理智,那么復活她的人更加罪無可赦。 村田神色忽而冷漠起來,手指輕輕按在小黃鴨頭頂:他在玩弄我朋友的生命。 九十九不再追問這件事情相關。兩人又確認了接下來的行程后,便掛斷電話。 村田握著已經掛斷電話的手機,眼睫低垂,神色掩藏在黑發垂下的陰影之間。他下意識想從口袋里摸點什么出來,結果只摸到很淺的口袋底這時候村田意識到自己的羽織還在九十九那邊,他現在穿的是伏黑的睡衣。 他身上是濃郁的薄荷味道,和睡衣上殘余的洗衣液香味混合在一起。兩個味道都是冷調的,干凈冷淡得過了頭。村田摩挲著棉質睡衣的衣角,慢吞吞的想問題。 他腦子里亂七八糟的跑過很多東西,有時候是樹里,有時候是成片的覆蓋山野的紫藤花,有時候是夜晚河面掠過的蜻蜓。蜻蜓飛過河面然后落到他的刀鞘上,青色的翅膀在烏沉沉刀鞘上投下青影。 這種昆蟲的壽命只有幾周,而幼蟲期卻長達1~5年。 跨入成年的第一步,是死亡。 阿理。 思緒被打斷,村田轉頭,看見伏黑惠站在門口。他的頭發濕漉漉的包著干毛巾,向村田也遞來一條:頭發沒擦。 村田這才后知后覺的感到脖頸發冷,伸手摸,摸到脖頸和鎖骨一窩的水。他接過毛巾擦了擦,進屋:老師現在不在埼玉縣,我今天晚上要在你家借住了。 伏黑惠擦頭發的動作一停。他腦子里空白了片刻,抬眸看著村田。村田已經背對著伏黑惠往里面走了,他黑色的頭發都被毛巾帶上去,露出冷白色的一截脖頸。 村田:有吹風機嗎?想把頭發吹干。 伏黑惠捏了捏自己手里的毛巾,沉默的從柜子上拿下來一個吹風機,插上電,站到沙發后面,拍了拍沙發靠背。村田會意,在他拍的位置坐下,微微仰起頭。 吹風機打開后聲音很大,瞬間蓋過了其他的聲音。熱風和伏黑惠的手指一起穿行在村田發間,頭皮被按到的地方暖暖熱熱的。 伏黑惠動作很輕,每次都小心的攏著頭發沒有讓它們落到村田臉上。正是因為他動作太輕,而吹風機鼓噪的聲音又過于穩定,村田不知不覺就靠著沙發睡著。 摸到手里的頭發已經完全干了,伏黑惠停下吹風機:吹好了。 沒有得到回應,伏黑惠垂眸,看見村田合目睡得十分安穩。他松開手心籠著的黑發,它們蓬松綿軟的落下,落到村田臉上,又因為重力牽引,順著臉頰往下滑落。 發絲劃過臉頰時有點癢,村田在睡夢中微微皺起眉,但是沒有醒。伏黑惠把吹風機的線卷起來,收好,低聲喊了村田的名字:阿理,回房間去睡。 村田沒動,呼吸平穩。 伏黑惠先把吹風機放回去,再走到村田身邊,輕輕推他肩膀:別在沙發上睡 他還沒怎么用力,村田就順著他手的力道倒過去,幾乎是砸進了伏黑惠懷里。伏黑惠一僵,站在原地好會兒沒動,直到腹部那塊肌rou都被捂熱了,他才動作澀滯的抬起手,把村田扶正。 被扶正之后村田終于有了點要醒的跡象。他勉強睜開眼睛,揉了揉,還是很困伏黑惠湊近他,手掌心輕輕碰碰他的額頭:溫度是正常的,沒有發燒。 他松了口氣,聲音帶上幾分無奈:真的有這么困嗎? 村田順勢往前,腦袋又砸到伏黑惠鎖骨和肩膀上,聲音含糊:好困想睡覺。 聲音漸低,他勻稱的呼吸又落到伏黑惠脖頸側。 脆弱的要害處被呼吸拂過,麻麻癢癢的像有花瓣打著轉滾落下去。伏黑惠眼睫顫了一下,很快又恢復正常。 他握住村田的手肘,重復了一遍:去我房間睡,不能睡在沙發上。 村田嘟噥了一句,似乎是抱怨。但是他說得太含糊,伏黑惠沒有聽清楚。他感覺到村田沒有動,靜默了兩秒,然后低聲:那我抱你進去嗎? 沒有回答。 村田好像是真的累了。 伏黑惠彎腰,把他從沙發上抱起來。 本來以為會比較重,但抱起來之后才發現好像也沒有很重。 伏黑惠一只胳膊托著他的腿彎,一只胳膊箍住他的腰。睡衣被伏黑惠的胳膊壓下去了,環著那截柔韌的腰。 屈膝將自己房間的門頂開,伏黑惠抱著村田進去,把人放到了床上。 剛一挨到床,村田自覺地往里滾了一圈,靠著墻壁。他眼睛還閉著,手心拍了拍自己旁邊的位置:來來來,睡覺。 伏黑惠: 你剛才醒著? 村田眼睛睜開一半,顯得比平時更濕潤:半睡半醒的,看你抱得很輕松,就隨便你抱了。 