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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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拾好自己的房間,村田重新戴好口罩出門,在門口遇到他二哥村田千嶼穿著黑色毛呢大衣,裹得嚴嚴實實的靠在門框上等村田。 村田挑眉。 千嶼會意,小聲:三姨來了,大廳里和媽聊天呢,你現在別過去,不然等會就要揪著你現場表演一個祓除咒靈。 村田聽見三姨威名,頓覺牙痛。他也小聲:大哥呢? 千嶼露出唏噓的表情:在大廳里給親戚們講解怎么養豬呢。 村田:好慘。 所以啊 千嶼老氣橫秋:我這不是逃命來和你通風報信了嗎?走吧,咱兩去后院道場烤紅薯。我餓了。 兩人一拍即合,繞路跑去道場。 雖然是鄉下的道場,但是并不沒落,附近的小孩都會來玩兒。道場也并不是村田家開的,而是大正末年好幾戶人家合資的只不過后來那幾戶人家的家里人陸續都去世或者搬走了,最后還剩下的村田家就成了無可爭辯的館長。 千嶼和村田一進去就受到了熱烈歡迎。 指揮小孩子去廚房偷來紅薯,村田掰了枯樹枝和枯葉回來,從羽織口袋里掏出打火機將其點燃。他控制力很好,沒有完全點燃,火悶在重重葉子和樹枝底下。 千嶼熟練的挑出紅薯,按人頭算數,將其塞進火堆里。他掃了一眼村田手里還捏著的打火機:你還抽? 村田把腦袋搖得像撥浪鼓:戒了戒了,早戒了。 千嶼:打火機? 村田:留著烤紅薯的。 先烤出來的紅薯給小孩子們分了,村田跟千嶼吃第二波。 明明就是普通紅薯,但是從千嶼手上那么一過,就是比別人烤出來的更香更甜村田大概能搞懂火候和烤紅薯位置的區別,但他不會辨認紅薯。 在他眼里所有的菜好像都是差不多的歸途。 兩人剝著紅薯,村田手機突然響了聲。他騰出右手在二哥衣服上擦了擦千嶼震怒:我的大衣! 村田:都是黑的,不顯色。我白色的羽織呢,擦了手不好洗。 他說話的同時,打開了手機,果然是伏黑惠發的信息。 【伏黑惠:回家了。 伏黑惠:【下雪的照片.jpg】 村田:琦玉都下雪了??! 伏黑惠:東京也在下雪。 村田:!這你都知道??? 伏黑惠:兔兔無語.jpg 伏黑惠:我關注了東京和京都的天氣預報?!?/br> 村田吃著吃著,笑出聲,鼻子尖和嘴巴周圍糊上蹭著烤紅薯的黑灰。千嶼被他突如其來的笑給嚇了一跳,跟兔子似的跳遠:阿理,你別那樣笑,我惡心得慌。 他抬眸瞥了眼千嶼。 千嶼連連點頭:對!就是這種看手下敗將的眼神!你這種眼神就正常了。 村田站起來,捧著自己那個紅薯:又沒對你笑。 他挑了個遠離自己二哥的位置,繼續給伏黑惠發信息。 【村田:哇哦 村田:但是我回老家了,不在京都也不在東京。 村田:狗狗晃頭.jpg 村田:驚不驚喜意不意外? 伏黑惠: 村田:狗和兔子是無法共存的.jpg 伏黑惠:狗和兔子是可以共存的.jpg】 【村田:哈哈哈惠你是幼稚園剛畢業嗎? 伏黑惠: 村田:今天下午埼玉縣降溫,你多穿點。 伏黑惠:哦。 伏黑惠:你也關注埼玉縣天氣預報了。 村田:狗狗一大口啾咪.jpg】 第37章 三十七顆南瓜子 村田下午就陪那群小孩子們做基礎練習。 劍術基礎練習都很無聊, 小孩子們練了一會兒就開始拿著木劍追追打打村田倒也無所謂,反正又不是人人都要成為劍士,只是鍛煉身體而已嘛,開心就好了。 等到晚飯時間, 再把他們挨個送回家。 一群小孩排排站牽著條繩子, 村田走在最前面, 邊走邊點數。送完一圈人回來,外面天色已經黑了。 家里早早做好了飯, 就等村田回來吃飯。進屋前村田貓貓虎虎的探頭往里面一看:三姨不在。 眼看沒有被揪去表演祓除咒靈的風險了, 村田松口氣進屋,坐下吃飯。 