好困,你要睡嗎?你現在不睡的話我就要先睡了。 話說完,他又打了個哈欠,半睜開的眼睛迅速又閉上了。 村田很少有睡熟的時候。不管多困,總會留點警惕性,所以在身邊被窩陷下一塊的時候,他意識就清醒了一半。但是對方身上有他熟悉的咒力于是村田很快又睡熟了。 伏黑惠規規矩矩的躺在床上,兩手交疊搭在腹部,被子蓋過胸口。他躺了一會,睡不著,睜開眼睛看著天花板;天花板上劃過外面汽車和路燈的光影,喧嘩聲隱約而遙遠。 他側過頭,旁邊就是村田安靜的睡顏。 伏黑惠的床上只有一個枕頭,村田是斜著睡的,黑色半長的頭發和伏黑惠的頭發疊在一起。 村田閉著眼睛睡覺的時候,那雙赤紅的瞳孔被眼皮遮蓋,整個人就顯得柔和許多。清秀的臉部線條半隱在陰影里,他的眉皺著,似乎是睡得不太舒服。 伏黑惠忍不住伸手,手指輕輕按在村田眉心。 劍客好像失去了往日里的警惕心,即使被按住了眉心,也只是下意識往后避了避,但是沒有醒。伏黑惠手指往下,從眉到眼村田的眼窩不算深邃,不過鼻子很高很直。 伏黑惠的指尖又從少年的眼輕輕落到他挺直的鼻梁骨上,他的呼吸就落在伏黑惠掌心。忽然,村田挪了下姿勢,嘴唇撞到伏黑惠手腕。 碰了一下就離開,村田翻了個身,背對著伏黑惠。伏黑惠還保持著剛才的姿勢,表情僵硬了片刻。 手腕那一側還是燙的,好像對方柔軟溫熱的嘴唇還壓在上面。實際上只是很輕的碰了一下。伏黑惠目光溫吞的下移,落到自己手腕上。 他的手腕上略微泛出一點紅色。 緊接著,伏黑惠臉上也慢慢漲紅起來。他一低頭,鼻尖和臉頰就觸碰到村田的頭發,后腦勺。 兩人蓋的不是同一床被子,伏黑惠卻突然緊張起來。因為靠得太近了,有干燥蓬松的頭發戳到他眼睛,他側頭,眨了眨眼,感覺自己眼眶有點濕濕的。 伏黑惠拽住被子蓋過頭頂,也轉過身去,背對著村田,不自覺弓起腰,黑暗中呼吸聲混合心跳。他閉上眼,喉結小幅度動了動,然后抬起胳膊遮住自己臉頰。 初春是不是要結束了呢? 感覺變熱了。 第48章 四十八顆南瓜子 在伏黑惠身邊, 村田一整晚都睡得很安穩。記憶里他少有睡眠質量這么好的時候,以至于起床的時候村田還恍惚以為自己在家里。 緊接著就感覺到了身邊另外一個人的呼吸聲和體溫。 村田轉過頭,視線里是伏黑惠安靜的側臉。他睡覺的時候姿勢很乖, 和在學校里當伏黑哥的兇惡形象截然不同。 閉著眼睛的時候,他的眼睫毛就顯得更加長且密了,甚至是可以在臉上投下一層陰影的那種程度。 村田輕手輕腳的翻身起來, 好奇的靠近除了產屋敷醫院的嘴平醫生外, 他還從來沒有見過哪個男生的眼睫毛可以這么長這么密的。 他伸出手,手指輕輕的從伏黑惠眼睫上掠過。 一根,兩根, 三根 伏黑惠密密的眼睫一抖, 眼睛睜開了,冷綠色的眼瞳望向村田。他眼里還有一絲剛睡醒的迷糊,但很快又變得清醒,聲音沙?。耗阍诟墒裁?? 村田:數眼睫毛。 伏黑惠覺得莫名其妙。他從床上坐起來:我的眼睫毛有什么可數的? 不知道。 村田老老實實的坦誠:就是剛剛睡醒的時候看見它又長又密的,忍不住就去數了。 伏黑惠抬眸看他,村田滿臉乖巧老實的表情。伏黑惠捏了捏自己的眉心,放棄掙扎:起來洗漱吧, 我去做個早飯。 村田翻身爬起來,自覺地將被子疊好。他疊的被子非常整齊, 是標準的豆腐塊, 邊緣不夠鋒利的地方,村田還特意用手掌給它壓出了一個棱角。 伏黑惠拆開一支新的牙刷,還有新的毛巾給村田,進廚房去做早飯。村田自己洗漱完, 順便看了眼手機未讀信息很多, 他過濾了一遍, 不重要的信息點進去發個已讀就草草略過。 【一年級班級群】 禪院真依:@村田 三輪霞:@村田 機械丸:@村田 村田:兔兔探頭.jpg 禪院真依:一拳給你打回去.jpg 村田: 禪院真依:【醫院圖片.jpg】 村田:哇,你們去醫院做任務了嗎? 三輪霞:不,是被打進醫院了QWQ 機械丸:學長們就在隔壁病床。大家一起集體住院。 村田:哇 村田:厲害啊,你們是怎么做到同時受傷的? 