村田家里人不少, 爺爺奶奶爸爸mama外加兩個哥哥他父親那一輩是獨生子,當了村田這一輩反而有三個孩子。 不過他mama其實最想要的是個女兒, 但是一直沒有,所以就特別饞別人家的女兒, 最大的業余愛好就是邀請鄰居家的小姑娘來府上做客吃下午茶。 下廚的照例是二哥和母親,除了他們之外,家里其他人都只有打下手的份兒。 村田幾口扒拉完飯, 拿出手機一邊回信息一邊回屋。他剛站起來,就被父親不滿的叫?。耗憬裉煸趺椿厥??下午練劍的時候也總是看手機,我不是和你說過嗎? 拿著刀的時候就不要想別的東西,分心會影響你出刀的速度! 今天晚上不準吃宵夜, 訓練加倍。 村田慢吞吞回完伏黑惠的信息,頭也不抬:因為我在給戀愛對象發信息啊。 父親一愣。他眼神呆滯了一瞬,茫然到不知道自己筷子里的飯該不該塞進嘴里。偏偏這時候, 村田還停下腳步, 抬起頭:老爸你還有事嗎?沒事的話我要回房間和惠打視頻了。 他態度自然又理直氣壯, 好像在說你說完了嗎?說完了我就回去睡覺了一樣自然。父親放下筷子,干巴巴擠出一句:你才多大就談戀愛?談戀愛影響你的劍道怎么辦? 村田聞言,詫異的抬起頭:談戀愛怎么會影響我的劍道? 我又不是只有一只手,就算右手拿刀左手牽男朋友,還剩下嘴巴也可以叼朵花拿回來送給mama呢。 父親瞪大眼,表情錯愕得五官管理徹底失敗。夏紀眼疾手快按住父親的右手:爸你聽我說!你聽我給你解釋! 千嶼迅速會意按住父親左手:爸你別生氣!你聽大哥解釋! 父親緩過神來,震怒,把兩個兒子的手都揮開:你們兩個滾開!什么男朋友男朋友?你還交男朋友?村田理奈你給我過 他剛站起來,又被村田夫人面無表情的按回椅子上。這對夫妻互相對視了三秒,父親逐漸心虛,語氣變得溫柔:咳咳,理奈,你給我過來,過來解釋。 氣氛因為村田夫人那一按,陡然回溫。村田把手機往自己口袋里一扔,又坐回飯桌上了:解釋什么? 父親眼睛一瞪就要生氣,氣還沒有生出來,他察覺到身邊妻子幽幽的視線于是父親強迫自己把眼睛變回原來的大?。寒斎皇墙忉屇信笥?! 談戀愛就算了,怎么怎么還是和男的談戀愛? 村田覺得有點詫異。他歪著頭,看向奶奶:奶奶,你喜歡男孩子嗎? 奶奶笑瞇瞇:當然喜歡啊,小奈是奶奶最喜歡的男孩子! 村田眼眸一彎,又理直氣壯對父親道:奶奶也喜歡男孩子,我為什么不可以? 父親: 父親突然意識到什么,環顧左右。大兒子和二兒子在他視線掃過來的瞬間,低頭心虛的扒飯。 而自己爸媽臨危不懼穩如泰山的吃著飯,他親媽還對村田豎起大拇指夸村田邏輯能力好,更離譜的是他妻子,一雙眼眸里明明白白的寫著:你再兇我兒子一句試試? 父親郁悶:怎么只有我在做壞人? 他原本很生氣的,但發現好像只有自己一個直男在家里格格不入。難道這世道開始流行起男孩子和男孩子談戀愛了嗎? 村田夫人瞥了他一眼,不滿:阿理就談個戀愛,又沒有知法犯法,這次期末考還全都及格了,你到底還對我兒子哪里有意見?這孩子多聽話啊,都這么大了才談第一次戀愛,又不是跨越種族的不倫之戀,你憑什么不讓他談戀愛? 他談戀愛又不是你談戀愛,你干嘛還要有意見?! 再說了!我們阿理戀愛了都還記得給mama帶花回來,你跟我結婚這么多年也沒有送過我花吧? 眼看戰火要燒到自己身上,父親心虛,又忍不住為自己辯解:結、結婚那天明明有送了 村田夫人冷笑:是哦,從我的捧花里面抽出一束花來送我了,你可真用心呢。 父親: 他低頭安靜如雞的扒飯,不敢再說半句廢話。 但是一口飯進嘴不到半分鐘,父親又忍不住發言:我不是對阿理的性取向有意見,我是怕阿理被騙?,F在的人都鬼精,萬一他只是看中了阿理的錢怎么辦? 夏紀舉手。父親十分有威嚴的睥睨他一眼,頷首:你說。 夏紀發言:首先,我見過阿理男朋友,是個不錯的孩子。其次,就算他是圖阿理的錢,這不也挺好的嘛反正阿理一兩百年都不會破產,這樣他們就能長長久久了。 父親: 我和你們格格不入得仿佛不是一家人.jpg 村田倒是因為夏紀的解釋而感到惆悵起來,心想:惠要是真的圖我錢就好啦 好看的皮囊會老去,優秀的劍術會因為rou體的衰敗而減退,但是只有銀行卡余額,只會變多不會減少。 可惡!惠為什么就不能圖我的錢呢? 村田夫人重新把村田的空碗推給他:談戀愛也要吃飯,至少再來一碗,吃完再回去打視頻。下次呢,有機會就把人帶回來吃飯吧,男孩子飯量大點,我到時候多煮點。 奶奶在旁邊附和:你要記得問他喜歡吃什么,不喜歡吃什么,最好問問他有沒有過敏的食物。不管是和男孩子還是和女孩子談戀愛,都要細心一點才行。 村田對家人的妥協一點也不意外,笑瞇瞇的應下:好哦。 他清楚知道這并非自己家人足夠開明,而是因為他們足夠愛自己。 或許我無法理解男生為什么會愛上男生,但因為你是我至親至愛,所以我可以接受你身上我不能理解的事物。 正是因為有這樣包容他而愛他的家里人,才會讓村田也同樣對普通人帶有憐愛和保護的心態。 因為每一個普通人身上,或多或少都能讓村田看見他家里人的影子。 晚上回到房間給伏黑惠打視頻,村田視頻撥出去沒多久,就看見屏幕上出現了伏黑惠的臉。 伏黑惠好像在外面,穿著黑色的高領毛衣,外面是深藍色連帽外套,額發下深綠色眼瞳望著攝像頭。因為伏黑惠臉貼得近,所以村田看不清他身后的背景,只能看見他藍色連帽邊緣一點白色的落雪。 村田有點意外:你在外面??? 伏黑惠眨了眨眼,長長的眼睫毛上也沾著一點雪花:嗯,在外面。因為今天晚上有煙花。 村田:是之前那種煙火大會嗎? 伏黑惠搖頭:就是普通的煙花而已,每隔一個小時會放一次,然后一直放到晚上十二點。 年年都有的寒假活動而已。 村田吹口哨,不自覺彎著眼眸輕笑:那不是每年都能看見煙花?很好啊。 伏黑惠:可能就是因為年年都能看見,所以反而覺得沒什么新奇的吧。 村田想了想,點頭:有道理哦啊對了,想給你聽這個。 他從床上爬起來,隨便拿了件黑色外套披上,出門。 伏黑惠在校cao場上坐著,只看見手機屏幕上晃過一片黑暗,接近著村田的臉就不見了。 大概是村田調整了攝像頭,他的手機屏幕上閃過大片深紫色的涂抹交錯顏色的綠,讓人錯覺是在什么花園里面。 村田的聲音從里面傳來:紫藤花,我老家特產,一年四季都開。等到冬天下小雪的時候,一點薄雪積在花串上,還挺好看的。 伏黑惠驚訝:冬天也開嗎? 村田歡喜雀躍的聲音傳過來:開啊,冬天也開的。 啊,到了。 手機屏幕上已經是一片全然的黑暗,伏黑惠不知道村田走去了哪里,大概是外面。他耐心等著村田要給自己看的東西等了大概有五六分鐘,忽然手機里傳來漫長而古樸的鐘聲。 是寺廟特有的鐘聲,綿綿悠長的余韻回蕩,蓋著細微的樹葉相撞的沙沙聲,還有河水流動的聲音。 伏黑惠在小鎮上生活,很少聽見這種寺廟的鐘聲。 光是聽著,就好像有種讓人心靈都安靜下來的力量。 鐘聲一共敲了九下,等到最后一點余韻散完,村田的聲音才混雜著夜風,在手機那端響起:結束了,剛好趕上最后一波呢看來今年我們都會運氣很不錯。 伏黑惠:你家附近的寺廟嗎? 說是寺廟,其實更像是托兒所這樣的地方吧 村田拍拍屁股站起身,慢吞吞往回走,不緊不慢的和伏黑惠聊天:寺廟里的悲鳴嶼大師經常幫大家照看孩子,還收養了不少孤兒。我小時候也在那個寺廟里修行過一段時間。 哦對了,這個河!就是我之前和你說過的,我老家那條河?,F在這個季節沒有蜻蜓啦,秋天的時候湖面上會落很多綠色的蜻蜓,很好看。 村田將手機攝像頭對準了河面。因為鄉下的夜晚要遠比城市更黑一點,攝像頭收光效果甚微,伏黑惠只看見了水面折射的破碎月光。他努力辨認了一會兒,然后又無奈放棄。 雖然看不清楚,他卻能大概想象出村田的模樣穿著便服,或許還沒有帶他那把寶貝的日輪刀,捧著手機不緊不慢的逛在河邊。 即使不認識路了,也優哉游哉的,講到自己高興的事情,梅紅色眼眸明亮得像星星一樣。