禪院真依:??? 禪院真依:不會說話可以把嘴巴捐給需要的人,謝謝。 村田:兔兔茫然.jpg 村田:所以你們是集體任務翻車啦? 三輪霞:是交流會集體翻車了【大哭.jpg】 三輪霞:幸好學校幫忙墊醫藥費嗚嗚嗚 村田: 村田:好慘哦。被誰打了??? 禪院真依:東京校那個特級,乙骨憂太。 禪院真依:他也用刀。 原本懶洋洋刷著牙的村田,忽然眼神一凌,目光落在最后句禪院真依的信息上:可沒有人告訴過他,東京校的那位校友也用刀。 用刀把他的同學打進醫院了?牛逼啊 阿理,還沒有洗漱完嗎? 伏黑惠的聲音從客廳里傳來,村田關掉手機,隨便放水沖了沖臉:洗完了我們早飯吃什么??? 伏黑惠:煎蛋,我熱了牛奶。 村田把自己用過的洗漱用具收好,穿著伏黑惠的拖鞋慢悠悠出去??蛷d里回蕩著一股早飯的味道,他拉開椅子坐下:我等會要出去,做任務,就在這附近。做完任務然后回京都。 伏黑惠:很麻煩的任務嗎? 說不上麻煩吧 村田咽下嘴里的煎蛋,拿出自己手機扒拉幾下,然后遞給伏黑惠:和我的一個朋友有關系。 他遞過來的手機屏幕上,是張合照:村田很好認,過白的皮膚,黑發,紅瞳。照片上的他看起來不過八九歲,穿著武士服,懷抱木刀,隨意瞥向鏡頭。旁邊拽著他袖口的女孩子穿白色長裙,纖細柔弱,神色羞怯。 重點是,女孩黑發綠瞳,眼睛顏色和伏黑惠有點相似。雖然只是顏色相似,眼睛形狀氣質外貌沒有半點重疊。 但這讓人很難不多想,伏黑惠抬眸,看向村田。村田啜著牛奶,黑色短發不時落到臉頰邊。他感覺到了伏黑惠的視線,于是抬頭,兩人對視伏黑惠語氣平淡:她是誰? 我以前的朋友,森川樹里。 村田大方而坦然的解釋:小時候和我是一個村的,關系很好。她心理狀態有點問題,但是家里人不重視,后來就發展成了抑郁癥。 她家里人覺得抑郁癥是精神病,如果帶去看醫生留下病史會影響家里的名聲,所以堅持要樹里像正常小孩一樣去上學,每天晚上抽兩小時和她談心,講講這個世界上美好的事情,希望通過這種方式去治好她。 樹里受不了這種生活,十二歲的時候跳樓自殺了。 伏黑惠一愣,垂首,片刻后,他輕輕道:對不起。 村田三兩口喝完牛奶,疑惑:你說對不起干什么?樹里跳樓又沒有你的事。 我這次去辦的任務也和樹里有關。昨天我變小之后,九十九老師帶我來找你但我在居民樓的窗口看見了樹里。初步懷疑可能是沒有被窗收錄在案的咒靈,但問題正出在這。 村田拿回自己手機,皺眉看著屏幕上神色羞怯的少女,道:樹里死后是埋在我老家那邊的,距離埼玉縣有三個小時的車程。距離這么遠,除非那只咒靈可以讀取我的記憶,否則就是它在我老家那邊見過樹里的模樣,然后變成樹里的樣子。 但是這樣也有點說不通。如果它是在藤襲山見過樹里的樣子,為什么要千里迢迢跑到琦玉來呢?真奇怪。 他自言自語著,眉心微微皺起。伏黑惠用上自己兩個眼睛不管怎么努力的看,也實在沒辦法從村田臉上看出什么私情來他心里莫名感到一點微妙的意味。 村田吃完早飯,順手把碗筷收去廚房洗了。等他出來準備換鞋的時候,發現伏黑惠也在換鞋。村田納悶:你換鞋干什么? 伏黑惠看了他一眼,道:我放假,不用上學,暫時也沒有任務。 村田秒懂:哦,你想和我一起出任務??? 伏黑惠:嗯。 外面還是有點冷,村田穿著伏黑惠的外套伏黑惠的衣服,連鞋子也是伏黑惠的。他倒是沒有一點不適應,走的時候還把之前伏黑惠買給小村田的糖罐也順走了。 我訂了兩張票,先回藤襲山看看森川家有沒有咒靈的咒力殘穢,然后再去墓園看看。 村田咬著糖塊,含糊道:必要的時候,我們可能還要打擾一下樹里的安眠。 伏黑惠一愣:你是說,挖墳? 村田點頭:也沒有別的辦法了,畢竟我昨天確實看見的是樹里本人,我的眼睛不會看錯。如果不是什么扯犢子的狗血雙胞胎劇情,那么最大的可能就是尸體被人二次利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